“启禀总经理,不知总经理是否还记得当日在阳泉外,行刺您的刺客?”穆呈哀脸上满是笑容,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这是不怀好意地笑呢。
穆呈哀的确高兴,不得不说他命好,在审判贞逸闲之前,他还真的找到了骨百通——那个行刺李帮的刺客。
如果说之前他还在担心,贞逸闲在被审判的过程中,会抖出一些事情,然后他会被牵连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担心完全被打消掉了,因为他又立了一功。
他万万没想到,骨百通在行刺失败之后,竟然能够逃过贞逸闲的打击报复,而且在螟蛉峡谷中待了那么久还活着,也算是奇迹了。
骨百通之所以能够被他找到,还多亏了贞逸闲被抓的消息传出,让这小子知道了,所以穆呈哀在听说骨百通在螟蛉峡谷之后赶过去找他,骨百通这才愿意出面指证贞逸闲。
“你是说骨百通?”李帮将钟慕钱交给了牛头,心中还在思量着该如何处理好钟慕钱的事情,听到穆呈哀提及此事,奇怪地问道:“那小子应该死了吧?以贞逸闲的为人,不可能放过他才对!”
“总经理猜得没错,贞逸闲的确对骨百通下死手了,不过骨百通这小子命大,躲进了螟蛉峡谷,意外找到了一个没有危险的洞穴,躲了起来,这才逃过了贞逸闲的毒手,现在听闻贞逸闲即将被审判,这才愿意出来指证贞逸闲。”穆呈哀说完,轻轻拍了拍手,清脆的声音在城主府响起。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骨百通听到拍手声,想起了穆呈哀所交代的,听到拍手声就赶紧进来拜见李帮,不敢怠慢,快步走进了城主府。
骨百通心中很是紧张,在来到城主府之前,他已经给自己想好了很多说辞,对自己拜见李帮时候的动作、表情,包括说话语气,都在脑海中进行了预演,达到了尽善尽美的程度。
但走进城主府中后,想好的说辞,做好的准备,在这一刻还是全都崩溃了,没等李帮开口说话,骨百通瞬间就跪倒在地上,向着李帮连连磕头,一边磕,一边声泪俱下,痛斥自己的不该。
“城主大人,小人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受奸人指使,妄图刺杀大人,此等罪行,小人自知无法得到大人的原谅,但小人是被贞逸闲逼的,本来小人也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吏,奈何迫于贞逸闲的淫威,不得不屈服,成为他的爪牙,甚至犯下刺杀城主大人这等罪行,请城主大人明鉴……”
每个人都是这样,只有被逼上绝境的时候,才会发挥出自己的潜能。
现在的骨百通,就是处在了这样的状态,尽管穆呈哀已经再三保证过,只要他出面指证贞逸闲,不管他曾经犯下过多大的错误,穆呈哀都能保他不死。
可李帮态度不明,他内心的压力之大,外人根本无法想象,于是他越说越溜,直至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在博取同情这方面,竟还有这般天赋!
看着下边骨百通止不住地哭诉,穆呈哀三步变作两步走,快步来到李帮身边,俯身贴耳,轻声说道:“总经理,骨百通这小子是我许下了请您饶他不死的承诺,才肯出面指证贞逸闲的。”
“你什么意思?”李帮心中本来对这件事情也没什么意见,不过站在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来看,自己属下不经自己同意,就私自做下了承诺,这种情况非常不好,于是他佯装生气地问:“穆呈哀,你这是觉得自己可以代我做决定了吗?”
穆呈哀闻言,心中一震,立马意识到自己犯了为人下属的大忌,连忙退后几步,弯腰低声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全是一番好意啊,有了骨百通的指证,大人在处理贞逸闲的时候,那才是铁证如山呐!”
“好了,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否则的话,就不会这么问你,而是直接将你送进地牢了。”李帮挥了挥手,他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领导者了,心中有些兴奋,也知道不能太过,把握好一个度。
从椅子上走下来,他站在了骨百通正前方,压低着嗓子问了一句:“你在刺杀我的时候,是不是想过一定要杀死我?”
李帮听那些大人物说话,都是声音低沉地,显得很有男人味,而且给人透露出一种比较深沉的感觉,所以,他想尝试一下,压着嗓子说话的自己,是不是更有大人物的感觉。
骨百通制住了哭诉,如果魂魄会出汗的话,现在的他一定是紧张得满头大汗,他想过了上千种李帮会对他问的话,他也全都准备好了,但偏偏,这一句是他没有想到过的。
他很紧张,如果实话实说,李帮肯定会很生气,毕竟谁会愿意自己成为别人的猎杀目标呢?
可若是回答“没有”,那很明显就是在撒谎,一个去杀人的刺客从始至终没有想过一定要杀死刺杀目标,这说出去谁会信啊!谎言被揭破,下场不比实话实说强到哪里去。
骨百通此时脑海中天人交战,心中没个主意,但是不说又不行,他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指证贞逸闲。
反正贞逸闲死定了,贞逸闲一死,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彻底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岂不是很好,非要趟这趟浑水,作死啊!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容他后悔了,于是他心一横,死就死吧,低声道:“当时在刺杀大人的时候,小人的确是想要将大人杀死的,可这是小人身为一个刺客的责任所在,但换做现在,给小人一百个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