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湖水面如往常平静,湖边霍猫内心生出感慨,他今天早上产生一个想法,想要离开法术天地,也不做什么大侠了,过一个没有拘束的人的生活。他总结了,长时间扑在一件事情上,人会厌倦,法术也好、绘画也好,这种厌倦,叫人想要放弃目前所努力的事情,离开它,便离开了劳累。但当自己真的离开半天、一天后,又会发现,自己还是要去做这件事的,还是要画画的,或者还是要修炼法术的,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找到精神家园,在这些事情的从事过程中,不少精神的束缚就被冲破,人其实是快乐的,只是这样的快乐一直这样,然后就产生了疲劳,不再以为那是一种快乐。于是,自己就想对着世界呼喊,向着世界大呼小叫,但大呼小叫过后,发现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世界并不因为自己的喊叫而有任何改变,与其这样撕破嗓子地呼喊,倒不如安安静静地做点事情。
画画也好、搓麻将也好、修炼泓法也好,既然有一定的爱好,就应当从事,否则就丧失了这些快乐。人的爱好是有限的,能有一些可以快乐的事情,就做它。
但霍猫确实是疲劳了,他因为疲劳,就去喝酒,其实并不是想去喝酒呢,是想去娱乐场所娱乐一下。他就去了三湖边的一个迪厅,进去之后,他傻眼了,这迪厅里面,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外,再没有其他人。
穿白色衬衣的服务生拿过来两包小吃,四瓶啤酒,两袋小吃都是一样的小吃,其实就是一种外面沾白糖的一种稍脆的面食。这两袋小吃中有一袋发出狐嗅一般的气味,好难闻。霍猫放下难闻的一袋,去吃不难闻的一袋。不难闻的那袋小吃,勉强能吃。
这里竟然没有其他的人。这里面,有穿白色衬衣的几个服务生,有穿黑色制服的混日子的安保人员,有两个面容不够漂亮的女孩儿坐在吧椅上抽烟,再没有其他人了。这里有两根钢管,钢管所在的舞台,都是空的,空空荡荡。像长久不用的厕所。
霍猫勉强吃着小吃,其中有一袋,有浓重的狐嗅一般的气味,他拿起那袋食品,对白色衬衣说:“拿去换一袋,这袋好像坏了。”霍猫以为他会换一袋瓜子什么的,等他来了,一看,还是那种不好吃的小吃。小吃不好吃,只能勉强吃。
酒不难喝。酒挺可口,但有一个缺点,太凉了。全部打开的四瓶啤酒。都太凉,霍猫喝过两瓶后,就风冷,不过还能支撑,这半地下的迪厅,温度并不低,只是喝过了冷酒,身体发凉。
音乐劲爆,声音比较大。这里的客人,除了霍猫。再没有其他人。于是霍猫感到好无聊,无聊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一种来到厕所找不到坑的感觉。想拉没处拉,一点儿都不爽。
他勉强吃了一些那不好吃的小吃,这种小吃,按理说应该不难吃的,只是这家迪厅,买的是劣质的小食品,吃起来,人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霍猫喝过三瓶半啤酒,坐在吧椅上吸烟的那个女孩儿就来到钢管所在圆形舞台,并不跳舞,而是要唱歌。她穿着黑色长裤,长裤前方,共有好几个洞,这样的乞丐裤,使得她的胖腿露出几斤肉来,她上衣穿着长袖的衣服,她的头发不长,但也到了耳朵下方的肩部,她手中的那个话筒,跟她的裤子一样黑。
她在音乐声中晃悠了几下脑袋,就开始唱歌了,她的声音粗犷,她似乎不会唱歌,但要显示出很会唱歌的样子,于是在音乐声里,故意扭动几下身子,然后猛然抬头,对着黑色的话筒,咆哮了起来。她唱歌就是咆哮,她是在模仿狮子,对着话筒唱完了一首歌,算是完成了任务。估计工作人员见场地冷清,就叫一个人上去唱支歌,表示这里好热闹。但她唱完歌,到霍猫喝光了第四瓶酒,这里还是没有其他客人。那白衬衣说生意一直不是很好。
这家店,以前生意不好,停业了,现在刚开,生意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好。
霍猫见这里没有一个客人,感觉受骗,就出去。出去后,街上温度稍低,霍猫就去拿衣服,拿来外套穿在身上,就不觉得凉了。
他就往前走,走到十字路口,黑夜里的霍猫看到黑夜里的车辆,看到黑夜里的街道,看到黑夜里的路灯,不知道要去哪儿。就又往回走,见到路上一个三轮摩托,里面是个中年男人,霍猫就去坐他的车。上车之前,他在旁边撒尿。
喝啤酒总是容易尿尿,他都尿了好几次了,到这里,又尿了一次,他就上车,车开走了,把他从繁华的地方,拉到荒凉的地方,又从荒凉的地方,拉到另一个有灯光的地方。
霍猫要付钱时,那中年男人说要二十。他的意思是,拉过站了,霍猫开始说要去某地,而此时已过了目的,因此要多收五块。霍猫也不计较,付给他二十。
霍猫走进黑夜里,见到路上的灯光,霓虹灯,已经没有以往霍猫所见的浪漫,起初霍猫很迷恋霓虹灯,那霓虹灯,就好像天上放的烟花一样,都是漂亮的。但此时,霓虹灯已经不能带给霍猫那种感觉了。霓虹灯还是霓虹灯,只是霍猫的心变了。
黑夜中,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路上,黑夜在绽放,路上,霓虹灯在绽放,路上,有过往的疲惫的车辆,路上,充满了无趣。
往前走了比较长的一段距离,霍猫就走到马路对面,往前走到一个丁字路口,看了两眼,就返回来。打了一辆出租车。
这出租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