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唏律律……”
“咯哒哒……”
兴岭句勿的猛将、族长先后战死,剩下那些失去指挥的大部异族士兵如同一盘散沙不堪一击,在陆羽所部三百铁骑猛攻之下瞬间开始溃败,争先恐后的向来时的兴岭方向凄喊着逃去。
“全军追击,一个不留!”
“喝~~”
陆羽一声令下,三百铁骑齐喝透宇,催动战马向逃窜的句勿人碾压而去。
“噗呲~”
“呃~”
丁念手持一条漆黑粗重的投枪,瞄准前方一名在马上句勿人后背,待靠近五六步的距离时,借助马镫猛地从马背上站了起来,重重的掷出手中投枪。
正在策马疯狂逃窜的句勿人只闻耳边传来一片飓风呼啸的嘶鸣,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觉的后背一阵巨大阻力挤压进来,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掀去,在落地之前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呻吟,最后全身都被冰冷和黑暗包围。
“呲~”
另一处,荀慈挥动手中环首刀,追上一名同样正在马背上疾驰逃窜的句勿人,对准他的后颈一甩刀身。
但闻一声刺耳的切肤轻吟,一股沸腾的殷红随着环首刀锋的旋转形成一条完美的弧线,再看那句勿人,却早已倒落马背,被奔驰而过的铁蹄淹没,化成一滩血泥……
“砰砰砰……”
“吁~~”
重击巨响伴随着马鸣嘶啸,一队数十人的骑兵死死追在靠双腿逃窜的句勿人,那些句勿人眼看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甩开身后的骑兵,索性将心一横,顶住内心恐惧,爆发体内最后的血勇,回身迎着铁骑杀了回去,妄图以血肉之躯阻挡这些可怕的骑兵……
然而,这股令人可敬的血勇在疾驰的滚滚铁骑面前注定徒劳无功,只见那些神情疯癫的句勿人在与战马相撞那一刻,纷纷被掀飞出去。
一名头顶鼠辫的句勿人,手持一根木棒,向着一匹头套脖甲,侧挂圆盾的黑色战马,嚎叫着冲来过去。
“砰~”
与骑兵错身刹那,一声撞击轻响,那句勿一头撞在圆盾之上,只见他双足微微离地,腾空而起旋转了两圈,最后重重倒在了地上,瞬间失去了生机。战马这一撞,将他的颈部彻底扭成粉碎,至死脸上还挂着疯狂扭曲的神情。
“啊~~”
“噗呲~”
“砰~~”
一队句勿人立在原地,望着疾驰而来的骑兵,紧张的开弓搭箭,对准他们松弦攒射。
然而,优良的甲胄却完好的护住了羽字营的骑兵,骨制箭镞根本破不开他们身上精铁锻造的甲叶,甚至连骑兵的速度都没有半点阻碍。
这些句勿人见第一波箭雨没有成效,当即万分紧张的取出第二支羽箭,想要继续射击,但是……
句勿人手中第二支箭还未射出,疾驰的骑阵转瞬席卷而至,那汹涌森冷的气势顷刻间将他们体内最后一丝血勇淹没,在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中,被血色黄沙淹没吞噬,化为一片齑粉……
三百对阵两千,羽字营在人数处于绝对的劣势下,居然变成了场单边倒的追击战。
五列骑兵排山倒海般将正在疯狂溃逃的句勿人追上,用手中的刀刃开始收割起他们的性命,眨眼功夫,骑浪所过之处,入眼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情形。
“投降……”
“饶命……”
“我不想死……”
身后冰冷的肃杀步步紧逼,压的那些句勿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终于,死又一抹殷红从一名永伴胸膛激荡而开的瞬间,他们终于崩溃了,连逃跑的勇气都已丧失,丢下兵器纷纷跪在地上哭喊着祈求这些骑兵宽恕。
对此,陆羽高扬带血的偃月刀,大声下令道:“将他们全都绑起来,问出句勿大营在什么位置!”
话毕,望着自己麾下士兵立刻依令将这些句勿人一个个捆缚双手时,陆羽长捋一下须髥,脸上挂了层不可一世的神情。
这一刻,陆羽觉得整个天下都在为自己所立下的功绩而颤抖一般,仿佛听到了军中同僚对自己赞不绝口的评价,看到了刘策对自己投来肯定的眼神。
“哈哈哈……”
想到这里,陆羽感同身受,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
兴岭深处,一片宽敞开阔的丘陵地带,盘踞着句勿部落的大营……
部落栏栅之外,两名句勿少年紧咬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向一棵数人腰粗的树杆奋力攀爬,他们那张稚嫩的脸庞满是倔强的神色,双眼死死盯着树梢上那青红色的不知名果实,那是他们今天果腹的口粮。
另一边的空地上,几名异族妇孺用力将一张张狩猎获来的兽皮,甩在木杆搭建的晾架上,等晒透后再打算制作一件兽皮衣甲给自家男人裹身之用。
不远处另一群妇孺则背着一个个篾筐,手里拄着一根木棍,吃力的向部落大营赶去,篾筐之内装满了野菇野菜等兴岭之内的“土特产”。
虽然军督府对塞外各部展开高压铁政,极大压缩了反对刘策草原各部的生存空间。
但是,毕竟东部草原实在太大了,军督府部署在塞外的兵力不足以面面俱到,总会有疏漏的地方,比如这片兴岭,就是句勿赖以生存的最大依仗。
兴岭之内资源丰富,由于常年人烟罕迹,内中有着数之不尽的山珍野味,句勿人躲入这片兴岭之中靠狩猎和采集山味为生,也是有资本和条件继续和军督府周旋。
“摘到了没?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