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骑兵来势极快,探得匈奴人已逃到了雁门关,邓艾不禁暗暗有些心急了,他并不清楚雁门关的情况,如果被匈奴人逃过雁门关,那还真就成了纵虎归山了,再想追上,难度就极大了。
想要彻底地全歼匈奴军,就必须在雁门关内解决掉他们,所以邓艾下令越骑营,全速前进,力争在雁门关前追上匈奴人。
看到魏军骑兵急速奔驰而来,刘蛟彻底地慌了神,魏军骑兵的厉害,他并不是没有领教过,别说是如今匈奴人这么一支又困又乏的残兵败旅,就是当时全盛之时匈奴骑兵都干不过呀,让他们和魏军骑兵打,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可是现在的局面又不得不去迎战,雁门关有魏军把守,等于是封死了他们的退路,这一战是赶着鸭子上架,他们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刘蛟下令匈奴人摆出战斗阵形来,准备作战,但是仓促之间,匈奴骑兵又如何能列出有效的战斗阵形来,这一路狂逃下来,匈奴骑兵早已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了,一看到魏军骑兵追来,他们都已经是心寒胆战,如何能提得起斗志来。
越骑兵的第一次冲击就轻易地撕裂了匈奴人的防线,冲入敌阵的越骑兵是越战越勇,这注定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越骑兵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匈奴军人仰马翻,毫无还手之力。
刘蛟完全是傻了眼,他很清楚,以现在匈奴兵的实力,是很难和魏军骑兵来较量的,但是终归他手下还有七八千人吧,别说是杀七八千个人,就算是杀七八千头猪,那也需要点时间和力气吧。
但看到战斗的结果之后,刘蛟彻底地绝望了,这那里是战斗,分明就是碾压呀,魏军在战场上肆无忌惮地横扫一切,这些匈奴兵还真是连猪都不如,猪在生死关头还会拼命挣扎,还会疯狂逃窜了,急了的时候,也会咬上人一口,但这些匈奴兵,早已没有了血性和斗志,只剩下了任人宰割的架式,一看到魏军冲至眼前,许多的人干脆是扔掉武器,举手投降。
把他们和猪相比,简直是侮辱猪了。
此刻的刘蛟,如一盆凉水浇头,完了,一切都完了,早知道是这个结局,还不如和刘豹去朔方呢,说不定此时刘豹已经是到达了黄河边上,正在渡河呢,只要逃出并州的地界,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刘部帅,快撤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手下的一个头人急急地催促他道。
“走,往哪儿走?”刘蛟茫然四顾,这前有关隘挡道,后有追兵相迫,身陷绝地,任他是胁生双翅,也恐怕是难逃一死。
那头人道:“卑下发现有一条隐蔽的山路,不知通往哪里,或许能绕过雁门也说不定。”
刘蛟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忙道:“快快带路。”
在这种混战的情况,刘蛟自然是带不走大部分的军队的,只能是带着他的一部分亲信奔这条僻静的山路而去,剩下的军队,刘蛟还指望他们可以迟滞一下魏军的追击,毕竟好几千人呢,就算是他们投降了,也会挡着魏军的路,给刘蛟带来一些逃跑的时间。
这也算是发挥点余热吧。
刘蛟现在顾不上考虑其他的,一路策马狂逃,山间的道路狭隘坎坷,有时是悬崖峭壁,有时是幽深山谷,踏入这山里,仿佛进入了迷宫一般。
转了大半天,刘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沿着山路转来转去,基本上是在雁门山的南麓转悠,始终过不去那山巅,如果越不过雁门关,那就等于是刘蛟在瞎转,迟早会被魏军所追上的。
可刘蛟他们没有一个熟悉这儿的地形的,这里山势险峻,道路复杂,如果没有知晓地利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走出这片大山的。
就在刘蛟愁眉不展的时候,前面的匈奴兵忽然过来禀报,说是捉住一个樵夫,刘蛟大喜,立刻命人将这名樵夫带到他的面前来。
那名椎夫大约四五十的年纪,骨瘦如柴,就算如此,背上还背着一大捆比他还要高的柴禾,来到刘蛟面前的时候,面容苍白,显得惊惶失措。
刘蛟和颜悦色地道:“这位老伯,你可知道通往北边的道路?如果你能带路的话,我们重重有赏。”
樵夫眼睛之中满是惊恐之色,紧抿着嘴唇,一言未发,只是不住地摇头。
一位头人刷地就将腰刀给拨了出来,直接架在了樵夫了脖子上,喝道:“既然不知,那又要你何用,不如杀了干脆。”
直吓得那樵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刘蛟喝退那名头人,亲手将樵夫搀起来,道:“老伯,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肯告知我们过山的路径,他非但不会杀你,还有重赏的。”
樵夫战战兢兢地道:“小人倒是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山北,只是……只是山路艰险,马不能行,只能是单人爬过去。”
刘蛟一听,如果弃马的话,就算过了雁门山,接下来的旅程只怕会更艰难,不过他想了想,与其在这边坐以待毙,倒不如拼一把了。
于是他让那樵夫带路,众人弃了马,跟在樵夫的后面,盘山而上。
樵夫所带的路,确实是骑马所不能通行的,那弯曲如羊肠的山路极其的险峻,有的时候,完全是近乎垂直的大坡,需要匈奴兵四肢攀爬才能过得去,一路之上布满了荆棘,走在前面的匈奴兵和樵夫一道,还得劈荆斩刺,才能勉强地踏出一条道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位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