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安从没有感受到身躯有如此沉重,如此不适。
就像是走在深海中一样,迈了一步都是如此困难。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就像是。
血屠看着喘着粗气的陆庭安,不禁嘲讽道:“艾伦少爷,怎么样,现在你还笑得出来吗?”
“你觉得我是那种非常爱笑的人吗?”
“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坐视你的傀儡被我击杀,你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借用这些死尸的死亡之气,沟通来自地狱的力量。”
“借助高位格的存在,来施展只有次位才能动用的以太禁绝。”
“可是真的有必要吗?”
“不说你手上数以百计的森林狼傀儡。”
“就单单论你的能力,你一个半只脚踏入中位的存在对付一个刚刚到达超凡的人。有必要这么大阵势吗?”
听到陆庭安这似有不甘的发问,血屠红着脸,喘着粗气回答着:“有必要,当然有必要。”
显然即使是借用森林狼的死气沟通来自地狱的力量,对于血屠的身体也是一种极大的符合。
“你以为我是戏剧里那种,傻了吧唧的,和你啰嗦半天,最后被主角一刀劈死的反派人物?”
“我可没有那么傻。”
“在经过了血手团的失败后,我就明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对付你这种奸诈小人,再小心也不为过。”
“即使付出一些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听到血屠发自肺腑的怒号,陆庭安有些头疼。
是不是之前把他坑太狠了?
不得不说,一旦反派也苟起来,那真就无人可挡。
陆庭安总感觉,血屠走路的姿势有点飘。
事实也的确如此。
血屠的姿势是有点飘。
因为他的心是狂喜的。
他走到陆庭安身前两米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吧半跪着的陆庭安。
“怎么样?艾伦少爷,跪在地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陆庭安喘息着说:“你看我跪下了吗?”
血屠这才发现,陆庭安的膝盖离地面还有半寸。
见此,血屠冷哼一声,带着冷冽的鼻音说道:“艾伦少爷,这又是何必呢?只要你跪下恳求我。说不定我可以让你走得安详一点。”
陆庭安不屑地嘿了一声:“抱歉,我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跪。因为跪久了就站不起来了!”
面对还是不服的陆庭安,血屠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
“既然艾伦少爷这么想死,那么我也就多操劳一些。”血屠眼露寒芒。
“想要的命?可以!但要看看你的本事了!”陆庭安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
“也罢,成全你!”说着,血屠取出自己的超凡武器,血色镰刀。
无形的风在两者之前碰撞。
一者肆虐,一者不屈。
气势碰撞后,就是武器的交锋。
因为血屠已经不想等下去了,他要让眼前这个顽固的小子以最快的速度跪在自己跟前!
长剑相交。
一件超乎血屠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就是他的对手,这个叫艾伦手中的剑竟然碎了。
崩碎的长剑崩裂开。
无数细小的剑片宛如莲花一样四散而出。
有一枚剑片竟然划开了血屠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线。
但血屠完全没在乎脸上的细微的伤痕。
因为他脸上满满的兴奋。
他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位高身尊、天才至极的艾伦少爷离家出走竟然没带超凡武器,只带了一柄精钢长剑?”
面对血屠的讥笑,陆庭安握着仅剩下的剑柄没有说话,而是暗叹一声:“这柄剑还是到了极限。”
之前砍了那么久的森林狼,这柄普通的精钢长剑早已到达了极限。
陆庭安的确没带之前他使用的超凡长剑。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都是独属于温尼尔家族的物品。
为了不再与温尼尔家族有任何联系。
陆庭安除了衣裳,食物没有带走任何温尼尔家族的东西。
空间戒指没带、超凡武器没带、就连钱也没带。
而陆庭安从缅因商会中拿得存款也是这几时他自己挣得外快,和温尼尔家族没有关系。
对于一个拥有远超越这个世界智慧的穿越者来说,挣点钱太过正常。
当然,这也给现在的陆庭安留下了祸患。
如果陆庭安出走时知道,血屠在等着他。
那他一定会带上所有能带上的超凡物品。
给血屠一个满意的“礼物”。
之所以不带是因为“不愿”,而不是不能。
当然,即使不带,陆庭安也会后悔,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陆庭安目光微微凝聚,淡然说道:“没有带温尼尔家族的超凡道具、骑士长剑又如何?用一根树枝我也能轻而易举地击败你!”
面对如此目中无人的宣告,血屠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他想不通,一个没带超凡武器的、超凡之力被禁绝的贵族少爷是拿来的勇气对自己这个历经数十年厮杀的不世强者说这种话?
用一根树枝?笑话!
难道他以为“血屠“这个名号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他血屠可是号称能把亡者的血再屠一遍的人啊!
他当年纵横北境的时候,眼前这个小鬼还不一定出生呢!
血屠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血屠此时的脸,像是一块黑炭头一样越描越黑!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