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这样她便不会后悔帮曳苍把她从中原抢了来。
“阿誉你怎么来圣山了?王都不需要你在吗?”林蝉蝉依旧惊讶未消,这是那个不论伤心快乐都往脸上写的阿誉吗?还是最初与她相识时的那个阿誉吗?
不,她是阿誉,是完全脱去了稚气真正成熟了的阿誉,是能守护整个苗疆的王上。
这是大伯最在乎的人,她如今很好,有了爱的人,也有爱她的人,她该觉得高兴的不是吗,可是为何会觉得莫名感伤?
“苗疆如今很平和,哪里需要我时时刻刻都在王都,出来一趟,左右臣会理事,无需我担心的。”龙誉已经习惯了如烛渊一般的浅笑,笑看着林蝉蝉,“倒是蝉小妹,我们三年不见,你不请我进屋坐坐?”
或许真的是年月如刀,把她们年少时的大胆与无知尽数打磨掉,如浪淘沙,洗涤过后剩下的便是平稳,一如她们如今这般,将少女最为青葱的岁月长发盘在头上,将曾经的无忧无虑收起,为人母,为人妻,为人王。
只因为,如今的她们,早已过了那个天真无邪胆大妄为的年纪,不再只是她们自己,她们有了生命中最在乎的人,更多的时候,她们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们所在乎的人,如此她们就必须磨练自己变得沉稳变得坚强,不求能与她们所爱之人并肩而立,只求他不会因自己而受伤苦痛。
“瞧瞧我这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林蝉蝉旋即笑了,弯弯的眉眼中依旧有岁月未曾洗净的天真,龙誉明白,那是曳苍毫无保留的温柔与爱才守住的东西,它会一直存在,他不会让它从林蝉蝉眼中消失的,只见林蝉蝉捏了捏小傍枫的脸,慈蔼道,“小傍枫,去把誉阿娘领进我们家。”
林蝉蝉说完,学着教徒见到教主时候的模样向龙誉装模作样地摆了一礼,笑道:“蒙曾经的教主,如今的王上看得起陋舍,真是让陋舍蓬荜生辉,王上,请。”
龙誉也被林蝉蝉的举动逗得嘴角上扬得更弯,“蝉小妹真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是当两个娃娃的阿娘的人了,居然还有这等乐子与心情。”
“誉阿娘誉阿娘,傍枫带你去傍枫家,傍枫给你傍枫偷偷藏的宣子吃!”小傍枫兴奋伸出小手去拉龙誉的手,将她往小殿里拉。
林蝉蝉宠溺地笑着跟在龙誉身边一齐走了进去,小傍枫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转头一脸期待地看向林蝉蝉,“阿娘阿娘,阿爹说阿娘给傍枫生小阿弟和小阿妹了!傍枫要看小阿弟和小阿妹!”
“小傍枫你再嚷嚷,阿娘就不让你看小阿弟了。”林蝉蝉故意唬了兴奋吵嚷的小傍枫一句,小傍枫立刻蔫吧地安静下来,龙誉即刻柔柔她的小脑袋,安慰道,“小傍枫不要伤心,你阿娘吓你的。”
林蝉蝉不由叹了口气,“阿誉你就是这么宠着她,以后该不好管教了。”
“反正我一年也没几个机会能见到小傍枫,偶尔惯惯她,不会坏的。”龙誉爱怜地抚着小傍枫的脑袋,却又像透过可爱的小傍枫看到了什么一般,笑得更温柔了一分。
林蝉蝉看着龙誉的神情,似乎能读懂她眼眸深处的情感,不禁觉得有些心酸,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男娃?”少顷,龙誉莫名吐出一句,林蝉蝉却不觉惊奇,笑着点了点头,“嗯,男娃,曳曳说,有儿有女是最好的。”
说到曳苍,林蝉蝉眸中不自觉地弥上柔情,龙誉牵起小傍枫的手,“让我看看这个新出生小阿弟是长得像爹还是像娘,有没有我们的小傍枫这么可爱逗人疼?”
“小傍枫以后会带小阿弟一起去和誉阿娘玩的!”小傍枫先笑着拍胸脯打保证。
林蝉蝉眼神黯了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良久,才问道:“阿誉这次回圣山,是为了什么事?”
她还不蠢,她定不会真的以为阿誉只是单纯地送小傍枫回家而回到圣山,对阿誉而言,圣山不是个美好的梦,她还曾想,这一世,只怕阿誉是不会再走上圣山一步了,那么能让她再次来到圣山的理由,是什么?
“来找独空,解我心中之惑。”龙誉没有隐瞒,她心中的这个难解的问题,除了阿哥,便只有独空能解,而她不能问阿哥,便只能亲来圣山走一趟。
“独空大祭司?”林蝉蝉将独空的名字低声喃喃了一遍,双手微微抖了抖。
“怎么了?”龙誉察觉到林蝉蝉的异样,停下脚步看向林蝉蝉。
林蝉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带着龙誉和小傍枫去看她新生的小儿了。
小傍枫吵嚷嚷着要抱小阿弟,林蝉蝉拗不过她,只能把小娃娃小心翼翼地放到小傍枫短短的手臂里,看着小傍枫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吓得她连忙将双手放在小傍枫手下待着,以防小傍枫那双小手臂把弱小的小娃娃给摔了。
龙誉兴致勃勃地盯着小傍枫怀里的小娃娃看,只见他一张尚还有些皱巴巴的小脸上,双眼眯着,或许是小傍枫抱着不舒服的缘故,小幸伙蹭了蹭身子,伸了伸脖子,接着竟将眯成一条缝儿的眼睛睁开了那么一点点,好像看了他可爱的小阿姐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咂咂嘴,继续睡了。
小傍枫兴奋:“阿娘阿娘,小阿弟看我了看我了!”
龙誉也兴奋:“蝉小妹,你亏了,生两个娃都长得都像曳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