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誉的话像倒豆子一般哗啦啦地管你有面子没面子都全倒了出来,烛渊有些怔怔,听着龙誉那噼里啪啦没打算停的话,垂眸看着她紧抓着他手腕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将她的手甩开或者斩断,可是听着看着,心底有些异样,说不上感觉,便也任由她这么拉着他走了。
龙誉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发现身后的烛渊不吭声,感觉不对,便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只见他一脸淡然没有任何异样,龙誉拧眉,“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么唠叨的人突然一声不吭,她真是感觉浑身不在,她承认她真是犯贱,别人说话她嫌弃别人唠叨,别人不说话了,她倒觉得不自在了,不行,这么贱的性子必须改。
“因为乐趣被剥夺了。”烛渊说得直接,听在龙誉耳里似乎还带着那么点委屈。
“……”龙誉一怔,抛开了烛渊的手,怒道,“还给你还给你,还是当你的没口闸的神经病去吧!”
“走吧阿妹,不是要领我去看夜色么?阿妹的热情我绝对领情,绝不会让阿妹的热情贴到冷屁股上。”月光下,烛渊的嘴角在龙誉眼里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很漂亮,让龙誉有那么一瞬间的分神,却又很快被她抛到脑后。
“倒不知刚刚是谁想砍我的手来着?”龙誉冷哼一声,再瞪了烛渊一眼,继续往前走了,还不忘交代,“跟着我了啊,走丢了我可不管。”
烛渊跟上了龙誉的脚步,眼睑微垂,她自己没有发现,他却发现了,她在慢慢地读到他心里的想法了。
左手又轻轻捂上了心房,感应在加深,很好。
吊脚楼旁边的草垛后,一大一小探出了脑袋,盯着龙誉与烛渊离开的方向,突然小脑袋高兴地叫了起来,“阿姐阿姐,龙阿姐骗我们的,还说不喜欢漂亮阿哥,我都瞧着她牵人家阿哥的手了!”
“嘘!小点声!怕不被发现怎么的!”另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接着响起了脑袋被敲的声音,“你龙阿姐找到喜欢的人了,咱们该开心的,不是吗?”
“阿姐,疼死了。”小脑袋捂着自己被敲的脑袋,委屈地撇嘴道,“可是龙阿姐不承认哪。”
“就因为你龙阿姐不好意思承认,所以明天我们要帮忙,懂不懂?”娇俏声音伸出手指在小脑袋脑门上点了点,严肃地交代。
“嗯!懂了懂了!”小脑袋频频点头。
“嗯,好了,我去找古娜她们说去。”
“我也去我也去!”
“熊孩子,小点声!”
于是夜里一向沉静的村子有些小沸腾,灯火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咦,村子今夜有点奇怪,这个时辰大伙儿应该都歇下了的。”村子后边的山上,一株大树下,龙誉挨着树干坐在草地上,忽然直起了腰,看着山下村子里断断续续点燃起来的灯火,不禁疑问道。
烛渊不语,他不是没有发现草垛后藏着两个人,既非歹人他也就不管了,不过似乎她们开始打起了什么主意,呵呵,是什么主意呢?
忽而一阵凉爽的夜风吹来,吹散了龙誉披散在肩的发丝,她抬手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长发拢到而后,看着山下村子的灯火,微微笑了起来,“从这儿看台凯是最好看的,显得安宁极了,没有祸乱没有纷争,那点点烛火就像是夜萤一般。”
月光清透,群山环抱中的村子像一个在母亲怀中安心睡着的孩子,那灯火就像是夜间的萤火,为这份安宁添一分温馨的静谧。
龙誉看着村子看得出了神,她记得树顶村落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安详宁静,只是她长大后鲜少在村子里停留,待到想重温那份安详时,村子却已是永远的沉沉睡去。
烛渊坐着离龙誉不远,但是对龙誉眉间的感伤视而不见,只从腰间取下一支比半臂还长的东西,放到了嘴边。
“哔——”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将这一份宁静完全搅破,就是连那前一刻还在鸣唱的蛐蛐都噤了声。
龙誉也被这突然的响声吓了一跳,循声寻找这吓人的声音究竟从何处穿出,只见坐在她身旁不远的烛渊手上拿着一根累死笛子的东西,此刻正又准备将那长东西的一端放到自己唇间,龙誉连忙扑过去制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尖锐得几乎能将两耳穿破的再次响破夜空,惊得村子里的灯火瞬间灭了好几盏,龙誉瞬间软趴在地。
烛渊好似没有注意到龙誉一般,微微皱着眉,盯着手上的东西,准备吹第三次。
“别——!”龙誉突然爆发出一声骇人的吼叫,连忙扑到了烛渊身上,一把将他手中的手中给夺了过来!再让他这么吹下去,只怕整个村子会以为野兽来袭了!
“你你你——”龙誉手中拿着那长东西,用那长东西指指烛渊,又指指村子,最后又指回烛渊面上,大骂出声,“你有病啊!有你这么吹夜箫的吗!?你诚心不给村子过个欢腾的努嘎西吗!?”
这声音,简直比鬼哭狼嚎还吓人。
“这是夜箫?”烛渊没有因为龙誉将他手中的夜箫抢走而生气,而是凝视着龙誉握在手里的夜箫,疑惑地问道。
龙誉则是看着烛渊慢慢蹙起了眉,摇了摇手里的夜箫,“你不知道这是夜箫?”
“不知道。”
“你没见过!?”
“没见过。”
“你真没见过!?”龙誉吃惊不小,一双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