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与圆德商量过?”圆悟声音透着一股冷意。
清觉:“此事本就是小事,何须与圆德商量,她是陆家人,告诉陆家家主她的境况,我不觉得有何不妥!”
圆悟捏着没拆开的信,手都在打抖。
圆德也紧张地看着那封信,之前圆悟在上京的时候,曾经偷偷地见过陆九儿母亲的丫鬟,她曾告诉自己,陆家不会要这个孩子了,让她安排好九儿的后半辈子。
虽早已得知真相,可是圆悟还是觉得,陆家来信的事情不要让陆九儿知道,陆家不接她回去,和陆家不要她,这是两个概念!
圆悟的手有些苍老,她长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的心情将信打开,信很短,寥寥几句罢了,里头写的,果然是让陆九儿剃度的话,还有陆家不再要这个女儿,让她以后不许打着陆家的名号,也不能再用这个俗家名字。
圆悟看的几乎要将信给撕碎!
生了不要,如今便是连个名字都不肯给她嘛?圆悟一口气接不上来,几乎要晕厥过去。
“庵主……”圆德见圆悟的样子,忙紧张地问道。
圆悟抬抬手,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她:“看过之后就烧了吧。”
这事情一定不能让九儿知道!
那孩子……圆悟勾唇笑了笑,眼神之中却有一股子释然,陆家不要这个孩子,谁说不是那孩子的造化呢?
想到这孩子之前和现在的不同,圆悟相信,便是没有上京陆家,陆九儿一定能活出自己的风采来。
圆德还没看完,就被清觉给抢走了,看完了之后,她极力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庵主,陆家让咱们给陆九儿剃度呢?不对,不能叫陆九儿了,她从现在开始不能称陆九儿了,这名字要重新归还陆家了。”
四明在一旁说道:“听说陆家的哪房姨太太,又生了个姑娘,听说就叫陆九儿。”
清觉心中狂喜:“庵主,您听到没有。陆家已经把这个孩子给忘记了,名字也收回去了!”
圆悟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思绪,清觉则兴奋地说道:“既然上京陆家不要她了,慈心庵普度众生,佛法无边,咱们慈心庵替她剃度,给她赐法号慧尘吧?了却尘世种种,皈依我佛,庵主,您可同意?”
圆悟的手停住了,视线锐利地扫向清觉,清觉心里头高兴啊,完全没有一星半点被审视的不痛快。
陆九儿能出家,就是她最大的愿望了。反正陆家不要她了,果真是开心啊!
“你那么恨她?”圆悟怎么会看不出来清觉眼中的狂喜,从陆九儿第一天到庵堂开始,她就对陆九儿怀有莫大的敌意,她心中所想,圆悟怎么会不明白?
清觉装傻充愣:“庵主,您说什么?我怎么会恨一个孩子呢?她虽没有剃度,可是在咱们庵堂待了八年,我可是一直都把她当徒弟一样看待的!”
圆悟笑了笑,眼角满是皱纹:“是嘛?那既如此,此事还是等过完了年三十再说吧。”
清觉一听要延后,不同意了:“怎么行?陆家说要尽快让她剃度皈依佛门,还了俗家姓名!”
圆悟回头望她:“八年?还有几天的时间才到八年,清觉,你急什么?”
被圆悟给看破了心中的想法,清觉这才闭嘴不言,只是,这心里头……她怎么能容忍。
想到当年自己刚到庵堂的时候,想想她曾经一个上京的贵夫人,突然沦落成为一个尼姑,这样巨大的落差让她每时每刻都想要死,直到陆九儿的出现,知道她八年之后要重新被陆家借接走,回去当她高高在上的上京陆家九姑娘,她心里头就恨的直痒痒。
凭什么!
她来了这里,一生出头无望,陆九儿怎么能回去?
嫉妒和愤恨在清觉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折磨陆九儿,这一有机会就折磨她,看到她上京陆家的九姑娘在自己的手中被折磨的唯唯诺诺、谨小慎微,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她心里头就痛快,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那个胆小的陆九儿,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再无之前的唯唯诺诺了,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可这又怎么样?
清觉狠狠地捏着手中的佛珠,力道大的差不多要将佛珠给捏碎,她两眼冒火地盯着圆悟和圆德离去的方向,恨不得一口撕烂了他们。
四明看到师傅那恐怖狰狞的模样,有些害怕,偷偷地跑掉了。
而清觉,则回到禅房,找出了一包东西,看着那包东西,她嘴角泛着冷笑:不让陆九儿剃度嘛?她就偏不。陆九儿这个头,她是剃定了。
而且,让她一辈子都没法再想着回陆家了。
她陆九儿就是她脚下的一条狗,她这一辈子回家无望,陆九儿也不许回去!
陆九儿并不知道清觉这么恨自己。
近几日天气晴好,庵主又给她们放了好几天假,可是陆九儿想吃肉啊,借口要砍柴,还是去了后山,逮着什么吃什么,好好的改善了下伙食。
这日刚回到庵堂,敏锐的九儿发现庵堂有些不对劲。
她抓住在厨房烧火身子却抖的厉害的四悔:“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四悔点头:“庵主和师叔晕过去了。”
“走,我们去看看。”
四悔:“师傅不让,说是已经找大夫去了,让我们不要上前去添乱……哎,九儿,九儿……”
九儿还没听完,就已经跑了。
还未到庵主的禅房,突然,斜刺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