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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请您收回纵兵劫城的旨意……”
“逸阳,你这是干什么?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谁告诉你的?”
“父皇,外城百姓难道就不是大周的子民么?请您收回成命吧!”
“朕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既然决定的事,是绝对不容反悔的……”
卫稹刚回到御书房不久,得知大殿朝议内容的卫瑛就火急火燎前来求见卫稹,试图让他收回纵兵劫掠神都的旨意,为此父女俩展开了激烈的争执。
卫稹怒气冲冲地对卫瑛说道:“你一个女儿家,怎么总操心朝堂之事?这是你该管的事么?”
卫瑛傲然回道:“父皇,您可知这里是京师重地,这道旨意一旦传将出去,我卫家皇室又有何面目去见天下百姓?各处士家又会如何看待我皇室?儿臣实在想不明白父皇您为何会出此劣策?还嫌眼下局势不够乱么?”
卫稹叹道:“逸阳,你以为朕愿意这么做?只是朕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啊,你知道么?国库已经没钱了,如今又到处要用钱,实在挤不出钱粮来犒赏凯旋而归的将士啊……”
卫瑛闻言额眉轻蹙,想了想说道:“父皇,纵使如此,那也不该答应董大学士的提议啊,国库没钱犒赏将士,就从内库拨付啊……”
卫稹面带痛苦的摇摇头,对卫瑛说道:“不够的,内库四百万两结余全部取出去都远远不够,何况宫廷还要开销,朕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卫瑛闻言,对卫稹说道:“父皇,儿臣宫中尚有些积攒的金银玉器,不如拿去典当换些银子,能多换一两是一两,只要尽心了,儿臣相信军督大人能理解我皇室的处境,不会再过多为难的……”
卫稹很是欣慰地望着卫瑛俏脸,缓缓开口说道:“逸阳,你有这份孝心,朕很是宽慰,但是,朕怎么能用你积攒的钱呢?更何况还是远远不够啊……”
就在这时,御书房大门外响起一声侍卫的呼喊:“报~启禀皇上,前军都督送来驰报~”
“呈上来……”
卫稹立马接过驰报,在打开装驰报的漆烤竹筒之前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打开望去。
少时看完驰报上的内容,卫稹眉头紧皱,放下驰报叹道:“驰报上言,他麾下此次出征伤亡的四千二百二十名将士,必须按边军中的最高规格抚恤,所有将士犒赏也须在两倍以上,
实话讲不过分,真的不过分,这样的功绩,再多也不过分,可是朕现在真的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犒赏刘策和他的麾下将士了,如若不赏的话,一旦传出去朕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呐……”
看着卫稹痛苦万分,愁眉苦脸的模样,卫瑛心里也是相当难受,她最不愿看到父母伤心难受,想了想她开口问道:“父皇,敢问前军都督何时抵达京城?”
卫稹说道:“驰报上说,三日之内就会抵达神都,你问这个干什么?”
卫瑛闻言,默默点头,突然对卫稹说道:“父皇,儿臣忽然想念姐姐,明日想出宫前去探望陪她数日,还望父皇成全……”
卫稹也没多想,对卫瑛点点头:“逸阳你挂念姐姐,有此心甚好,但为何要出宫呢?朕可以召玉香入宫让你们姐妹相聚啊……”
卫瑛摇摇头说道:“玉香毕竟是儿臣皇姐,如果父皇召她入宫,又怎能显示儿臣对皇姐的思念之情呢?还请父皇成全……”
卫稹笑着说道:“逸阳,你真是想的周到,让朕感到省心,也罢,朕这就命人去通知镇凉侯府,明日让内府侍卫送你去和倾城相聚,你们姐妹也确实不少时日没见了,你姐夫李宿温又不在家中,介时逸阳你也代朕向你姐姐问声好……”
卫瑛点头对卫稹行了一个万福礼:“那父皇,儿臣就先告退了……”话毕,便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卫稹看着卫瑛离去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但再又看向桌上的一份份奏折,以及刘策所求的军饷数额后,脸又变的阴沉无比。
“朕现在是真的恨啊,真不敢相信,这群人胆子居然大到敢动国库的钱!将来,朕一定会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卫稹自言自语,无比愤恨地说道。
……
同一时刻,正向神都赶赴的刘策大军……
“军督大人,神都本王熟的很,内中南北互通,光外城的街市就有六个,等到了京城啊,本王带你四处逛逛,里面真的是应有尽有啊……”
卫稷的四轮马车内,刘策和他对面而坐,从远东出征至今半年多时间,一路杀伐不断,如今眼看快到神都,刘策紧绷的情绪也总算逐渐放松下来,难得和卫稷同乘一车闲聊起来。
但闻卫稷一阵吹嘘之后,回头望了眼车窗外,又面露不屑地跟刘策说道:“那些个殿前司真是没用,打仗打仗不行,让他们行军也不行,本王真是替皇兄感到担心啊……”
刘策闻言说道:“王爷,这种话你就少说几句吧,毕竟殿前司也是皇家军队,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骂自个儿么?”
卫稷闻言嘴一撇说道:“不一样,殿前司是隶属皇城军队,本王不过一介闲散郡王,相差十万八千里,怎么能叫骂自个儿呢?瞧您这话说的,要在京城被那些个朝堂大臣听到了,定会嚼舌根觉的本王有异心呐……”
刘策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端起车厢桌板上的酒壶替卫稷和自己各斟上一杯酒,说道:“王爷,本军督和皇城内侍接洽过了,送交的条件现在也应该呈抵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