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韵,你开门,妈妈跟你说”房外又响起敲门声。
“阿韵,你开开门,不定亲就算了”
“你听妈说…。”
“我不要,你走开”芷韵情绪激动大喊着让她走开,很用力的说话可是声音沙哑模糊不清。
现在已是日暮时分,她将自己关在里面8小时了,滴水未沾滴米未进,不管外面的人说什么如何说她就是不开门,浑浑噩噩中她好像哭着哭着睡着了,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房间的房门大开,窗帘也被拉开,没有了昨天她将自己关在里面的黑暗。
右手还在打着点滴,她没有印象什么时候谁来给自己打了这点滴。
房里就她一个,她一把坐起,正要拔掉手上的针,虽然她很怕痛,但是此时心情不好已经顾不上痛不痛了。
“等等,不要拔”妈妈拿着一个杯子疾步走来,芷韵不管不顾的把针管拔掉。
妈妈嗤怪道“怎么这么不听话”,说着她手一伸探向她额头,感觉不烧了,而且瓶子里的药水也没剩多少,拔就拔了吧。
“来,喝点水”妈妈温柔的拿过一边的吸管递给她,若是在平日芷韵一定很开心感觉很幸福,可是现在她开心不起来,为什么要逼她?
她别过脸“我不要”一开口,嗓子沙哑的发疼,她皱皱眉头没再说什么,接着躺下去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忘了,以前妈妈也是很活泼开朗的,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那爽朗的笑容不见了,换上这副淡淡悲伤很温柔很蛊惑人心的样子。
芷韵睁开眼睛的一小条缝隙,不知道为什么,阳光撒下,照在妈妈的脸上,她忽然很心疼她,前世妈妈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现在也一样,她总是忧心的,自己怎么能甩她脸色,漠视她让她伤心呢,可是要自己认命她又不甘心。
“妈”沙哑的嗓音唤醒她的注意力。
“嗯,怎么了?”,这样的妈妈,让她有一种心酸到想哭的冲动。
“我可不可以不要他?”哽咽的沙哑很让人心疼,妈妈以为她是真不愿意和林闫定亲才哭的,殊不知她也心疼她。
这一次,妈妈妥协了“嗯,不要就不要,你说了算”
“妈…。”生病的人总这么容易感动和掉眼泪。
母女俩抱在一起,妈妈多次的偷偷抹掉眼泪,芷韵断断续续的解释道“妈,我不是不想听你们的话,我真的不喜欢他,你们越逼我就越排斥,可能他很好很优秀,林叔叔也对我很好,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不来,你一定懂,不然你也不会不管不顾跟爸爸来到这里,对不对?”
妈妈抽噎一声淡淡点头。
芷韵继续诉说“而且,你们是为我好对不对?为我着想,那就更应该考虑我的感受,换位思考,很多次我也想过你和爸爸的为难,我差一点点就妥协了,可是最终我还是说不出口,妈妈,我有喜欢的人,可是你和爸爸不让我们在一起”
想起前段时间她和凌夜的冷战分离,芷韵忍不住委屈的哭出来,控诉道“而且,你们自己定下来的事情都不问我的意见,我不想,我不要,我不答应嘛,呜…。”
“嗯,是爸妈的错,我们不应该逼你,以后都不逼你了,你不答应的事情都不算数,好不好?”
“好”芷韵反哭为笑“这才是我妈妈”
“傻瓜,那前几天站你面前的就不是你妈啦?”
“对,现在的你才是我妈,现在的我也才是你女儿”
妈妈宠溺一笑“歪理”,随着那一笑,感觉轻松了很多,终究还是再一次对不起林泽了,心里有无数个对不起,但也不能赔上女儿的幸福和她对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依赖和亲昵。
门内母女俩躺在一起互诉心事,门外爸爸抽着烟深思熟虑。
至少妈妈这边是说通了,那爸爸那边应该不会再继续逼她了吧?她要的是大家体谅她了解她尊重她,而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反过来逼迫大家妥协。
晚上爸爸回来,父女俩忘记了该怎么相处,爸爸一烦躁苦恼就会抽烟可是他从不在芷韵面前抽,因为她受不了烟味。
刚刚爸爸还飘忽不定的眼神,现在他定定的看着女儿,关心问道“好点了吗?”
“嗯”她轻应一声,嗓子一发声就疼的厉害,而且现在脸上泛红,全身还有点发热。
爸爸沉默一会“明天林家父子来,你自己跟林闫交代清楚”
“好”芷韵为爸爸的让步开心,他终于想通了。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把握好尺寸,不要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好,我会谨言慎行,三思而后言,一定不辱使命”既然爸爸都亲自开口了,那她就可以从那桩不是婚姻的婚姻中解脱了。
晚上激动的她睡不着,挺尸在床上好久,想来想去就只为想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是编的不行,真的该怎么说?在这样的疑虑中芷韵渐渐睡去。
第二天清晨如时醒来,昨晚没想通的事情今天早上却忽然恍然大悟。
早上大约9点左右林家父子如约到来,可见他们出发的早。
一番寒颤下迎来了丰盛的午餐,爸爸和叔叔们以礼相待照顾周到,晚上时间留给芷韵和林闫,行不行,结果怎么样,明天说了算,今天她必须向他解释清楚。
农村的晚上没有城市的灯火辉煌和路上的车水马龙,这是另一片安静祥和。
和林闫处在这么安静和光线昏暗的地方,一如那天晚上在广西马路上的独处。芷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