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似乎不应当在曳苍不在的时候与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省得曳苍醒来后又为你伤神。”烛渊看着林蝉蝉怔愕的眼睛,支手撑额,漫不经心道。
“你怎么知道曳曳昏了过去?”林蝉蝉觉得这个大祭司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有种一种瘆的慌的感觉,这种阴森森的人到底是哪里值得曳曳敬佩?
“曳曳?”烛渊突然眉毛微挑,笑意深深,“叫得倒是亲密。”
“你认识曳苍不到三个月,而我认识他,已经二十五年,没有什么不知晓的。”烛渊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神情懒散,“若他醒着,绝不会让你来见我,要知道,你之所以被曳苍带离开圣山,是因为我让他杀了你,他不舍得而已,而他既然肯为了你独闯中原,自然就当防着我见到你,以免我突然一个心情不佳,抬手就把你的脑袋给拧了。”
烛渊慵慵懒懒地说着,似乎完全不把人命当命,听得林蝉蝉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一般阴森,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离他越远越好,却又不敢,只能僵着身子站着,心底一遍遍念着曳苍的名字以给自己一点还站在这个蚩尤神殿里的勇气。
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会单独面对这个五毒教权力最大的大祭司,会短命的。
“说吧,曳苍让你来见我,是要说什么要紧的事情。”烛渊的话依旧冷冷淡淡的,没有丝毫疑问味道,就像是一场戏要开始了,管你台上演得有多卖力,他爱看不看的态度。
“我们在芙蓉城遇到了白公子,是白公子帮了我们,然后我们才安全回到的苗疆。”林蝉蝉决定赶紧说完正事赶紧走人,这里,太骇人。
“白,公子?”烛渊手指轻轻敲着椅把,眼睛慢慢眯起,危险流露,“中原第一公子,扬州藏剑山庄的少庄主,白雎白公子?”
“正是。”林蝉蝉有些震惊,她觉得这个笑得恐怖的大祭司似乎是无所不知。
“然后?”烛渊眸中已是寒意森森。
“然后,龙誉没有和我们一起离开芙蓉城。”林蝉蝉照着曳苍交代的话完完全全告诉烛渊。
而后,整个大殿陷入了安静之中。
良久,烛渊才轻轻笑了起来,“呵……我说难怪等不着她回来。”
原来,竟是如此,很好,好得很。
林蝉蝉突然觉得周身充满了危险的味道,害怕真像烛渊所说的,他一不高兴就会把她的脑袋给拧了,她相信他这样的人绝对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只是让我们先走,没说她不回来啊。”林蝉蝉觉得她有必要补充一下,以免龙誉无辜遭殃,她还觉得龙誉挺好,以后能时常见面不缺个伴呢,不能突然就没了。
烛渊只是冷冷看林蝉蝉一眼,林蝉蝉立刻噤声不敢再出气。
“回去照顾曳苍吧。”烛渊依旧保持着斜靠在石椅上的姿势,没有再问什么,林蝉蝉立刻喜上眉梢,一时忘了曳苍交代了离开要行告退礼,连忙转身跑了。
“曳苍的爹娘是被中原人杀的。”就在林蝉蝉即将走出前殿时,烛渊的话幽幽飘进她耳朵里,使得她欢快的脚步骤然僵在原地,猛地回头,那张石椅上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而后,林蝉蝉的脚步再也欢快不起来。
烛渊又到了中庭,开启了进入地底山洞的机关,悄声无息地走了进去,机关再沉沉关起,中庭又陷入了静寂之中,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烛渊一直在山洞里呆到翌日天微明时才出来,双手染满鲜血,神情阴冷,到了偏庭的泉水里泡了半个时辰身子,换了一身干净衣衫,慢慢往曳苍所住的小殿去了。
曳苍此刻已醒来,只是气色很不好,脸上血色全无,胸口的伤因几天不停不歇地奔劳悉数崩裂开,林蝉蝉正坐在床沿上一边替他擦拭伤口,一边听他说去要到哪儿去取药,取什么药,眼睛红红肿肿的,却是不再掉一滴泪,只曳苍语气艰难地说一句,她就点一次头。
烛渊到来时见到的就是曳苍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淡淡的眼神未变,却吓得林蝉蝉立刻抓住了曳苍手,曳苍则微笑着让她去药王谷取药,拿到崎棉那儿去煎或者在那儿煎好了再回来,林蝉蝉知道曳苍是为了不让她呆在屋里不自在故让她离开了,而林蝉蝉也很是担心曳苍的伤,真的怕突然哪一天早上她醒来就看不到他睁眼了,忙用力点头往药王谷的方向跑去了。
“曳苍,就算是二十年前,你也没有出现过这种要死不活的情况。”烛渊站在床边,俯视着曳苍胸口上狰狞的伤口,凉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关心,“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
“大人,难得我找到一件值得我豁了性命去做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讽刺我了。”曳苍痞子似的扯嘴角一笑,双手撑着床板想要坐起身,却被烛渊按住了肩头制止了他的动作。
“躺着吧,没见你什么时候见着我这么积极地想要起身行礼。”烛渊说着,在床沿坐下了身。
“还能活着回来见大人,当然要表现表现。”曳苍哈哈一笑。
“那就把你这副废身体养活了我让你表现个够。”烛渊说得淡然,盯着曳苍的眼睛,“曳苍,为爱疯狂真不像你的作风,所以,你要是过两天就死了的话,我就让你女人给你殉葬。”
“嘶——”曳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