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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三,高阳城,大昌皇宫……
“来啊,香一个,别跑啊,来啊,让本太子香一个,本太子一高兴,要啥给啥~来啊~”
大殿之上,段京双眼被丝绸蒙住,不断摸索着和殿上的女子嬉戏玩乐。
大殿两侧,又有乐师不停敲打乐器助兴,让整座大殿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这些女子包括乐师都是段京趁段洪亲征这段时间命人从宫外带来的,短短一个月时间,宫殿内就有了两百多名女子。
她们之中有自愿的,也有强迫的,反正现在,尽数成了段京欢愉享乐的手段。
段京在这段时间可算是体会到了身为“皇储”的快乐,日夜纵情声色,乐的是忘乎所以,把段洪临行前的嘱托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什么朝政大事,什么仁德治邦,远没有现在这么快活逍遥。
这时一位侍官来到段京跟前,拱手说道:“太子,傅丞相有事启奏……”
段京闻言没理会侍官的话,只是挥挥手对他不耐烦地说道:“告诉傅丞相,就说本太子现在公务繁忙,正用功学习政务之事,让他莫要再来打扰本太子……唉,美人,你在哪儿啊……”
说完后,段京又迫不及待,满脸猥琐的开始向大殿四周摸索而去……
“唉……”侍官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殿外。
殿外,傅如海站在台阶前等候侍官的回话,见侍官出来刚要开口,却瞥见侍官无奈地冲自己摇摇头,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侍官来到傅如海跟前拱手说道:“傅丞相,您还是请回吧,太子他……”顿了顿,侍官回头望了眼钟乐齐鸣的宫殿,再次摇了摇头。
傅如海对侍官急道:“请一定告诉太子,眼下高阳城内局势十分严峻,城内各部将士都已失去约束,不停开始扰民,搞的百姓怨声载道啊!”
侍官说道:“傅丞相,您还是请回吧,太子现在是听不进任何话的……”
傅如海面带怒容:“我大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即将要毁于一旦了啊,皇上出征未归,太子理应担起一国储君的重担,而不是日夜在宫中寻欢作乐啊……”
侍官回道:“傅丞相,太子年幼,皇上平日又管教的太严,如今好不容易抓到空闲机会,自然是无法约束管教了,等过几日太子兴致消了您再来吧……”
话毕,侍官转身就向宫殿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傅如海孤独的站在大殿之前。
高阳街头……
“放我下来,你们想要干什么!”
“哈哈哈,当然是与你们同乐了,我大昌将士爱护百姓,多与你们亲近亲近才是啊……”
一名大昌士兵从一间民房内扛着一名民女大笑着步出大门,周围士卒望着肩上手舞足蹈的女子,齐齐大笑出声。
“这些钱就当是你们孝敬本军爷的……”
“军爷啊,这些可都是我父亲留下的积蓄,你不能拿走啊~”
“滚开,军爷替你们赶走了欺压你们的官兵,让你们能免受狗官盘剥,如今要你们一些钱粮怎么就不肯了,再吵信不信我杀了你……”
另一处宅子内,十几名士兵肩挑数十个包裹,不顾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民户,一脸蛮横的甩脚踏出了大门扬长而去。
“给老子砸!”
“砰~”
“军爷,你们不能这样,这是小老儿吃饭的家伙,吃饭的家伙啊~”
一处卖凉茶的铺子前,几名伪昌士兵喝完茶不但不结帐,反而因为嫌弃凉茶味道不正,二话不说直接开始砸摊子。望着满地碎裂的瓷罐以及打翻在地的凉茶,五十多岁的摊位老板是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伪昌士兵发泄完怒火离去。
一幕幕大大小小的惨剧在高阳城街道各处不停上演,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这些伪昌士兵彻底褪变回了流贼凶残野蛮的本性,将戴在脸上的伪善面具彻底摘了下来。
一个月时间,段洪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大昌仁义”形象,瞬间在高阳百姓心中坍塌,对他们的暴行恶迹是恨之入骨。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段京为了能在城内逍遥快活,不惜和守军流贼达成了协议,允许他们在城内胡作非为,条件就是必须支持自己,不为傅如海效命。
这让本就大字不识,本质骨子里还是流贼思维的伪昌士兵大喜过望,很快就和段京勾结在了一起,共同祸害高阳城的百姓,甚至为了取悦段京,亲自帮他物色强抢妙龄少女,这些恶行彻底将百姓对他们建立起来的信任毁于一旦……
铁匠铺内,濮铁匠望着街上混乱不堪的场面,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一根铁锥来到一面墙边,似乎在努力刻画着什么。
良久,他停下手中动作,望着墙壁上萍借记忆刻画的精卫营图腾时,忍不住抚摸了起来,脸上满是怀念的神情。
“多好的义军,多好的壮士啊,你们,什么时候能再见你们一面啊?只有你们在,才能让人真正安心呐……”
嘀咕到后来,濮铁匠的声音竟是哽咽了起来,眼眶里含满了泪花。
……
“是时候了……”
残破的厚土堡内,皇甫翟停止擦拭铜镜的动作,望着远处十余里外高阳城的轮廓,轻吟了一声。
“皇甫先生,承字营四千一百八十二人听候您的调遣……”
“烈字营四千七百三十四人听候您的调遣!”
“夏侯琼听凭皇甫先生驱策!”
皇甫翟身后,孙承、张烈、夏侯琼三将拱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