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动了一动,斗篷下,一只哨子凭空出现在男子的手掌心里。
男子将哨子放在桌子上,“找我的时候,就吹响这只哨子,我听到哨声就会过来”
“不过你记住,你只有三次机会,不要乱用了”
苏锦绣咬了咬唇瓣,眼眶红红道:“这,这不公平”
他可以随时来找她,但是她却只有三次机会找他帮忙,这根本就不是同盟。
同盟,就应该是平等的关系。
男子眉头一挑,他抬起斗篷下的手,手一动,那边高几上的一只牡丹花瓶便被他吸了过来。
男子手抓着花瓶,突然一松,花瓶摔落在地,哐当一声炸响。
苏锦绣心尖一跳,浑身莫名冒起了一股恐惧。
她只觉得被他摔碎的不只是那个花瓶,还有她的心脏。
外面,珠儿听到里面的动静担忧道:“姑娘?”
苏锦绣一怔,连忙开口,“不用进来!”
珠儿正准备抬手推开门,闻言她只好把手放下。
屋内,苏锦绣惊恐地望着地上的花瓶碎片。
男子似笑非笑道:“三姑娘要清楚一件事,咱们虽然结成同盟,但,你只能依靠我的帮助,而我,并不是非你不可”
“明白?”
苏锦绣红着一双眼眶,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沾染上的泪珠儿,欲落不落,我见犹怜。
她被男子的话语和行为吓得只能点头如捣蒜。
男子显然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他并没有被苏锦绣那副柔弱的外表所吸引,只冷笑一声,闪身消失。
待到空气里的那股压迫感消失,苏锦绣才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半响,心底那股不可抑制的恐惧才渐渐消失,苏锦绣慢慢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把珠儿叫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片。
听梅院,内屋
锦桐正红着一张俏脸拿着软尺在给萧珩量尺寸。
某世子心情很好地张开双臂,享受着佳人柔若无骨的柔夷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只不过,游着游着,浑身的火气就都被她给摸出来了。
一旁,琥珀正拿着小本本记下锦桐量好的尺寸。
锦桐收回围在萧珩腰间的软尺,从身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习俗有规定,男女大婚之前,女方要给男方做一套锦袍。
而男方的身量尺寸,会由男方府里送过来。
谨妈妈进屋来提醒锦桐这件事的时候,正好某世子正翻窗进来。
婚期定下后,萧珩这厮越发不知收敛了,当着谨妈妈或者屋子里丫鬟的面他就敢直接出现在锦桐的闺房里。
除了第一次的震惊和惊讶外,直到现在,谨妈妈已经习以为常了。
虽然这不合规矩,但谨妈妈还真不敢不让萧珩进来。
嗯,某世子刚刚进来听到谨妈妈的话后,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他理直气壮地开口让锦桐直接给他量尺寸。
他本人都在这儿了,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要去静王府拿他的身量尺寸来。
当场量就好啦!
锦桐脸红脖子粗,她本不想答应,然而谨妈妈已经善解人意地把软尺拿来交到她的手中了。
锦桐:“......”
无可奈何的她,只好认命给他量尺寸。
锦桐放下手中的软尺,萧珩给琥珀使了个眼色,琥珀连忙低下头走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萧珩一把将佳人搂进怀里。
锦桐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粉拳锤了一下萧珩的胸口,她道:“快放开”
萧珩低笑一声,低头偷了个香,伏在锦桐的耳边吹热气道:“漱玉斋有夫妻簪,桐儿做一套夫妻装吧”
“到时候咱们一起穿出府,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萧珩的妻”
锦桐俏脸一红,嗔道:“幼稚,就算咱们不穿夫妻装,就凭那道赐婚圣旨,整个京都谁不知道我是静王世子妃?”
萧珩摸着她的脸颊,哼哼道:“就是要让全部人都知道,免得总有那些宵小之辈想要把你抢走”
看着眼前仿佛又化身三岁小屁孩的萧珩,锦桐噗嗤一笑,笑声婉转悦耳。
萧珩眸光一暗,低头擒住了她的香唇。
......
翌日,佛堂
苏锦绣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地坐在床边,床上,大太太靠在大迎枕上,抬手摸着苏锦绣的小脸心疼道:“脸色怎么这么白?听丫鬟说你昨晚做恶梦了?”
昨晚芷兰院内苏锦绣叫了一整晚,守夜的丫鬟几乎整晚没睡照顾着她。
苏锦绣轻咬唇瓣,眼眶通红。
昨晚,从她睡下开始,就一直恶梦连连。
梦里不断地重复着她前世临死前被人抹了脖子的那一幕。
在梦里,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颈间血脉被割开,鲜血喷涌而出,身体温度慢慢骤降,那种痛感太清晰了,仿佛真的有人在床边无数次地拿刀抹着她的脖子一样。
苏锦绣知道,这是那黑衣男子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就因为自己觉得只有三次机会找他帮忙不公平,所以那男子要让自己清楚他的手段能力,要自己惧怕他。
想到那段前世的记忆,苏锦绣鼻子一酸,整个人扑进了大太太的怀里。
“娘”
大太太被苏锦绣的反应吓了一跳,她连忙抱紧苏锦绣,脸色微寒道:“怎么了?谁让咱们锦绣受委屈了?”
苏锦绣吸着鼻子,一抽一噎地,“娘,大姐姐她......”
大太太眸底闪过一丝杀意,“那个小贱人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