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渊回到蚩尤神殿,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泉,tuō_guāng了身上的衣服,取下头上身上的银饰,将整个人泡到了泉水里。
布诺捧了甜茶放到池子边沿上,烛渊泡得舒适了,便捧起陶碗,喝起了清凉的甜茶。
“大人,您游戏玩输了?”布诺替烛渊找来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将他乱扔在池子边上的衣衫一一拾起,在一旁放好后,问道。
“怎么,那个不同寻常的阿妹还没有回来么?”烛渊本是心情极好地饮着甜茶,听到布诺这么一说,嘴上一顿,声音忽然有些冷。
他一路从幽潭草泽回来,已经花了将近大半个月的时日,她就算安置那些姑娘,也不当至于现在还没有回到圣山来,莫不成她还想玩些什么?
有胆子骗他,可是要承担后果的。
烛渊的眼神在缭绕的湿气中慢慢变冷,将右手放到了心口,只可惜距离离得太远,他感知不到她心中所想。
“属下以为,大人会带着她一起回来的。”布诺也是微微一怔,蹙眉,“大人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从来没有人能挣脱大人的手掌心,难道这一次出了意外?可这又怎么可能?
“岔子倒是不可能出,不过没想到那幸伙跑到中原临渊城去了,我便也往那儿跑了一趟。”烛渊继续喝茶,带了微微笑意,“不过这一趟我倒没有白去,倒是让我见到了意料之外的好事,有趣得很。”
布诺将眉心蹙得更紧,显然是没有料到烛渊竟独自一人去了中原,心下不禁有些担忧,“那大人可有受伤?”
“想要伤到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烛渊微微勾唇,“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临渊城内,中原武林人士正在聚集,且那个幸伙在临渊城弄出那么大的响动,依照中原对我教的态度,当立即出动人马追杀我们才是,可是奇怪得很,不仅没有人追杀我们,并且还让我们畅通无阻地离开,这该说是奇怪还是有趣?”
“是四鬼尸体的出现,使得中原人士正在往临渊城聚集,只怕不久他们又会对我教有所行动了。”布诺冷静地分析着,抛出四鬼的尸体,为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看这个效果能引起中原的多少震惊与恐慌,以及揣测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行动,可是,“既然他们知道大人你们只有两人,为何要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我们究竟有几人,但有一样可以确定的是……”烛渊又轻轻啜了一口甜茶,才慢慢接着道,“他们不发起追杀的原因,是因为某个人。”
当然,这个原因里的某个人自然不会是他,那些中原人定然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临渊城,更枉论会知道他的身份,他们若是知道他也出现在临渊城,万万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他们可是恨不得将他这个妖人碎尸万段。
“大人的意思是——”布诺有些不可置信。
“还记得第一层试炼时,那个幸伙所选的武器么?”烛渊将喝了一半的甜茶碗往后一递,布诺立刻接过,烛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属下自然记得,那个忻娘选了剑。”不过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他怎会不记得。
“剑呢,可是中原人最喜欢使用的武器。”烛渊说着,用手掬起一捧水淋到自己肩上,“那个幸伙所使出的剑法,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如今中原武林的当家人藏剑山庄白家的剑法。”
布诺微微睁圆了双眼,显得很是震惊。
“呵呵,真是个和中原人牵扯不清的幸伙,亏得她还能那么毫不犹豫地说痛恨中原人。”烛渊轻轻笑了起来,“布诺你说,她心里想些什么呢?”
“属下不知。”布诺的神情很快由震惊变为冰冷,这是在他沉静的面容上很是露出的眼神,声音也是冷冷的,“大人,可要如何提防?”
毕竟她体内的眠蛊无时无刻不牵扯着大人的命,偏偏她还与中原有这一层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得不防!
“放心,她还没有能伤到我的本事。”烛渊倒是不以为意,眼中笑意更深,“而且,她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倒需要我好好注意。”
布诺心下突然变得沉重,他觉得此事有必要与曳苍好好商量,任何牵扯到大人性命的事,他们都不能大意。
“对了,把我那四只宠物的尸体扔到临渊城的,是谁去办的?”过了半晌,烛渊像是突然响起了此事,便又开口问道。
“属下交由灵蛇使与天蛛使去办的,有何不妥吗,大人?”
“没有。”烛渊眼眸微微眯了眯,不再问什么。
“属下还没有向大人禀告,大人交给属下去办的事,属下已经办妥了,那个剑南都督果然没有负大人所望,在长安来的使臣大人面前挑唆得极是厉害,苗王现下正在极力安抚。”布诺想起了此等要事,恭敬地将自己所得消息一一禀报,“可是那姓周的都督誓要为自己枉死的儿子报仇,接下来的事,应当会正中大人之意。”
烛渊微微颔首,“朵西接回来了么?”
“接回来了,大人命令,属下不敢有怠误。”说到朵西,布诺总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还是安排在了那间屋子。”
“嗯,寻个时间,我再去向她好好询问她好女儿的事。”
“是。”布诺应了一声,不由问道,“大人,那个忻娘,大人现下要如何做?”
“等两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