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凌太太的眸光还很恭敬,亲自给锦桐端了绣凳来。
锦桐给凌大少爷搭脉。
等把脉之后,锦桐眉头轻蹙着。
这位凌大少爷的病有些严重啊。
要施针,还要泡药浴。
泡药浴倒是好说,可是施针......难道她要亲自给凌大少爷施针?
可是要凌家另外找大夫,锦桐又犹豫了。
她怕万一走漏风声,会被谢明他们找到。
没办法,只能自己来了。
锦桐起身道:“大少爷的病症有些严重,需要先泡药浴施针治疗三日,我先开药方,让丫鬟把药抓回来先”
凌太太连连点头,忙吩咐丫鬟拿笔墨纸砚来。
锦桐这才注意到,屋子里有不少的书。
锦桐心道,是不是病久了的人,都喜欢看书?
锦桐写了药方,凌太太赶紧吩咐碧春去抓药。
药铺离得不远,一刻钟的样子,碧春就抓了药回来了。
厨房早将热水准备上了。
丫鬟帮凌大少爷脱了衣裳,扶着他进了浸满药材的浴桶中,锦桐站在一旁,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头挑银针。
锦桐眼睛时不时地瞟两下,心道,萧珩这会儿应该忙着军务,不会看到她的吧?
她刚刚犹豫要不要自己亲自施针,就是在顾虑这个!
她要看着凌大少爷的果体啊!!!
要是让萧珩看见了这里的情况,非得气坏了不可。
此刻。
军营,大帐内。
萧珩将这一幕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漆黑如墨,额头有青筋暴起。
这女人,居然敢大着胆子帮别人施针!
尤其是见到锦桐的手搭在人家肩膀上,睁大眼睛找穴位,一双手摸来摸去,闹得凌大少爷脸红脖子粗。
萧珩的脸黑得可以滴墨了,就跟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沉的。
不过,一会儿,萧珩的脸色就又好转了一些。
因为锦桐一边扎针,一边咕噜。
“我相公比你好看!”
“我相公比你身子结实!”
“我相公比你......!”
一番话,说得凌大少爷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云站在一旁,不满道:“有你这么打击我大哥的吗?”
虽然你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是我大哥病了许久,怎么跟静王世子相提并论?!
锦桐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道:“你不懂,我这是在自保呢,我不能救了人,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啊,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凌大少爷,对不住啊,我不是存心说你不好的”
凌大少爷摇头,“无碍”
然后,锦桐每扎一针,就夸萧珩一句。
本来吧,萧珩还很高兴的,谁想听到那句自保,他还能高兴得起来才怪了。
这女人,明知道不能做,还偏要做。
做了,还想欲盖弥彰地忽悠他!
这还是顾忌到他能看到,要是看不到,还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来!
对凌家来说,锦桐是凌大少爷的救命恩人,别说扎针时,言语两句了,就是打凌大少爷一顿,也没人敢说什么。
况且,锦桐到底是一个闺阁少夫人,身怀有孕,又身份尊贵,能纡尊降贵帮凌大少爷治病,凌家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哪敢说她那话伤人啊?
锦桐治病的法子又不仅仅只是搭脉,开药方,还看了外男的身子,甚至是碰了。
这是有违女训女诫的。
那句自保,凌太太懂其中的意味,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只怕会对静王世子妃名声有碍。
凌太太叮嘱下人,不许泄露半句。
知道了锦桐的身份,又替他儿子治病,恩比天高。
一想到昨天的慢待,还有她跟锦桐说话的态度,凌太太就懊悔不已。
看着屋子里的简陋,凌太太后悔地方寒碜了,没法好好招待锦桐。
这不,让丫鬟赶紧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锦桐住。
锦桐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安排妥当了。
锦桐在小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帮凌大少爷治病,就是调制药丸,帮凌大少爷调补身子。
谁叫锦桐闲得无聊呢,又不能出去溜达,看看随州的风土人情,只能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了。
不过打发时间还是次要的,锦桐趁此机会,给自己调制了几种药粉,以防不时之需。
外面,锦桐的赏银已经提高到两万两银子了,据凌云打探得知。
高额的赏钱之下,勇夫极多,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去府衙禀告她的行踪消息,然后领着一群官差满大街地找她,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后果就是那些人挨板子了。
可晓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前仆后继。
锦桐听着,一笑置之。
拿了药材,置于鼻尖轻嗅。
碧春在一旁伺候,小心地帮锦桐打扇子,问道:“世子妃,你这调制的是什么?”
锦桐笑道:“这是安胎丸”
碧春一惊,忙问道:“世子妃动胎气了?”
锦桐摇头,笑道:“那倒是没有,只是预备着”
碧春点点头。
锦桐放下药材,又去拿另一种,随口问道:“淮州还是没有船来吗?”
碧春点头道:“有了,今儿一早就有商船过来,只是等在随州,想去淮州的人太多了,争着抢着要上船,没差点儿打起来,管家回来禀告此时,太太怕危险,只好放弃今儿下午回淮州的打算了”
“明后儿人估计会少很多,到时候太太可以租一条船回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