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冷冷一笑。
不管苏锦绣怎么否认,当初大太太在她的药里动手脚本就是抹不掉的事实,只要侯爷把药房的人找来一问,就能一清二楚。
侯爷已经相信锦桐说的话了,他看着锦桐坐在那里,清丽的小脸上,充满了嘲讽,却又格外的倔强,他心疼道:“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爹爹?”
锦桐鼻子一酸,望着侯爷道:“告诉爹爹又能如何,事情查到最后,不过是死几个奉命行事的下人罢了,对于罪魁祸首而言,不痛不痒,反倒是我被气得吃不下睡不着,就算当时爹爹真的查到了平阳侯府,为了两府和睦,爹爹也只能大事化小,平阳侯世子和平阳侯府二姑娘依旧做着他们高高在上的主子,而我却差点死在他们的手里”
锦桐眼眶微红,眸光倔强又带着委屈之色。
“爹爹,女儿做得不对吗?”
这句话,锦桐是带着哭腔问出来的。
侯爷只觉得一颗心都仿佛被人捏紧了,心间仿佛被人塞进了一团棉花,堵得他浑身难受。
锦桐说得不错,若是当时他真的查出了那件事跟平阳侯府有关,他能做的也只有让平阳侯府小小地赔偿一番而已。
定远侯府家大业大,锦桐从小就什么都不缺,平阳侯府的赔偿,她根本就不稀罕,她要的,是一个公道。
既然侯府没法给她公道,她就只能自己讨了。
侯爷覆满了寒冰的脸上渐渐地化开了一抹春色,他走上前,抬手轻轻揉了揉锦桐的脑袋,柔声道:“桐儿没做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都要伤害你的性命了,你再不还手,岂不是告诉别人你就是人人可欺的软弱之人?但是以后这些事,可不能再瞒着爹爹了,就算爹爹不能给你讨回公道,但也不会让你平白受了委屈去”
大太太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侯爷说这些话,就等于是在说平阳侯府活该,作茧自缚了。
锦桐点点头,脸上一派乖巧温顺,“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瞒着爹爹”
侯爷脸上欣慰一笑。
转过身,目光落到大太太身上时,侯爷脸上的温和一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中馈交出来!以后就搬到佛堂去住吧”
大太太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苏锦绣和苏逸骏连忙跪下来求侯爷,求老夫人。
萧珩见没戏可看了,他站起身,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朝侯爷拱手笑道,“岳父大人,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小婿就先回去了”
侯爷点点头,他知道静王世子坐在这里听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侯府给他一个交代。
毕竟大太太卖的,是他未来的世子妃。
想到大太太做的好事,侯爷一张脸就黑得泛光,心底恨不得直接把大太太休了才好。
可惜,他不能随便休了大太太。
萧珩走到锦桐跟前,脸上带笑,“桐儿送我出去?”
锦桐满脸飞霞,两人一同走出了飞鹤院。
半道上,萧珩在锦桐耳边低语,“回听梅院等我”
锦桐一脸黑线,既然一会儿还要去听梅院的,那还要她送他出来做什么......
不过她也没兴趣再呆在那里看苏锦绣和苏逸骏哭爹喊娘地求侯爷和老夫人手下留情就是了。
送走了萧珩,锦桐便带着琥珀直接回听梅院。
“姑娘,你说大太太真的会搬去佛堂住吗?”琥珀问道。
大太太要卖她家姑娘,真是太讨厌了,要是以后她都长住佛堂才好。
锦桐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不一定”
侯爷估计不会心软,但老夫人就说不准了。
苏逸骏到底是侯府长子嫡孙,他求情,老夫人会听。
回到听梅院,刚坐下,大太太的最终惩罚就定下来了。
中馈被夺,交给了三太太,还要搬去佛堂反省一个月。
长住佛堂变成反省一个月,足见苏逸骏这个长子嫡孙在老夫人心中的位置了。
或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在柳诗晴那已经小产的重孙儿的份上。
不过中馈被夺,对大太太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有了这一次的事,下次,老夫人和侯爷的怒气只会更甚,逃过了这次,下次,大太太只怕是逃不过了。
一早就坐马车去了灵光寺,锦桐有些累了,就歪在小榻上休息,琥珀给她削桃子吃。
刚削好一个,外面淡芝便打了帘子进来道:“姑娘,沈大姑娘来了”
翻窗进来的萧珩刚好听到淡芝的禀告,他眉头皱了皱,直接跃上了房梁。
屋内,锦桐和沈若云相对而坐,琥珀端了茶水点心上来,锦桐笑问:“怎么过来了?”
沈若云抿了一口茶水,从身后丫鬟手里拿了一个小锦盒过来放到桌子上,笑道:“虽然你不过生辰,但今年是你及笄,我画了图纸让漱玉斋打造了这只玉镯,你瞧瞧喜不喜欢”
锦桐一怔,把桌子上那锦盒打开,一只通体紫色的镯子静静地躺在锦盒里。
“这......”锦桐秀眉微蹙,“这太贵重了”
她把锦盒推回给沈若云。
只是一个及笄礼,她就送一只紫玉镯给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不能收。
沈若云笑着嗔了她一眼,“怎么就不能收了,咱们俩什么关系?”
锦桐还是有些迟疑,沈若云没好气地把那紫玉镯从锦盒里拿出来,直接牵过锦桐的小手给她戴上。
“你瞧,你戴着多好看,可不准取下来啊,我特地画了图纸让人做出来的,你若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