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宗和他们三大宗门可以说是血海深仇,却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化解的,只要让邪月宗进入云州,云州就不得安宁,这是三大宗门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薛紫衣目光闪动,道:“事情就是这样,这么晚了召集大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是战还是等,还需各位一起拿主意。”
薛紫衣虽是联合宗门的首脑,但也不能乾纲独断,特别在这种影响整个战局的事情上,她更加不敢一意孤行,征求所有人的意见,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长老们相互对视,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忧虑,可却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商量的也没有,场中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
过了好久,崔媚娘终于打破了静默,开口说道:“我觉得落宗主说的有道理,与其在这里耗着时间,不如先动,先动者就能拿到优势,而且邪月宗也未必会想到我们先动,说不定能占到大便宜。”
崔媚娘本是性格冲动的人,她同意出战也不难想象,但大多数长老却是老成持重之人,在他们看来,稳妥的等待也许是更好的方法。
一名落霞宗的长老站出来,说道:“以我看,还是等等还,先动固然可能拿到优势,但邪月宗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等我们先动?”
崔媚娘眉头微蹙,道:“不然,邪月宗怎可能知道我们的动向,更加不可能日日防范,我们只需要攻的突然,必定能马到功成。”
薛紫衣皱了皱眉,目光在闭目眼神的落霞生和凌落风脸上扫过,叹了口气,道:“恒博,你怎么看。”
三大宗门里长老很多,但真正有实力又有心计的长老却不对,柳恒博算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
柳恒博同样皱了皱眉,道:“我倒是支持媚娘的意见——”
话未说完,便被崔媚娘打断:“谁要你支持的!”
“媚娘!”薛紫衣狠狠的盯了崔媚娘一眼,崔媚娘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薛紫衣道:“恒博,你继续。”
柳恒博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意思与媚娘差不多,但袭击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草率行事。”
崔媚娘眼睛一瞪,拿捏着音调,怪气的说道:“哟,什么叫从长计议,不可草率,不久的等吗?有你这计议的时间,老娘早就提着拂尘,杀的三进三出了。”
柳恒博苦笑道:“媚娘,邪月宗的实力你不是不知道,如果——”
“如果什么?”崔媚娘瞪着眼道:“没有什么如果,战斗时最忌瞻前顾后,想的太多反而会掉入对方的陷阱中,要我看,今晚我们杀过去,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薛紫衣摇了摇头,瞧了崔媚娘一眼,说道:“媚娘退下吧,恒博说的不无道理,此事重大,绝不可草率,若是出了一点问题,你我都会成为宗门的罪人。”
崔媚娘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重要,若真的落入邪月宗的陷阱里,不光他们性命难保,甚至还会动摇宗门的根基。
薛紫衣道:“这样吧,恒博你先做个计划,我们明天再商量,各位长老回去后,安排好宗门的事宜,一定要小心防备。”
她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道:“对了,诛邪小队怎么样了?”
一直未开口的红红儿开口说道:“放心,那群小崽子们精力充沛,又有一身功夫,绝不会出什么事情。”
红红儿虽说的笃定,但不知怎么的,薛紫衣心中却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微微蹙眉,说道:“红老头,不可大意,诛邪小队可是三大宗门的未来,绝计经不起损失。
红红儿咧嘴一笑,道:“老头知道,所以给他们安排的都是适合他们的任务,这一次我让他们去铲除邪月宗在潞州的一个分舵,现在邪月宗的长老都跟我们在山上比着瞪眼,他们绝对安全。”
薛紫衣刚想说话,就见一名弟子闯进了大帐,她眉头微蹙,沉声道:“何时如此慌张,不知我们正在议事吗?”
那弟子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说道:“阁主,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薛紫衣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那弟子说道:“是诛邪小队来了。”
红红儿抢过话头,疑惑道:“他们不是在潞州吗?怎么来阴山了?”
那弟子顿时有些吞吞吐吐。
薛紫衣见状,摇了摇头,沉声道:“这里都是撒三大宗门的长老,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那弟子开口说道:“诛邪小队在潞州遇到了埋伏,丧失惨重!”
营帐内响起了一阵惊呼,红红儿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
或许从一句损失惨重中,根本得不到什么有力的信息,但当重伤的瞎子被抬进营帐时,所有长老的脸色不禁一变。
瞎子是谁?那可是诛邪小队的头儿,听说已经突破到了凝神期,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正躺在一支简陋的担架上,紧闭着双眼,下腹裹着纱布,纱布上渗出了点点猩红。
“亭儿,你怎么了?别吓我!”红红儿第一时间扑到了瞎子面前,他和瞎子的关系就就像一对祖孙,骤见瞎子生死不知,又怎会不惊,直到确定瞎子只是重伤,没有生命危险时,才放下心来。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睛里依旧闪烁着凶狠的光,许墨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一句话不说。
他一句话不说不等于别人一句话不说,顾凌波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