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听完许文静的建议,刘策面无表情的点头应了一声,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许文静却不再开口,甚至开始闭目装模作样的养起神来……

“又给我来这一套……”

刘策一见许文静这幅表情,便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应该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招需要私下里才能和自己开口。

想了想,刘策索性把眼光瞄向楚子俊问道:“子俊,你也是从河源出来的,说说你的看法,现今朝廷主力大败,我军又该做何部署?”

楚子俊闻言对刘策儒雅的拱手施了一礼,缓缓说道:“回禀军督大人,正如军师所言,现在朝廷大军溃败,我军俨然成为一支孤军,最稳的方法就是步步为营,先迎头痛击流贼来犯之敌,再以守代攻牵制流贼主力目光,

而且,依照情报所描述,殿前司虽损失惨重,然仍有一半兵力盘踞在蔡州境内,监军顾谦也是行伍出身,曾在蜀地边军之中担任过要职,以他之见识和眼光,也远非史宗杰所能相提并论,

所以末将以为,仔细斟酌下来分析,局势也并非无可救药,只要高阳或五梁镇的流贼守军被段洪调动起来,他应该不会错失战机,当然这些都是末将的个人愚见,让军督大人见笑了……”

当然,楚子俊有意无意的省略掉了河源总督赵元极,对这个人,自小在河源长大的楚子俊根本就没半点指望过。

刘策闻言,冲楚子俊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欣慰:“子俊,你分析的很不错,那这次阻击流贼的一千督战队就从你部派遣,就让你麾下那叫窦隽的千总去协助夏侯琼和万寅嵩两位将军吧……”

楚子俊起身拱手领命道:“末将遵命……”

刘策虎眸微颌,然后身子向后一仰对太守府众人说道:“诸位将军,如无要事,就先各自回营准备一下吧,等河源流贼平定,本军督会亲自为你们上表朝廷请功……”

显然,这话是说给那些降将听的,军督府的人可对大周朝廷没有什么归属感,但对那些降将来说,现在朝廷的威慑远比军督府要高。

众人闻言,齐齐起身对刘策拱手说道:“多谢军督大人,我等告退……”

等所有人离开后,刘策又让焦络和韦巅去府厅外守候,整个太守府就只剩下他和许文静二人。

“说吧,我的军师,你这次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刘策抬腿架到桌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许文静说道。

许文静闻言,连忙离开座位来到刘策边上小声说道:“军督大人,流贼方面由您一力谋划,属下根本就不用操心,属下现在想的是怎么把赵元极在河源的势力连根拔起,同时让军督大人的威望更上一步,让全天下的人都认为缺不了军督大人运筹帷……”

刘策闻言,怔怔地盯了许文静一阵,然后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接着说……”

许文静闻言眼眸一寒:“顾谦为人耿直,赵元极又老奸巨猾,从情报司传来的消息得知二人之间相处短短数月,就已有很深的矛盾,属下打算先从这二人身上做文章,让他们矛盾进一步升级,最后反目成仇……”

刘策闻言,面色瞬间冷了下来:“许文静,如今这种时候你还打算让友军之间自相残杀么?”

许文静回道:“军督大人,这是早晚的事,就算属下不做,以赵元极和顾谦二人目前的情况,相互积压的矛盾也早晚会爆发,属下不过提前将他引爆而已,这是皇权和士族之间生来已久的利益冲突,根本不可能调和的……”

刘策想了想说道:“可那这样的话,罗松和段洪就会趁势而下蔡州,对我军形势会更加不利啊……”

“就是要罗松或段洪一举取下蔡州啊……”许文静兴奋地说道,“河源越乱,就越体现军督大人和远东边军将士的重要性,试想蔡州沦陷,整个河源基本都处在伪昌流贼的势力范围之内,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这时候精卫营军临河源,一举扫清叛逆,您觉的天下人到时会怎么评价军督大人?又会怎么看待碌碌无为的大周朝廷?”

“哈哈哈哈……”

刘策闻言顿时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许文静听着感觉十分的骇人,但也只能陪着他一起干笑……

笑了一阵后,刘策将脚从桌子上放下,指着他摇摇头说道:“许文静啊许文静,本军督算是见识了,你真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许文静拱手笑道:“只要能助军督大人成就大事,这小人属下做了又何妨?”

刘策点点头,止住笑声忽然问道:“说吧,劝说夏侯琼主动投诚的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一听刘策问及这件事,许文静猛地打了个激灵,眼神躲闪片刻,小声说道:“自然,自然是属下的主意了,军督大人何故有此一问?”

刘策闻言,虎眸逐渐变得愈发冰冷,让许文静后背不由惊出一声冷汗,心跳也不由加速?

“军师,本军督还不了解你么?”刘策语气阴冷地对许文静说道,“从你跟随本军督至今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剑走偏锋,极端的令人发指,像这么平和的替本军督解决河源局势,是你的风格?

本军督之前还担心,觉得你可能会让军中士卒假扮流贼四处作乱毁坏伪昌名声,不想你居然会如此稳重妥善的处理好这件事?

真这么做你还是许文静?说实话吧,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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