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星想要拒绝漩涡巨大的吸力,转而一想,这样更好。
此行不正是为了寻求解脱,如今面临着险境,何必还要垂死挣扎。
或许是想到这点,她撤去自卫的法术,闭起双眸静待着死亡。
漩涡巨大的吸力将倪星卷起,眼前出现了那个又爱又恨的男人,正是这个男人令她情窦初开,也是这个男人冤枉自己。
倪星的身体随着漩涡而舞动,她没有发出尖叫,亦没有求饶,而是静静享受着死亡。
不知飘了多久,忽然一阵寒冷袭来,她以为自己到了阴间,这才缓缓睁开眼,周围冰山环绕白雪覆盖,完全是一个极寒世界。
身下传来阵阵凉意,这才发现躺在坚冰之上。
起身望着周围的冰山,她忽然笑了,或许只有孤独才适合自己,就如这冰川世界,根本没有生物。
她站在冰山的顶端向下望去,这里根本没有陆地,也没有植被,完全被冰雪覆盖。
雪白的天空没有太阳亦没有白云,就像一个巨大的雪球压下。
站立良久,忽然喃喃说道:“他为什么会冤枉我?”泪水顺着嫰颊滑落,很快结成冰碴。
想起虞乔说的那番绝情之言,她的心犹如刀割。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冰山忽然发生颤动,冰雪大地随之而裂开,很快便有节奏的下陷。
雪白的天空忽然下压,就像一颗巨石砸下,根本无法抵挡。
她仍旧没有挣扎,也没有害怕,整个人从山顶落下。
逍遥宫的广场上。
倪星进入梅花桩良久未出,花若兰的脸上已现出了不安。按理说,没人不畏惧死亡,可是梅花桩内迟迟没有传出求救,这令花若兰甚是不安。虽然这位公子长相俊俏又很有胆色,可她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呦呵,这位俊俏公子当真是厉害,已经半柱香的时间了,可梅花桩内仍未传出求饶。”说话之人一脸醉意,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酒杯,说话间,口中肉沫横飞,甚是不雅。
“我们的国师终于要嫁人啦!恭喜国师,贺喜国师。”一位将军模样的中年人扯高了嗓音喊道。
众酒客闻得声音,齐齐道喜。这令花若兰又羞又怒,却又不便发火,毕竟这规矩乃是自己所定。梅花桩内若是在一柱香的时间仍未传出求饶声,那自己可就真的成为人家的妻子。
逍遥宫欢声一片,花若兰却犯了愁,不知该如何是好。
“国师,请入船舱。”
王后一直沉默不言,如今见大局已定,不知为何,心里竟充满了喜悦。
花若兰见王后开口,忙笑道:“诸位不要急,方才那位公子虽未求饶,但也不代表还活着。”此话一出,原本欢声笑语的酒宴忽然变得寂静,所有人凝望着梅花桩。
虞乔见倪星入阵良久没有音讯,正准备只身入阵瞧个明白,却被众人欢声所引。知道原因后,本是暗暗松了口气,如今听闻此言,又见花若兰淡定的模样,他心中一抖,隐隐感觉到不妙。正如花若兰所说,倪星已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时,忽然觉得很内疚,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对方,更是撂下狠话,想一想都觉得理亏。其实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愧对倪星,这位女扮男装的少女也曾令他心动,甚至产生了一定的感情,当深陷感情围墙之时,毅然选择放弃,本就觉得对不起倪星,如今又冤枉对方,负罪感极强。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怎能掩人耳目,想要进入梅花桩就必须名正言顺,想要投机取巧怕是不成。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梅花桩内仍是没有声音,那些烟雾反而更浓。
众人却再没有发出欢声,而是充满期待的望着梅花桩。
“国师,是时候撤去阵法了。”
花若兰犹豫道:“我看那位公子八成是没了希望,即便撤去阵法,恐怕也是活不成了。”
王后皱了皱眉头,似乎有话想说,终究没说出口。
“我看那位公子未必死去。”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男子缓缓靠近梅花桩。
众人闻得此话,立时表示赞成,他们都希望这个阵法被破去,那位尊敬的国师不再孤单。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心理作用,他们没能一亲芳泽,当然希望有人会破去此阵。
花若兰凝视眼前这位很普通的中年人,不禁说道:“阁下怎会如此肯定?莫非是你亲眼所见?”
虞乔轻笑:“在下的确很想到阵中走一遭,只不过被方才那位公子抢了先,真是遗憾啊!”说话间,不仅嗓音沙哑,更是流露出惋惜。
花若兰轻轻一笑:“阁下对此阵真的如此有兴趣?”
“当然,在下很喜欢破阵闯关,但这梅花阵不同,实乃生平罕见。”虞乔直接唉声叹气,双眼木然的望着梅花桩,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这人可真是不识好歹,国师这梅花阵岂能说进就进?”
虞乔没有反驳,而是静静站在一旁。
“他……他是东冶先生。”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嘴,全场鸦雀无声,都把目光转移到虞乔身上。
“是啊!早就听说东冶先生喜欢破阵,想不到今日却见到奇人,”
一位酒客为了吸引眼球,直接喊道。
正是这么一喊才将花若兰惊醒。她瞅了瞅四周,淡淡一笑:“既然阁下如此有兴趣,不妨到阵中一试。”
虞乔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也正是他名正言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