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一大口酒下肚,陈嘉实刹那间面目狰狞,脸色十分难看,他本来还想“替”阮星玉多喝一些酒,但是喝到半截,陈嘉实却也只喝下去一小口……握草!这破玩意儿,又酸又辣眼睛,喝下去还头晕,简直比尿还难喝,就这么一坛子简直犹如屎汤子一样的玩意儿,阮星玉这个小娘们竟然喝下去多半坛子,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陈嘉实只是一介谋士,他是靠智谋吃饭的,平日里不像萧瑾言麾下的那些武将们一样,不需要打打杀杀,也很少喝酒,而且陈嘉实也跟本就不爱喝酒。在这一点上,他的酒量甚至还不如从十三四岁便开始流落风尘的阮星玉酒量大。
别看阮星玉仅仅是一介女流之辈,酒量却是出奇的好,跟本就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刚才阮星玉喝下那么多半坛子酒,也没见她醉醺醺的,还能很正常地和陈嘉实说话。于是,陈嘉实倒是有些怀疑阮星玉的酒量是不是真的了。
其实,阮星玉的酒量大倒是不假,而且是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阮星玉在认识萧瑾言之前可是在醉仙楼那种风月场所上班,虽说她只卖艺,不卖身,但是卖艺的过程中难免要陪着客人喝酒,客人喝,她不喝,那便是对人家不尊重,那边不能让客人高兴。
所以,这种情况下,阮星玉不得不喝,虽然她不爱喝酒,也不得不练得海量,因为一旦阮星玉喝醉了,神志不清了,一头栽倒在棉被上沉沉地睡去,那接下来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也许不该卖的也卖了。
所以,这些年,阮星玉把自己的酒量锻炼的非常大,别说是陈嘉实,就是萧瑾言那种海量的人和阮星玉拼酒,也未必拼得过这位巾帼红颜。
结果喝来喝去,那剩下的半坛子酒仍然有一多半进了阮星玉的肚子里,不是陈嘉实不懂得怜香惜玉,连一点酒都不舍得替美人喝,实在是陈嘉实的那点酒量实在是爱莫能助,如果陈嘉实一头栽倒在草丛里沉沉睡去,他兴许还要被阮星玉这小娘们嘲笑一番呢。
喝完了酒,阮星玉仍然意犹未尽,便仰望着星空和陈嘉实聊起天来……
“陈嘉实,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家也不差,我爹爹其实是扬州最有名的建筑商殷大龙,我爹爹有八房姨太太,而我母亲就是他最宠爱的八姨太,我是我爹爹最小的女儿。”阮星玉说道,一脸的忧愁姿态。
陈嘉实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原来阮星玉是殷大龙的女儿!殷大龙这个名字陈嘉实还是听说过的,此人极其善于经商,曾经显赫一时,腰缠万贯,但是可惜后来经营不善,破产了,家道中落,殷大龙也生死不明。但是如果倒退十年的话,殷大龙绝对是南朝富豪榜前十位的响当当人物。虽说阮星玉的出身不如寿灵轩这么煊赫,听她这么一说,也算是个人物。
不过,陈嘉实却不禁顿了顿,接着疑惑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是殷大龙的女儿?那为什么你姓阮,而不姓殷呢?”
“哼!我跟我娘姓!”阮星玉倔强地答道。
“怎么、妙玉姑娘果真如此势力,你爹爹破了产,就连他的姓氏都不肯跟了吗?”陈嘉实疑惑地问道。
阮星玉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哼!不是妙玉无情,只是妙玉的爹爹实在是太不是人了!他做买卖赔了钱,欠了一屁股的债,家里自然也养不起那八位姨太太,然后我五妈妈和六妈妈就偷偷跑了,没想到我爹爹知道这件事以后竟然也怕我母亲逃跑,便命人将我母亲和我一起给卖了!我母亲可是对我爹爹一往情深,即使他没有钱了,我母亲也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逃跑,从来没有!可是爹爹就这么把我们母女俩给卖了。”
阮星玉一边说着,眼角不禁又有些湿润。
而陈嘉实听罢,心灵上极其震撼,竟然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然后又接着对阮星玉说道:“那……你的父母后来怎么样了呢?”
阮星玉听罢,一边哭着,一边义愤填膺地答道:“后来……我母亲不堪受辱,服毒自尽了,临死之前还念叨着我父亲的名字,责怪我父亲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无情。我母亲都没有责怪我父亲三妻四妾,对感情不忠贞,为什么我父亲竟然还怀疑母亲对她不忠,把握母亲看成是那种随泼逐流的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至于我父亲……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据说他后来买卖越做越不行,欠了一屁股债,整天被仇家追债。后来,债主雇了一群不要命的江洋大盗,把他给砍死了……听说。”
阮星玉说完,眼角顿时又有些湿润。阮星玉替母亲死的不值。至于阮星玉的父亲,阮星玉同样悲伤,虽然阮星玉嘴上很恨父亲,但毕竟血浓于水,阮星玉对父亲的死也是悲痛欲绝的。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吗,接着对阮星玉说道:“没想到,妙玉姑娘竟然还有如此悲惨的遭遇,难怪……”、
“妙玉其实只想有一个好的归宿,当妙玉看到萧瑾言的第一眼起,就感觉到这其实就是妙玉最好的归宿。但是,今天妙玉的这个梦想终于破灭了,就跟当年我母亲被父亲卖掉一样悲痛欲绝。妙玉的命,这辈子,当真就会如此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现在主公成亲了,你还会跟着他,在他身边帮助他吗?”
陈嘉实有此一问,是因为齐国公府的事情,阮星玉知道不少,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