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
杨殊此刻正坐在小镇的客栈一隅,一柄寒枪置于桌侧,他要了三两个小菜,端着一壶老酒浅酌。
追魂崖边他一枪确实刺中了陈奇峰,可也被他带了下去,临危之际,他只能使用集邮册的力量,穿梭到了小李飞刀的世界中。
苏芷柔既然被他救下,以她恩怨分明的性子,自会照料好杨怜,这倒解了杨殊的后顾之忧。
此番集邮册上出现的是三个凹槽,也就是说杨殊必须收集三件至宝,才能回去。
而第一件至宝,便是金丝甲!
杯酒入肚,杨殊打了个饱嗝,一双眼睛仔细审视着对面饮酒的中年人。
他的眼角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都蓄满了他生命中的忧患和不幸,只有他的眼睛却是年轻的。
这双眼睛中的神采,一如二月春风拂柳,又如夏日午后,既温暖,又柔和。
他似乎也看到杨殊的目光,微微举起酒杯,笑着回饮一杯,但整个人却重重地咳嗽起来。
两人对视间,远处的诸葛雷已然和“碧血双蛇”交上了手,自知不敌的情况下,他还真按照白蛇的要求,在地上爬了一圈。
杨殊见此,轻笑一声,也不搭理,只是轻轻提起寒枪,默默擦拭起枪尖来了。
饮酒的中年人到这时才忍不住叹了囗气,喃喃道:“原来这人脾气已变了,难怪他能活到现在。”
碧血双蛇听到这声音,俱都阴恻恻地望了过来,但他依旧视若无睹,只是继续雕刻起自己的木头。
黑蛇忽然狞笑道:“这包袱是人家情愿送给咱们的,只要有人的剑法比我兄弟更快,我兄弟也情愿将这包袱双手奉上。”
白蛇的手一抖,掌中也多了柄毒蛇般的软剑,剑光却如白虹般眩人眼目,他迎风亮剑,傲然道:“只要有比我兄弟更快的剑,我兄弟非但将这包袱送给他,连脑袋也送给他!”
话音未落,杨殊已然提枪站起,淡声道:“你们的脑袋我不袱给我就行!”
白蛇里里外外地打量了杨殊几眼,目光渐渐汇聚于他的那柄寒枪上,忽的尖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一阵接一阵,最后终于平静下来,手中剑光一闪,猛地横在身前,道:“那我就比比到底是阁下的枪尖快,还是我的利剑快!”
话音刚落,一柄寒枪已然刺来,枪势极慢,但却避无可避,待到白蛇反应过来,手中软剑未动,整个人已被扎了个透心凉。
“话真多!”杨殊收回枪尖,拿起抹布抹干血迹,方才看向黑蛇道:“包袱可以给我了吗?”
黑蛇看向杨殊的目光,额头上的冷汗不住淌下,整个身子都在震颤起来。
杨殊目光如炬,他被盯得实在受不了,黑如锅底的脸色彻底扭曲起来,哭嚎着甩下包袱,掌中的铁剑也重重扔开,整个人状若疯癫地跑出。
杨殊见此,一枪挑起包袱,慢慢挂在身上,就要提枪走出去。
门外站着一个少年,一双野性的眸子死死盯住杨殊,右手死死地握住腰间的铁剑,笔直的身躯挺立的如同青松一般。
杨殊对着他淡笑一声,就要走出客栈。
身后忽的起了一道风声,他手中的枪杆迅速后击,还未打在那人身上,便重重倒了下去。
一柄飞刀插在诸葛雷的咽喉之上,他死死的掩住脖颈,眼睛死死瞪着那个中年人。
“原来是你!”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这句话,身形却再也站立不住,重重倒在地上。
杨殊回望身后,看了眼桌边的中年人,微微笑道:“小李神刀,冠绝天下,出手一刀,例不虚发!今日一见,倒是不虚此行!”
言毕,他已扬长而去,寂寥的身影,在风雪中愈行愈远!
李寻欢举起酒杯,望向杨殊离去的方向,轻轻将酒饮入腹中,看着客栈中的三具尸体,叹声道:“十余年前此人若在江湖,兵器谱上必有一席之地!”
门外的少年还在矗立,但李寻欢已然看见了他,笑道:“进来喝一杯热酒吧!”
......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冷风如刀,狠狠地打在杨殊脸上,雪越下越大,似乎要将之淹没一般。
远处山脚下有一处酒家,屋外四面是宽阔的走廊,栏杆上的朱漆已然脱落,完好的纱窗也已残破,时不时有雪水飘入。
他正要向那处酒家走去,猛见前面几道身影挡在路前。
其中一人是个颧骨高耸,面如淡金,目光如睥睨鹰的独臂老人。
另一个则是个干枯瘦小的老翁,从一旁的雪林之中走来,地上全无脚印,竟是做到了踏雪无痕。
“两位有事?”杨殊手中寒枪轻抖,凝结在枪尖上的冰条瞬间落下。
“有大事!”那瘦小老翁厉声道。
“那两位赶紧去办吧,莫在此处耽误了时间!”杨殊说完,就要绕开二人。
“小子,交出你身上的包袱,我们自会放过你!”独臂老者喝道。
杨殊闻此,冷冷道:“我若不交呢?”
“那就死!”话未落,两人一左一右,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向着杨殊夹攻而来。
杨殊站在原地,手中寒枪猛地旋转起来,漫天雪花随之飞舞,不过顷刻,便化作颗颗冰粒,直冲二人而去。
待两人拨开冰粒,杨殊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天地间。
小酒馆之中,杨殊静静端起一杯清酒,默默品了一口,眉间轻皱,却还是咽了下去,叹息道:“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