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摊老板神神秘秘地讲述了闹鬼之事。
原来附近有个叫“无头村”的地方,古怪至极,经常从村里走出没有脑袋的人。
一般人没了脑袋,肯定活不成。
这些人不知中了什么邪,没脑袋依然活蹦乱跳的,很是吓人。
此地路过的行人,有不少都被无头人攻击过,尤其到了晚上,无头人会成群结队的出现,任何人碰上它们都死路一条。
“不瞒客官,我见过好几次无头人,”茶摊老板惊恐地瞪着眼睛,压低声音说道,“他们很恐怖!真的很恐怖,客官一定要小心!”
“多谢老板提醒。”张宁淡笑。
他听来听去,这不像闹鬼,倒像是有妖魔作乱。
魔气复苏的时代,世上妖魔实在太多了。
相比之下,张宁这样的鬼魂都算和蔼可亲。
张宁端着茶碗,不停吹气。
里面的茶水已经凉得差不多了,张宁始终未下口。
似乎并不觉得渴。
嘎吱!
嘎吱!
正这时,路上又驶来两辆马车,前后紧跟,显然是一块的。
到了茶棚前,两辆马车同时停下。
赶车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脸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皱纹,肤色发黑,鼻孔奇大,嘴巴裂开,甚至还失了一只耳朵,头顶秃了半个,简直奇丑无比。
“小青,有个茶摊。”丑老头对着马车毕恭毕敬。
“渴死本小姐了,我要下去喝茶!”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掀开车帘,满脸急切。
张宁偷偷看了眼,这女子长相不错,细眉圆眼,尖鼻薄唇,脸颊如玉,涂抹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胭脂。
身上的装饰都价值不凡,有宝玉有珍珠,还有金银首饰。
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那丑老头急忙在马车下迎接,他跪倒在地,弓起腰背,竟是当起了台阶。
女子熟练地踏在老头背上,走下马车,迫不及待向茶摊冲来。
后面那辆马车也下来七八个大汉,腰间挎着兵器,显然是这位大小姐的保镖。
“客官好!”
茶摊老板屁颠屁颠迎了上去。
女子斜了他一眼,“上茶,快点!”
“好咧!”茶摊老板知道来了大生意,这一行人怎么也能卖出十几碗茶,赶紧向茅屋里的人招呼。
女子看了看桌凳,眉头一皱。
丑老头慌忙抓起袖子,拼命擦了起来,将桌凳擦得锃光瓦亮。
不料女子仍很嫌弃,“这么脏让本小姐怎么坐啊,脏死啦!”
“是是!”丑老头赶紧跑到马车上,拿下一块丝绸织的布和一个毛毡子。
丝布铺在桌子上,毛毡子铺在凳子上。
女子勉强满意,坐了过去。
“就这样吧,真是腌臜之地。”
“小青,出门在外就是这样,将就下。”丑老头唯唯诺诺道。
“哼,非要去探什么远亲,讨厌死了!”女子生着闷气,那丑老头便不停地哄,十分溺爱。
张宁在旁看着,觉得甚有意思。
“相公,看什么呢?”郑莲儿笑道。
张宁转过头,压低声音,“同样是富家大小姐,却有天壤之别,有人是娇生惯养,品行低劣,有人是才貌双全,知书达理!”
郑莲儿满心欢喜,“相公,你这是变着法夸我呢,咯咯!”
张宁微笑,他附身了陈清风,有了陈清风的记忆和学识,居然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也罢。
另一边,那女子不停抱怨,丑老头便讨好奉承。
从他们的对话中,张宁听到不少信息。
女子名叫李小青,的确是一位富家大小姐,此次出行乃是为了探远亲,那丑老头乃是李小青的父亲李铁,张宁还以为他是仆人呢。
如此唯诺,可见这位父亲对女儿有多么溺爱。
他们本来是从大道走的,显然遇到和张宁一样的境况,只得转走小路。
“客官,你们的茶水!”
茶摊老板忙前忙后,不断从屋里端出新鲜的茶水。
那群保镖也坐了一桌,一人一碗茶水喝了起来。
哧溜之声,不绝于耳。
李小青拿着手帕,轻轻擦拭了一遍碗边,十分讲究。
伺候好李小青后,李铁捧着一碗茶水,也坐了下来。
不料他刚坐下,李小青突然发怒,“老东西你不要坐这啊,你长得这么丑,我看着你这张脸怎么喝得下!”
“我……我坐旁边,坐旁边!”李铁慌慌张张起身,赶紧坐到了旁边一桌,丝毫没有脾气。
“哼!”李小青不悦地翻了个白眼,神色很是厌恶。
这对父女,可真奇葩!
女儿像公主,父亲像奴才。
李小青喝了口茶,发现张宁一直盯着她,顿时如同刺猬般炸刺,“喂,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张宁心道,好个刁蛮女子。
“穷书生模样倒长得不错,”李小青端详张宁的脸,嘴角一翘,“喂,叫什么名字?”
张宁不理。
李小青吃瘪,十分不悦,唤了几声后,张宁仍然不理,便将目光投在郑莲儿身上,不由得噗嗤一笑,“喂,那女人是你娘子么,长得好怪好丑哦!”
郑莲儿糟了池鱼之秧,顿时有点懵。
“莲儿,不必理她,”张宁开口道,“她是在夸你呢!”
“夸我?”郑莲儿更懵。
“狗知狗之美丑,人知人之美丑,狗不能辨人相貌,人亦不可辨狗之相,”张宁侃侃而谈,“若是一条狗觉得你美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