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可他不快乐,”孟海说,“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他严重忧郁。人的精神包括很多方面,对亲人的感觉,对自然界的感觉,对朋友的感觉,人要是对很多东西讨厌,他会不快乐。人讨厌跟别人在一块儿,讨厌郊游,甚至讨厌吃饭,产生严重厌食情绪,这个人会很不快乐,他的精神会很糟糕的。一个人的精神界,包括他的精神的所有层面、状态,他所有有关精神的东西,都属于精神界。”孟海坐在床上喝茶,他在夜晚和马茶说话。
马茶说:“对精神界,我也有研究。人对待自己的精神界,应该像一个国家元首对待一个国家那样,要随时关心自己的精神界,让精神界不出问题。也像一个心中充满爱的人关心世界,对世界中的一切都关心,他要在世界中奋斗,让世界更加美好。对待精神界,也应该是这样,人要想尽办法,让自己的精神界没有问题,要是精神界有了问题,不是不快乐就是不幸福就是忧郁、伤感,甚至精神病、神经病、精神分裂、被迫害妄想症……人的精神需要自己随时加以保护,以使精神界不出现问题。”
孟海说:“长期的漂泊,让我的心累,让我的身体也感觉疲乏。我从农村出来,到这广阔的天地混,现在在远方山,大山上风雨无常,近期,我就是感觉到内心总有一种难言的烦闷,我的内心有一种深深的痛苦。我是一个干革命的人。我建立了大山军,我希望大山军跟天一兵战斗,拯救人类。然而有一些地球人不理解我,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看待,那些侮辱我的人,屈服于天一星人的伪政府,为天一星人卖命,甚至为了求荣,去活剥地球人的皮,去杀、害地球人。那些屈服于天一星人的人。可能受天一星人的指使,要除掉我,而且说我是大坏蛋,他们看不起我。他们鄙视我。他们说我革命就是扯淡。他们说我革命就是异想天开,他们轻蔑地跟我说话,说让我趁早歇了。我讨厌他们对我的侮辱。我讨厌他们对我的轻蔑,我讨厌他们。”
李念十说:“我年纪大了,经历过很多事情,海儿啊,你们年轻人的心理,我是明白的。你刚才说的话,我也全理解。是有一些地球人,得到一些天一星人给的钱,吃了天一星人的面包,就来谩骂咱们的革命者,这样的人,是真实存在的,我不否认他们的存在。他们也许就是真的觉得天一星人好,真的觉得咱们这些革命者不好,他们对我们的轻蔑,都发自内心。可是这又能怎样呢?我们连别人的轻蔑都承担不了,我们连别人的一个态度、几句话都承担不了,我们还能承担什么呢?”
“就是,师傅说的对,”马茶说,“连别人的一些态度都不能承担,咱们的肩膀就太嫩了。”
“我也不是不能承担,我想承担呢,”孟海说,“可我想想那些地球奸贼的话,想想他们的嘴脸,我就一肚子气,这种气,我真的是承受不了,真是受不了,他们怎么能那样呢?”
三个人在房间里喝茶,嗯,说他们在喝茶,不如说他们在说话,他们说的多,喝的少。
孟海躺在孟海的床上,马茶躺在马茶的床上,李念十躺在李念十的床上。
孟海说:“师傅,人为什么会做梦?做梦跟人的精神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我做过深入的研究,”李念十说,“你看看这两本书,这本《大梦》,是我的梦学研究专著,很有名的啊,看看。这本《大精神》是我的精神学专著,也非常有名哦,看看。”
孟海接过师傅的书,先翻了两页,就被那艰深的语言难到了,他说:“师傅,这书呢,我慢慢啃,今天读不明白,明天读,明天读不明白,后天读,总有一天我能读得明白。”
马茶说:“啥书啥书,我看看,什么书?”
“师傅的书,师傅写的书,”孟海说,“你别看,你看不懂,你个小孩子,这书晦涩难懂,你看不懂,就不要看,等你什么时候感觉自己的阅读能力上去了,我再借给你看。”
“你先让我看看,我看看是什么书。”马茶说着就伸手要书。
孟海把师傅写的那两本书递给马茶,马茶仔细地看起来,这使孟海颇为惊讶。
孟海说:“这是老师研究梦和精神的精彩著作,我说你看不懂,你还认真看上了,我说你不行,你还来劲了,你看,我喝茶。”
孟海喝的是经典茉莉花茶,这茶味道浓香,这是浓香型的茉莉花茶,孟海喜欢喝这种茶。
孟海喝了半杯茶,说:“我过去在酒店,喜欢找女子来唱曲作乐,要么弹个古筝,要么弹个古琴,要么敲个古代的鼓,我都很能享受,然而我这几天,不爱听那曲子了,我心里满是战争的事儿,大山军初建,初战失利,我这心里啊,就像放了一只癞蛤蟆。”
“那正好,”正盯着《大梦》看的马茶说,“去找个女子来弹个曲子,你心里不是有个癞蛤蟆吗,找个天鹅来,把癞蛤蟆给吃了。”
“啊,也行,”孟海说,“师傅,要不要找个姑娘,来唱个曲子?”
李念十说:“咱们是干革命的人,不要因为红颜而坏了事情,咱们都是搞军事的人,不要老弄音乐,咱们都是打仗的人,不要醉红颜。”
孟海说:“晚上也没个干的,干什么呢?”
“你跟师傅下棋。”马茶看着《大梦》说。
孟海说:“下象棋还是下围棋还是下跳棋还是下军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