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飕~”
“咻~”
两声破空扭响,一支疾驰的弩箭从城关之上攒落,与关外一支飞驰的狼牙箭错身而过,带起两声尖锐的嘶啸,仿佛要将空气给撕裂一般。
“噗~”
“笃~”
一声破躯,一声入木,只见城关下一名异族弓箭手,整个人倒翻着被掀下盾车,待他身形稳住之时,却见他咽喉出插着一支漆黑色的弩箭没至羽尾,而射向城头之上的狼牙箭,却被一面长盾给阻挡了下来。
“趴下~”
盾车后的蒙洛人开始有些慌了,连忙呼喊着缩到盾车之后,从刚才到现在,已有九名弓箭手被城头上的弩箭给射死了,还有六人身上不同部位中箭,正在同伴的帮助下向后挪动,其中三人估计是救活也废了。
“可恶,这群周狗的箭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准了?是施展了什么妖法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以苏荣扎布为首的死士顿感不解,他望着一具蒙洛人尸体上的弩箭,眼中充满了疑问。
在近卫军弩箭的反击之下,城外蒙洛人的冷箭立马开始偃旗息鼓,给守军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
“哇~”
“啊~”
城关之上,一名奴隶刚跃上垛口,却刚好与守在此处的韦巅四目相对,那狰狞地面孔让那奴隶心神瞬间一紧,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却闻耳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直接将他震落了关头,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
不过这时,韦巅边上另一处垛口跃上一名身披铁甲的死士,只见他冷目如凝,确定眼前无阻之后,猛的纵身一跃而下……
“咯叻~”
然而,死士的腿还未着地,就忽然被一双铁手锁住了头箍,甚至还来不及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就被狠狠的扭断了脖子。
“滚~”
“砰~”
韦巅一声暴喝,将死士高举头顶抛出垛口,直接将两名正在攀爬的奴隶一起给掀落了城头,而后抄起双铁戟向另一处垛墙跃上来的蒙洛人扑杀过去。
“噗~”
“呀~”
“呲~”
韦巅的呐喊一声惊过一声,手中两支黑戟如同铁血风暴,带起一愁云惨淡,将夺关的蒙洛人尽数分筋断骨,金属破开躯体的声响和蒙洛人凄厉的咆哮交错回荡,编织成一片血网荡漾……
短短一瞬间,四名攀登上城头的蒙洛人就在韦巅那暴戾的攻势下尽数变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现在城头之上已经没有了蒙洛人的身影……
而受到韦巅鼓舞的崔谅守军,士气大振,加上城外弓箭手被死死压制住,终于开始展开凶猛的反击。不少士兵举起礌石直接来到垛口处向正在攀爬的蒙洛人抛下,直砸的那些蒙洛人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让他们退下来吧,别再攻了……”
处在城关外后阵位置的颜扎,目睹战场局势被扭转,知道再攻下去只会造成更大损失,当机立断对身边的亲兵下达了退兵的命令。
“呜~~”
随着撤退的号角吹响,正在关前忍受死亡煎熬的蒙洛奴隶军如蒙大赦,立刻如潮水般向后退去。
“唉~撤退!”
听闻撤退号角的苏荣扎布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命人收拾好那九名蒙洛弓箭手的尸体,便带着麾下死士也一起向颜扎本部退去了。
“嗷嗷嗷~”
而在城关之上,见蒙洛人退却,顿时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呼~”
崔谅丢掉手中铁枪疲惫的靠墙瘫坐而下,感受着四周守军将士欢声雀跃的声音,忍不住闭目仰面,长吐一口浊气。
连续的舍命厮杀总算守住了这段防线,现在,崔谅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恢复自己的体力以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
颜扎本部,望着躺在地上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十一具绣红幡射手尸体,颜扎瞳孔中散发着彻骨的寒冷。
只见他来到一具面颊被弩箭透穿的尸体前蹲下,仔细打量了一阵后,用力将弩箭拔出,开口说道:“这十一名人,皆是我绣红幡旗下弓马娴熟一等一的控弦之士,如今,却毫无意义的折损足足十一人,你们说,这让我如何跟宇文旗主交代?”
苏荣扎布等人闻言,低头不敢开口,要知道八幡之内四等阶级严明,而这死去的十一名蒙洛人都是处于最高一等阶级的八幡亲卫,其一人的性命甚至能顶过上百奴隶,如今一下折损十一人,可想而知颜扎此刻心中,压抑着怎样的怒火。
见无人答话,颜扎起身将弩箭举在半空中,绕着众人走了一圈,又说道:“你们看,就这么一支不起眼的箭矢,就夺走了一名自小在马背上磨练长大的勇士,谁能告诉我,这支箭这么短,为何却能将勇士们身上的铁甲轻易撕碎?
要知道这些死去的绣红幡勇士身上所披可都是精铁打制的铁甲,这区区一支箭是如何办到的?有人能回答我么?”
静,死一样的寂静,苏荣扎布瞥了眼似乎还在淌血的弩箭箭镞,瞧瞧吞咽了下口水,见颜扎将目光扫向自己,立刻别开眼不敢去看,同时心里打鼓,接下来会不会让自己的死士营去夺关。
“咔嚓……”
颜扎用力折断手中弩箭,然后继续来到那些尸体前,在一具胸膛中箭的年轻蒙洛人前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脸。
“我们蒙洛人,为了生存,与天斗,与地斗,哪怕是草原上最凶蛮的狼群,我们也有勇气与之正面应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与死亡为伴,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