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所有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大把大把的时间闲下来,这天芷韵去悠悠家搜罗了零食正往家里走,妈妈迎面而来“阿韵,看到你爸爸了吗?”
芷韵疑惑道“没有啊,可能在哪打麻将吧”她那个爸爸啊,果然一闲就手痒,一手痒就想麻将,前段时间忙的他没时间碰麻将,现在好了,天天玩天天玩,要不是他遵守约定每天最多玩4个小时自己才不会放纵他呢。
新年打麻将很正常,昨天她还跟婶婶们围圈斗地主了呢,哈哈,赢了好多钱,想到就开心,所以新年她会放纵他一回。
芷韵不以为意“你找他有急事吗?时间到了他自己懂得回来”
妈妈着急道“等他回来天都黑了,今天要吃年夜饭的”
忘了这茬,芷韵了然的点点头“哦,那我去找他吧”私底下爸爸会让着妈妈听她的,可是在很多人面前妈妈会顾及爸爸的面子反过来听他的,所以把人从麻将桌上叫起来还是芷韵比较拿手。
她将手上提着的东西交代给妈妈,心里盘算着爸爸这会在哪打麻将,也许是在林叶叔叔那里也许在襄叔叔那里也可能在超市老板那儿,算了,还是就近找找吧,总能找到的。
话说,这几个爸爸常去光顾的地方离得还真远,简直南辕北辙啊,她已经反反复复经过两次同一个路口了。
芷韵站在一家两层小洋房前,听到从里面传来麻将噼啪的脆响声,心里暗暗祈祷:爸爸就在里面。
厚实的漆黄色大门微敞着,估计想礼貌的敲门里边的人也听不见,反而会伤了自己的手,至于门铃就不要想了,农村没这么多讲究。
芷韵推门而入,大厅里忙着“对”“砰”和“杠”的人抽空瞟来一眼,爸爸边打着麻将边问“你怎么来了?”
芷韵走到他身边朝其他叔叔点点头然后道“来找你的啊”
“怎么了?”爸爸头也不转的问。
“就是…”
“等一下,糊了”芷韵话没说几字就被爸爸打断。
“妈妈…”
“等一下”又没说几字,爸爸忙着收钱和重新开盘打断她,哼,火急上心头,芷韵边把爸爸排成两排的麻将推掉边说“哎呀,糊就糊了,赢了就走,快点,家里有事”
爸爸本想发火的,正玩到兴头上呢,而且这几盘都赢,可是一想到这是女儿不能凶她,以前他一凶芷韵就哭,现在嘛他可不敢再试女儿的哭功。于是他耐下心保证“一盘,最后一盘”
“不行”她了解他,一盘下去还有一盘永远不知道遏止,牌桌上的人就是这样。芷韵再次把他面前快要弄好的牌给推掉,任性到固执,说不行就不行。
“呀,芷韵啊,少阳在楼上,你去找他玩会,也让你爸再玩几局”坐在爸爸对面的叔叔开口说话,芷韵很不喜欢他的语气和态度,当下就实话实说“不要,家里有事要叫爸爸回去”
开玩笑,她跟他儿子少阳又不熟,干嘛要找他玩去,他说去就去啊,那不是有病是什么?
“哎呀,去就去啦,不要在这边吵”坐在西边的叔叔傲慢的开口,说的都是屁话,打从芷韵第一次见到他就不喜欢他,那个人居然光明正大的养小三,带她招摇过市不说还委屈原配跟小三好好相处,也不想想原配给他生了一个会读书的好儿子。妈的,不就是开间小厂卖些仿名牌有几分臭钱吗?刁什么?那种人迟早翻船。
大厅里也就打麻将的四人和她,突然间被两个叔叔指责芷韵耐不住委屈,微微红了眼圈,她拉着爸爸的衣服,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他也开口让她走,或者他敢再玩下去,她就夺门而出,找所有人告状,以后都不理他。
拉着爸爸衣服的手越来越紧,芷韵用力的扯他的衣服,爸爸视而不见,从一边拿起一根烟就要点上,芷韵眼疾手快抢过来仍在地上,然后对上他的眼神,控诉般的盯着他。
“行了,不玩了”爸爸终于兴致缺缺无奈的站起来对桌上的其他三人道“今天我就先走了,等会让泉子来替”
“哎呀,走什么走咯,你管她做什么?”他看一眼芷韵,不赞成的看向爸爸,芷韵知道他看不起女人视女人为玩物,可是他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看不起女人还养什么小三,小三不也是女人,笑话,他能接触到的也就是些贪慕虚荣的女人罢了。
芷韵厌恶的撇开脸,一手还是紧抓着爸爸不放。
爸爸轻笑几声拒绝道“真的不了,家里还有事,走了啊”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去,芷韵一直拉着他的衣袖,直到快到家了才放开,飞快的往家里走去,其中途中默默无言,不论是爸爸讨好的问“新年想要什么礼物?”或者开心的说“今天手气好,赢了一万多”,芷韵都用沉默对待。
晚上年夜饭间,爸爸讨好的给芷韵夹菜,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得罪人了。
难得的一次大聚餐,好好的一顿年夜饭,芷韵才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被破坏了,只是她还是很生气,暂时不想跟爸爸说话。
今天要守夜,要等到十二点,还要放烟花,可能还要通宵,弟弟妹妹们图热闹,玩玩耍耍好一会儿耐不住困意来袭一个接一个睡了过去。最小的弟弟阿博连在睡梦中还念叨着“烟花,好漂亮,嗯…。叫我起来…”然后是无言的安静。
芷韵好笑的替他们盖好被子,然后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大门口,看着对面人家的灯火辉煌和热闹喜庆,虽然自己家的也是这样,可是夜深人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