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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历372年,二月初十,冀北秋风牧场,羽字营……
这一个月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就是姜浔与二月初七那日正式卸任总督位置,由姜泽接任。
至于这位新任的总督大人究竟是何心思,又和军督府会否继续姜浔在时的那种平和关系?这谁也说不准……
另一件大事就是刘策和宋嫣然的婚期正式确认,就定在三月二十八日。对与这件大事,冀州军民很明显关注度要远高于姜浔就任远州总督的消息。
在新出的报纸发布瞬间,立刻在冀州各处议论纷纷,不据说刘策为了筹办这场婚礼,竟然准备了足足一百多万两白银,任凭秦墨等人劝说都无济于事,哪怕是宋嫣然亲自诉说要求婚礼从俭都无法让刘策改变哪怕一点主意。
但这毕竟这花的是刘策的钱,与任何人无关,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相劝了,唯有宋嫣然却依旧惴惴不安,感到压力很大。
刘策这种魄力让远东无数怀春少女对宋嫣然是既羡慕又嫉妒,对她能找到汉陵侯这样既有钱又有能力的少年感到深深的羡慕。
“军督大人大婚在即,我等羽字营将士应当在他大婚之前送上一份厚礼!”
羽营主帐之内,主案之上一名身长八尺,髯长两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虎将,正手持新出版的远东时报笑着对在座的将领沉声说道。
这人便是陆羽,经过一年时间的变故,他竟然也开始蓄起了长髯,神色也较之以往更显骄傲。
他起身对主帐内众人接着说道:“叶参谋如今已抵达朔阳,昨日本将军前去开会时,听其议起针对塞外胡人马匪侵扰边界展开反击的事,诸位,这是一次机会,我羽字营立功的好机会!”
说到这里,陆羽脸上满是兴奋的面色,听的主帐内众将也是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
只见陆羽指着挂在身后屏风上一副东部草原的地图,接着说道:“为了配合叶参谋对于塞外东部草原胡奴余孽的征剿,本将军决定率领营内半部人马兵出熊蜂岭,将盘踞在熊蜂岭外百里之内的胡人余孽尽数诛灭,
首先要消灭的就是句勿蛮部,此部野蛮成性,时不时袭扰我边军设立在塞外各处关卡据点,若不给他们一个惨痛教训,他们只会愈发的嚣张……”
说完后,陆羽自恋的捋了下自己的长髯,微颌双眼,露出一副傲然的气色,扫视了一圈帐内下属,似乎是在征询他们的意见。
这时,一名甲长起身对陆羽不无担忧地说道:“陆营使,此次出征塞外可否有获得过叶参谋或朔阳田太守的命令?”
陆羽闻言,对那甲长肯定地说道:“虽然未获叶参谋和田太守的命令指示,但某却敢断言,不管是田太守还是叶参谋,他们都有意愿前去对付塞外的马匪骚扰,我等只需做好出征的准备就可以了……”
“报~~”
话音一落,营帐之外就传来通报的长啸。不一会儿,一名侍卫火急火燎的从外跑了进来,对陆羽行了拱手行了一礼,随后双手奉上一封驰报。
“启禀陆将军,朔阳驰报……”
陆羽立马起身接过驰报,打开望去,等看完信上的内容后,陆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见他将手中驰报朝帐内主将挥了挥说道:“果不出某之所料,某适才刚说要出塞剿匪,不想叶参谋就命人将命令送来了……”
帐内众人闻言,顿时开始摩拳擦掌,各个露出兴奋的神情,之前他们还担心陆羽做出违反军纪的事擅自出兵,可如今有了这份军令,那之前所有的担忧都是多虑了。
“众将听令……”
“哔……”
陆羽一声令下,帐内所有人都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对他拱手作揖,等陆羽扫视了他们一圈后才悠悠说道。
“尔等立刻回营,调遣军士备足军粮,明晨四更天,绕道熊蜂岭,直击句勿部落!”
“遵命!”
得令后,主帐内羽字营众人立刻返回自己营地前去做出征塞外的相关准备了。
而陆羽,则是轻捋自己长长髯须,独自在帐内嘀咕道:“现在终于轮到某建功立业了,这一战,就让某的名号在边军之中彻底打响……”
带着对杀敌立功的无限憧憬,陆羽的瞳仁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似乎能把一切都给灼尽。
……
此时的朔阳城内,叶胤正独自坐在太守府内,仔细端详着放在桌案上的布略文册。
“句勿、粟勒、零丁还有余桓各部依旧对呼兰人死忠,不惜与我军督府为敌,当然以我边军目前的实力,自是不再畏惧这些宵小之辈,
只是,这些胡人部落毕竟久居塞外多年,不怕其聚,唯忧其散,塞外荒原数千里,这批胡人一旦得知我边军进剿的消息遁入荒芜之地,又该如何将他们找出来?”
叶胤不断在屋内来回踱步,对如何击败这些残余胡人势力并不担心,只是忧虑该如何将他们彻底剿灭,否则边境线将会永无宁日,对塞外发展建设据点城池十分不利。
细想之下,叶胤依然没有想出可以解决眼下难题的最好办法,只能继续在屋内来回踱步,最后顿觉心烦意乱,索性出了府到朔阳街头走走,或许能相出新的解决方案也说不定……
朔阳城,经过一年多时间的修葺,面貌已焕然一新,宽敞的街道都由水土泥砌成,因战争而焚毁的房屋如今也已经重建,异族部落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