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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刘策说及此事,卫稹不由一愣,忙道:“刘爱卿的驰报,朕自然已经过目了……”
刘策闻言,立刻回道:“既然如此,那么皇上打算何时将这些抚恤银发下,好让卑职早些安抚城外的三军将士呢?”
“刘爱卿,这,呃……”
面对刘策的发问,卫稹是苦不堪言,到底该怎么回复他?给吧,国库早就空了,说没钱就怕皇家颜面扫地,也会让刘策寒心,不再为自己效命。
同时卫稹暗恼:“朕都和你卖了这么多的苦了,你怎么还不知好歹问朕拿钱呢?”
想了想,卫稹忽然岔开话题对刘策说道:“刘爱卿,赵元极等人犯上作乱的消息,朕也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且朕已经免去了赵元极的儿子赵梦龙,如今正押在天牢等候处置呢……”
刘策点点头说道:“皇上英明果断,卑职佩服万分,可现在卑职想知道,那份抚恤何时能发下?”
卫稹眉头一皱,暗道这刘策到底怎么回事?非要跟自己抬杠不成么?席满难道没跟他说国库已经没钱了么?
想到这里,卫稹尴尬地笑了笑,又指着北苑内的景色,对刘策说道:“刘爱卿啊,你觉得朕这北苑景色如何啊?”
刘策顺着卫稹手指指的方向扫了一眼,说道:“北苑景色,美如诗画,听闻还连同皇宫之外的白马河,当真是鬼斧神工之作,若皇上能早日把将士们的抚恤发下,卑职也能安下心好好欣赏一下这神都奇景……”
卫稹哑然无语,看样子今天不跟刘策把话说明白他还会一直追问下去的。
但是,如果这么跟他把实话说出来,这皇家颜面可怎么办?那不是在告诉刘策自己这个皇帝就是个废物,连国库都管不住么?这样定会让他看轻,也会对皇室不忠,那大周现在好不容易才有的局面岂不是又会再次陷入动荡之中么?
不过,卫稹好歹玩了二十多年的权谋,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妥善的补偿办法,只见他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刘策说道:“刘爱卿,实不相瞒,国库现在一时半会儿凑不出你要的那些抚恤,荆楚之地蝗灾蔓延,农户皆是颗粒无收,朕现在也正为此事头痛,
但朕也知道,有功将士又不可薄待,这样会寒了他们的心,你看这样行不行,朕打算换个法子弥补三军将士的损失?”
刘策闻言,也是眉头一皱,观卫稹的神色还有他的语气,看样子国库是真的没那么多钱来支付这笔抚恤金,不由心中一阵肺腑,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拿着刀逼他去凑钱吧,也只好听听卫稹所谓的弥补办法。
见刘策轻点额头,卫稹松了口气开口说道:“刘爱卿,你看这样行不行,朕把受封将领的职权交给你,你回到远东之后就能开府建衙,
治下所有官将四品以内皆由您亲自授任封选即可,而且免去三,不,五年赋税,权当充作此次抚恤补偿可好?”
刘策闻言,心中一惊,眼下这个方案等于是默认让自己割据一方啊,卫稹为了省下这笔抚恤金真是什么都敢干,看样子国库是真的空虚没钱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出这么一个自掘坟墓的提议出来……
对于这样送上门来的好事,刘策自然是不会手软,这等于是名正言顺的可以扩张自己的势力,而且不用经过总督府认可,虽然之前也是这么干的,但毕竟没有官方认可的凭证,底气自然就缺了不少。
但现在刘策依旧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让卫稹感觉自己似乎还在权衡利弊,久久没有答复。
卫稹眉头一蹙,忙对刘策说道:“刘爱卿,你觉得朕这个提议不好么?”
刘策闻言谈口气,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神情,叹了口气:“既然我大周眼下处于多事之秋,卑职只能尽力去宽慰三军将士的心结了,
唉,说实话,皇上,卑职军中那些将领皆是庶民出身,求的只是真金白银傍身,卑职也不敢肯定他们会不会满意……”
卫稹见刘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忙好声劝慰道:“刘爱卿,你就体谅一下朝廷的难处吧,就算卖朕一点脸面,如何?”
刘策“黯然”地拱手说道:“既然皇上如此说来,卑职再争下去,未免太失礼仪,卑职遵旨便是,三军将士那边卑职会尽力安抚他们……”
见刘策应承下来,卫稹紧蹙的眉头也瞬间舒展开了,心道: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远东那片路途遥远,朕想管也有心无力,倒不如卖个便宜,给你这么一个身份,好让你跟姜家相互消磨一下,算算时间,姜泽也快到了上远东赴任的日子,就让你们俩自个儿斗去吧……
君臣二人就这样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继续在北苑湖心亭上一起观赏这迤逦的风景……
……
“咳咳咳……”
广源棋社内,三炷香尽,皇甫翟和卫炽二人都进入了死局,谁都无法奈何谁,待檀香熄灭,随着一声钟响,卫炽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
卫炽取过毛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之后,对皇甫翟说道:“皇甫先生棋艺超群,令小王佩服万分,咳咳咳……今日有幸得遇皇甫先生这样的棋逢对手的高人,真是让小王尽兴……咳咳咳……”
皇甫翟闻言说道:“静王殿下过奖了,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过人棋力,也让在下刮目相看……”
卫炽指着棋盘说道:“皇甫先生,你我再如此……咳咳咳……再如此对弈下去,怕也是难分胜负,不如……咳咳咳……不如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