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于三十名新弟子中。
唯有李尘孑然一身,无人相送,看来,便宜爹不在身边,便宜娘又杳无音讯,是够寒碜的。
哪怕以仆人身份随他而行的七姑、巴纳克也有家人欢送。
可不,七姑在李府拥有着超然的地位,从辈分上讲,她是属于高层,但实际年龄,只有十七八岁,是个少女,不说所有哥哥都疼她、让着她,其他没血脉关系的李姓小族长等也得见风使舵,至于李府弟子们,不管嫡系还是非嫡系,尽都喜欢她,因为她从来就是个开心果、乐天派。
倒是属于五老爷一系,大都对着李明挥手呐喊。
巴纳克,是历届武会以来首次站在被欢送的队伍中,那些带着孩子来云城参加武会的贫民、山民,即便是成年人,也几乎疯了,哭哭笑笑地全都送给他。
而这,又增强他们祖辈流传下来的唯一希望,三年以后,他们还要带孩子来……
但是,当队伍渐渐远去,欢送人群渐渐稀少,就发现个有趣的事情。因为有个老头,偻着腰,低着头,还又背着个大包裹,像是驼背似得紧紧跟着队伍。
什么情况?
有人认出,那是李府的老管家阿福。
长长队伍最后面的,是最弱的势力断刀门,他们发现阿福不紧不慢地紧紧跟着,一个年轻弟子立即呵斥:“老不死的,滚一边去!”
老管家阿福毫不在意,不卑不亢地淡淡道:“我是随小主人李尘,不走大道,难不成走歪门邪道?”
“你个老不死的还敢犟嘴。”那名断刀门的年轻弟子当即暴怒,可他暴怒声也骤然戛然而止,因为他忽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李尘,那可是云城武会第一。
话说势力前三是看不好李尘,可是对于这些小势力,却是求也求不到,况且此年轻弟子也知道,李尘已经拜入沧澜剑派门下,这可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
所以他赶紧换上笑脸,异常恭敬地拱手道:“原来是您老人家啊,小子眼拙,请您老原谅。哦,这么重的包裹我帮您背吧。”
“不用。”老管家阿福摇了摇头,“你走你的,我走的。”
而此时不知为何,渐渐稀少的欢送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叫:“厉害了我的李尘,你居然可以带着三个仆人。”
这一喊不打要紧,要紧的是居于长长队伍前面的某些人听到了,尤其是一副哭丧着脸的吕浩。
是的,他本就不满李尘,心里也一直担心回归宗门受到责罚;另外,由于柳剑早已离去,他和其他同门师兄均远远不是欧阳雪的对手,造成除却军方习武堂的第一大宗门势力沧澜剑派,在队伍排列上,却要走在欧阳世家后面。
屈辱啊!
现在他闻听李尘居然要一人带三,当即就火冒三丈,总算找到撒气的地方。
“李尘,怎么回事?谁容许你带着三个仆人的?我告诉你,就算那老家伙跟到狮州城,进不了宗门,也进不了城门!”
“怎么?你忘了?”李尘一脸无辜,“你昨天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嘛,我是云城大比第一,身份尊贵,特此多加一个照顾我生活起居,以便我全身心地投入修武当中。”
吕浩听了,只气得浑身发抖,回身扑向李尘,口中也直直尖叫:“撒谎,你在撒谎,我何曾答应过你?当时我就提前离开武会,后来也都不曾见过你。”
然而,当他身子刚刚扑近李尘,李尘就忽然低语:“你要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可以,我们的约战现在就开始。”
“你……”吕浩的身子猛地停住,也哆嗦地说不出话来,怒眼中几乎滴血。
显然,吕浩并不惧怕李尘,但他也毫无把握一定胜过李尘,哪怕战至平手,也会被欧阳雪等人借机讽刺的,所以他气得哆嗦。
不过吕浩毕竟不是愚蠢之辈,也是从大地方来的,因此转瞬间,他忽然抬手拍了下脑袋,“哎呀,我差一点忘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你也不能让他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啊?”
“快!”他忽又转望两个师兄,“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帮忙背包裹,我辈年轻人,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一位老人背着如此大的包裹呢?”
两个师兄真的想狠抽吕浩一个耳光,因为他们不仅武功高出吕浩,还听到了李尘的低语,可惜吕浩背后的靠山太过强大,其爹是宗门长老,谁敢惹?
就在他们强忍心头怒火要去接应阿福时,李尘说话了,“不用麻烦各位师兄,那是我李府老管家,本来是我要背的,可他非要说锻炼一下一身老骨头。”
“好说。”两个沧澜剑派年轻弟子这才消了火,对李尘不佳的感觉也改观。不佳,是因为李尘终生无望高手行列,改观,就是觉得李尘会做人吧。
至于吕浩,之所以答应,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回到宗门要受到责罚的。
这点小闹剧影响不了长长的队伍,但李尘却回头望了望,没在远处稀少的人群中发现刚刚大叫的人,要是给他发现,说不得掠过去狠抽一个嘴巴。
就算老管家阿福迟早会被吕浩知道,但不是在这里。因为李尘也没多大把握,吕浩会在众人面前胆怯了。
没错,长长的队伍行至两三里开外,就逐渐地分道扬镳,直至唯有沧澜剑派数人。
这时候再和吕浩协商老管家的事,就没之前压迫的氛围,毕竟李尘已经把自己当做沧澜剑派弟子,什么事情,关起门来说,不管发生什么,是宗门内部之事,要是让外人看笑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