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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抵挡骑兵冲锋,除了需要高昂的斗志和敢于面对死亡的勇气之外,也需要有战阵的合理搭配。
每一套战阵的形成背后都是用无数条人命和经历数场甚至上百场战火洗礼下得出经验产生而来的,步兵对阵如此,骑兵对阵如此,步骑对阵更是如此。
一旦战阵布置错误,那高昂的斗志和血勇除了徒添一丝凄烈苍凉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可圈之处。
就如同现在的青峰营,当将刀盾手置与最前列,试图以对阵步兵的战阵来对付骑兵,还是重骑兵的冲锋,无疑是十分悲哀的。
要知道,在大规模重骑兵冲锋的时候,尤其平原地带,刀盾手不但起不到半点防护作用,甚至还会将整个战阵带入万丈深渊之中……
罗松的确是一名治军天才,能迅速将昔日精卫营残留在河源的战阵吸取进来,组建成赫赫威名的青峰营,然而由于他认知的局限性,以及缺乏跟强敌交手的机会,尤其缺少对阵精锐骑兵的经验,一直没有在对阵骑兵方面对青峰营战阵做出应有的变化。
当然这怪不得罗松,毕竟河源的官军骑兵极少,而且还都是轻骑兵,自然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知识,若让他在远东边境呆上一段时间,相信他会立马对青峰营一切做出全新对我改变。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刘策也不会让这个如果发生,更不会跟个正人君子一样觉得无敌太寂寞了,想树立一个强敌解解闷,诸如给他十年时间决斗之类的笑话。
除非刘策脑子进水了才会那么干,身为一名穿越者,他在这个异界的优势并不大,做不到登高一呼,天下尽纳的气势,唯一的优势就是眼界和思想的开阔,然而这些优势在这个看重门阀的时代想要生存又是何其的不易,唯有提升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走上权力巅峰,方能改变沉沦的命运。
所以罗松在选择与自己为敌那一刻,刘策就已经将他列为自己必除的目标中了……
“放箭~”
“飕飕飕~”
青峰营战阵中,一声长啸顿起,一千多支羽箭如流星赶月般腾空直扑缓缓逼近的近卫铁阵……
“叮叮叮……”
“唏律律……”
箭镞攒入骑阵,响起一片金属摩擦的轻吟,落到骑兵人马身上的箭镞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铁甲纷纷弹开,哪怕一骑倒下的身影都看不见,只有铁骑粗重的喘息声在悠悠回荡……
“继续射击~”
指挥官慌了神,立刻下令战阵中的弓箭手随意射击,一时间,崩弦声此起彼伏,弓箭手咬着牙将搭在弓弦上的箭矢送入对面的骑阵之中,妄图带起一抹殷红色彩……
但是,弓箭攒射的结果依旧十分的不理想,几十步距离,徐徐而近的骑兵依旧没看到有倒落的身影……
“吁~~”
“轰~~”
马鸣嘶啸,铁蹄轰鸣,二十步距离,那可怕的铁甲战骑已经将速度提高到了极限,最前列严密防守的刀盾手只觉得脸颊有一股撕裂肌肤的劲风吹过,难受的让他们眯上了双眼,同时也抵消对铁骑逼近而产生的强烈恐惧……
“咯哒哒~”
马蹄震动越来越明显,最前列的刀盾手死死按住手中的盾把手,试图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自己的胸膛都会跟随着铮铮铁蹄不断剧烈上下起伏……
“近卫军~”
“喝~”
“冲锋~”
“喝~”
即将撞到敌阵之际,处于中阵的刘策一声令下,两千铁骑齐声喝啸,随后重重的凿向前方肃立的刀盾手……
“咔嚓~”
“砰~~”
“哐啷~”
“啊~~”
盾裂,人扬,刀断,凄喊!近卫军的骑墙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重重凿开了青峰营密集的战阵,守在战阵最前列的刀盾手连一息抵挡都做不到,就如同秋收的麦子一般,层层叠叠的向后翻滚倒下,凄厉的哭喊声在整片旷野之上直冲九霄。
倒落扑腾的刀盾手,同时将处在后列的长矛手给连累了,他们的身躯在铁骑席卷之下,重重撞在长矛手身上,一下子将这个严谨的战阵给彻底捣烂了。
“啊~”
一列长矛手在被前方同伴撞到瞬间,亲眼目睹铁甲战马扑到向自己,那可怕的钢铁凶兽在对自己伸出“獠牙”之际,顿时魂飞魄散齐齐呐喊起来。
“吁~”
“砰砰砰……”
嘶啸不止的战马不会在意眼前青峰营士兵此时的心情,依旧在马背上的骑兵策控下,狠狠将他们一个个尽数掀翻……
“完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挡他们啊~”
“这世上是没有人可以战胜这么可怕的怪物啊……”
“走吧,我不想这么白白死在这里,我,我要逃~”
恐惧蔓延,斗志渐散,仅剩的血勇,也在近卫铁骑那可怕的冲锋之下,如同潮水般从这些青峰营将士体内退去,留下的只剩胆怯和懦弱……
这一刻,他们已经不再是那支青峰营的士兵,彻底被打回了原形,成为了一名流贼……
“逃命吧,别打了~”
不知道战阵之中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带动了全阵将士,青峰营,瞬间炸营!列与阵中的长矛手立即丢掉手中长矛,尖叫连连,疯狂的四散跑去,只为躲过笼罩在头顶的死亡阴影……
“杀~”
趁你病要你命,面对四散而逃的流贼,两千近卫军士兵依旧策马穷追不舍,将手中的钢刀朝他们的后背无情的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