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花被搬出寝宫后,因着开了窗子,室内的空气渐渐流通,两个幸伙的症状终于慢慢的缓解了一些。.
顾潇然与帝辛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帝辛遂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国师仔细观察了两个幸伙一会儿,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须臾,淡淡的说道:“两位殿下是对花粉过敏所致,表现为阵发性咳嗽,呼吸困难,看样子属于突发性哮喘发作,幸好发现的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陛下娘娘可以放心了。”
“花粉过敏导致的突发性哮喘?”帝辛神情一滞。
显然,顾潇然也被这样的消息给惊呆了。
“还好是现在发现,若是夜里发病的话,两位殿下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国师缓缓补充道。
顾潇然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些看似赏心悦目的花朵会险些要了两个孩子的命!
国师又道:“这些花的花粉中或多或少都含有毒素,成年人接触无伤大碍,可两位殿下对外界还处在适应阶段,难免会产生严重的反映。”
“花粉中含有毒素?”顾潇然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她蓦然想起什么似得眉心的褶皱更加的深起来。
杜婠一向爱花,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的,而她却偏偏送这些花草来寿仙宫,杜婠当真就如此厌恶她么,难道就这样狠心的连她的两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顾潇然又很快甩开脑海中的想法,或许这件事仅仅只是巧合而已,她还是不相信杜婠可以如此的狠毒,竟然对她的两个孩子下手。
并且,退一万步讲,杜婠那样心思缜密的女子,她即便是想要对她做出不利的事情也根本不会这样明目张胆,这简直就是故意给人留下把柄,难道她就不怕被帝辛迁怒?
思于此,顾潇然更加肯定这件事或许仅仅只是巧合,毕竟杜婠是那样聪明的女子,断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帝辛始终盯着两个幸伙,看着他们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这才移开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顾潇然,又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问道:“阿然,你在想什么?”
顾潇然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什么。”
不论杜婠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件事情她都不准备告诉帝辛,她不想在宫中再闹出些什么事情来,她怕了这些勾心斗角,是非争端。
听到顾潇然如此一说,帝辛更觉她定是有什么心事,只是她不愿说他便不问。
顾潇然很快转开投注在帝辛身上的目光,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她不管杜婠究竟恨她与否,又或者真的有意加害她,她只想让宫中的纷争少一些,而帝辛恰恰就是所有纷争的源头,只要她放弃了帝辛,那么宫中便少了许多的麻烦事,她的一双儿女也会安然度日。
翌日,蓝漓被顾潇然支去了分宫楼,她站在分宫楼通往各宫的小径上,目光直直的望着通往九间大殿的方向,等待着帝辛下朝。
她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虽有迟疑,却因着这是顾潇然吩咐她做的事情便也不得已应了下来。
蓝漓远远的见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时,踌躇的抿抿唇,须臾近前俯身作揖,恭声说道:“陛下,贵妃娘娘今晚邀陛下前往寿仙宫一聚。”
帝辛听到这一消息深感意外,可他心底的喜悦很快将意外驱散,直到蓝漓退下后他脸上的悦色依旧没能平息,反而越发深邃起来。
见着帝辛如沐春风的样子,奉御官不禁笑道:“陛下如今可谓是苦臼来了!”
帝辛没有看向奉御官,脸上挂着难掩的月色,径自呢喃自语道:“何止是苦臼来?”
他的阿然终于肯接受他了!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样的形容词可以准确概括他激动的心情?
他若不是九五之尊,只怕要激动的大吼大叫!
“走,回嘉善殿,孤要去好好准备一下!”他简直开心的发疯,开始觉得时间过得慢了,恨不得马上就到天黑。
“可是陛下,待会儿您不是还要在龙德殿召见费大夫商议……”
“吩咐他明日再来。”帝辛打断奉御官的话,说着便迈开大步朝嘉善殿走去,脸上的笑容是奉御官半年多以来都不曾见到过的。
开着帝辛雀跃的背影,奉御官无奈地摇摇头,可也很快的笑了起来,帝辛与顾潇然僵持了这样久,如今终于可以苦臼来,难免他也跟着开心,他赶忙追上帝辛的脚步说:“陛下您慢着点儿,娘娘邀您今晚相聚,急个什么劲儿?”
“孤巴不得马上天黑!”
夜晚很快来临,帝辛如同一个准备相亲的男人一般将自己捯饬的异常俊逸,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寿仙宫走去。
“陛下,贵妃娘娘此刻正在大厅内等您。”蓝漓作揖道。
“嗯。”帝辛开心的应道,径自朝大厅走去。
每接近大厅一步,帝辛心中的喜悦便加深一分,直到他踏入大厅,见到一身华服的顾潇然缓缓从案几前站立起来,他唇间的大笑转为深情的微笑。
顾潇然微微施了一礼,轻声唤道:“陛下。”
虽说她的称谓依旧透着几分疏离,可她能主动约见他,帝辛还是开心的不能自己,竟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帝辛疾步踱至顾潇然跟前,顷刻抓住她的手,情深脉脉的注视着她的眼,轻声唤道:“阿然,你当真肯原谅我了吗?”
顾潇然微微一笑,两只柔软的小手儿巧妙地挣脱开他炙热的大掌,缓缓说道:“这是臣妾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