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人唱歌时,我就很感动。我们监狱里有男歌手和女歌手,他们有的因为杀人,有的因为涉黑,被捕入狱。
警察同志能抓一些歌手进监狱,使我们这些犯人有了耳福。
我是一个经常写作的犯人,写作写累了,我就会请犯人歌手唱歌给我们这些无聊的人听,那犯人歌手也很给面子,我们都是好朋友,他或者她就开始唱歌,我听他们唱歌,我就很开心。
当我听监狱里的歌手唱歌时,我就十分开心,我发现我是热爱音乐的人。我还有三个月就要被枪毙了,在处死我之前,能听到这些歌手唱歌,是我的幸运,听他们唱歌,我真的很开心。
有人给我们这些犯人带来了西瓜,天气太热,吃吃西瓜解解暑。我新养成了一个习惯,在吃西瓜的时候,我不吐子儿,把西瓜子也嚼碎了吃,食物来之不易,我不想浪费。
但监狱里的朋友告诉我说这样吃对肠胃不好,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了,管不了那么多,吃死才好呢。
监狱里很温馨,只有在监狱,我有温暖的家的感觉,如果哪天出狱了,我会想念这个家的。
监狱里我有东西吃,有西瓜尝,还有犯人歌手为我们唱歌,监狱里有这么多快乐,快乐的监狱。
有些人很害怕我,他们清楚我是杀人犯,都害怕我。我确实是杀人犯,但我不希望别人都畏惧我,那样的话,我活着会没有挑战,太没有意思了。
我杀人是不眨眼的,我不管别人怎么评价我,我需要重复的是。我杀人是不眨眼的。我杀人就是不眨眼的。监狱里的这些人,也都知道我的脾气,都不敢惹我。
我因为不想被枪毙,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要是我能证明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也许我会免于死刑。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一桶粪便,然后吃粪便来证明我是一个疯子呢?我如果能说证明自己是神经病。是否能免除死刑呢?
有人说,杀人偿命,不管人是不是神经病,只要杀了人,就应该处死他。这么说,我就死定了?不,我还是有一丝希望的,要么证明我有精神分裂,要么就越狱。我有两条路可走。
我回忆过去的罪恶经历,感到心里羞愧,我都想好了,在监狱里面好好写作,有机会的话,出狱,出了狱,好好做人。
我想学一门技术。学出来后就靠技术赚钱,我可能会一直干到我退休。一直干到我退休,我有这个决心。我不再想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生活,我想稳定下来,我想端正自己生活的态度,以后不犯罪了,以后不作恶了。好好做人,做个好人。
但是我不清楚,自己杀过人,改过自新,是不是别人会把我当成一个好人呢。我都改了,别人会不会戴有色眼镜看我这个犯人呢。当别人问起我的经历时,我不想撒谎,我是有过很多犯罪记录的人,我杀过人,我劣迹斑斑,但我不再杀人了,我改了,我希望别人能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我,不歧视我杀人的行为,不蔑视我的犯罪经历。我要改造自己,改造自己,好好改造,我要重新做人。
努力学习一样东西,是很幸福的一种状态,像我现在在监狱里,想学什么都是没有机会的,要是真把我枪毙了,我就连吃饭都不能了。
我时常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我回想起抢劫时的情景,我拿很粗的木头棒子敲打在一个男孩儿的腿上,他被我绑在柱子上,他骂我,我就拿棒子抽打他,我抢劫了他,又要绑架他,问他父母的联系方式。
我那次抢劫,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我回想时,还是历历在目,他哭喊的样子,他惨叫的样子,我都感觉像是发生在昨天。
我太坏了,那样对待一个小伙子。说点开心的,在监狱里,我不仅能听到歌曲,还能看到舞蹈,歌舞会给人歌舞升平的感觉,我在,但监狱不是养老院,我来这里是改造的,我们都是来改造的,不是来养老的,所以歌舞这些东西,监狱里不允许我们太多欣赏。我们这些犯人自己组织起来唱歌跳舞,也是要受到制止的,我想要听歌看舞了,就偷偷找人来演。
歌舞就不说我,我在监狱里看不了多少歌舞,等我出了狱,想去哪个剧院看,就去哪个剧院看,想看想听什么,我就去欣赏,但在监狱里,我就没有这样的自由。
监狱里不允许我们唱歌跳舞,我们必须在这里劳动改造,我们每天都需要跑步。我在床上坐着,除了在床上写作,就是在床上画画,我用小石子儿在墙壁上画画,但是被发现了。他们说我破坏墙壁,我认了。他们骂了我一顿,我想杀了他们,但想想还是算了,我已经发誓以后不再杀人了。不画就不画了,不画画也死不了。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唱歌,对着屋顶唱歌,对着门板唱歌,对着地面唱歌,我寂寞地歌唱,希望把寂寞从身体里唱出。
我想念我的妻子,想念我的女儿,我还想念我的哥哥,这几天,我总是想到我的哥哥。我说的是我的表哥,他跟我关系不错,我们一起做生意。
我做的生意,风险很大。前年,我花费了六千万元做了很多方面的安排,就是为了让我把生意做好。
我经常说,我是做药品生意的,那些药品,被我成为快乐药,那些快乐药卖给很多想要快乐的人,他们用了那药,就快乐了。
但是有人抓他们,不让他们用快乐药,说他们是滥用药物,说那快乐药是毒,用快乐药的人,会被抓起来,我是做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