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你这是带我们去哪?不是去许家铁场吗?”黄槐走出一段路,发现这条路根本不是通往许家铁场的路。
韩三说道:“我是为大家好,虽说铁场那边官军和铁场护卫打了起来,可明显不占优势,万一铁场里的护卫打败官军,肯定要找咱们,为了大家不被发现,还是辛苦一点,多绕点路,从前面那个窝棚区穿过去,很快就能到许家铁场。”
“什么铁场护卫,就是一群土匪。”跟随黄槐他们一起逃出来一名矿工不屑的道。
“土匪不土匪的不重要,反正咱们就要去许家铁场了,几位以后都是许家铁场的大人物,以后一定要多关照一下小弟。”韩三朝黄槐和另外几个矿工拱了拱手。
有矿工笑道:“好说,好说,一定忘不了韩三兄弟你的好处。”
“那就多谢几位了。”韩三抱了抱拳。
黄槐催促道:“快走吧,到了许家铁场咱们才安全。”
“对,对,对,先赶路。”韩三应道。
一行五人沿着小路,走向前面的窝棚区。
除韩三外,黄槐他们四人在铁场里都有些地位,从铁炉到蓄热室,包括扇炉耳室,所有和出铁水有关的矿工都齐了。
以韩三的能力自然找不来这几个人,但有黄槐出面,许诺了好处,加上官军来铁场剿匪,这几个人才答应跟黄槐一同去许家铁场。
来到窝棚区,黄槐皱起眉头,道:“从这个窝棚区去许家铁场,要绕过大半个东山,是不是太小心了一些。”
韩三陪笑道:“就是因为这里偏僻,别人才想不到咱们从这条路走。”
“也对。”黄槐点了点头,道,“大家抓紧赶路吧!”
韩三走在前面,黄槐和另外三个矿工跟在后面,进到了窝棚区里面。
走到窝棚区中间的位置,韩三忽然停下来,使得黄槐几个人也只能停下。
黄槐不满的道:“怎么停下来了?”
韩三没有回黄槐的话,而是扭头看向一旁的一间窝棚,大声喊道:“小的把人带来了,都在这里。”
听到这话的黄槐,脸色当即一变,他可不认为韩三是在喊许家铁场的人。
不等黄槐和另外三个矿工反应过来,前前后后几个窝棚里走出十几名大汉,人人手里拿着兵刃,堵住黄槐他们几个人逃走的可能。
黄槐死死盯着韩三,愤怒的道:“韩三,你出卖我们?”
他再傻,也知道韩三故意带他们走这条路,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幕。
面对这些大汉,还有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兵刃,跟随黄槐一起来的几个矿工显然怕极了,身体不停的颤抖。
“诸位,敢问是哪一家铁场的人?说不定大家都认识。”黄槐并不如何惊慌。
他有自知之明,对方之所以费这么大劲把他堵在这里,只能是为了焦炭炼铁技术,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费这么大心思。
如果真是为焦炭炼铁技术而来,他性命自然无忧,甚至他怀疑周围这些大汉是徐家铁场的打手。
“黄管事,你这是要去哪啊!”
随这话音落下,黄槐左手边的一个窝棚里面走出来一人。
黄槐扭头看过去,当即脸色大变,双腿一软,直接吓得坐到了地上。
如果说铁场最不想见的人,那就是眼前的陈大庆。
韩三一脸谄媚道:“陈头,按您的吩咐,人都被小的带来了。”
“做的不错。”陈大庆夸了一句,旋即朝边上的一名汉子一挥手,道,“把银子给他。”
那汉子走过来,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丢给了韩三。
接过银子,韩三点头哈腰的道:“小的谢过陈头,那小的就先走了。”
“不急。”陈大庆示意韩三稍等。
“陈,陈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让韩三诓骗我们离开铁场。”黄槐说话变得有些结巴。
陈大庆摊了摊手,道:“黄管事你说错了,腿长在自己身上,又不是我让黄管事去的许家铁场,何来我害你一说?”
“可……”黄槐想要辩解,可看到一旁的韩三,马上想到自己之前去许家铁场的事情,恐怕已经被陈大庆知道了。
见黄槐不言语,陈大庆道:“黄管事,大当家可曾亏欠了你?”
“不曾。”黄槐低了低头。
陈大庆又道:“整个东山铁场就没有在比你再高的工钱,你为何要背叛大当家,背叛铁场!”
“我……”黄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们是土匪,我只是东山的矿工,我不想将来被官府抓走砍头。”
陈大庆面带冷笑,道:“要不是大当家安排你你去铁场当管事,又教会你焦炭炼铁技术,你现在早就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了,还有脸站在这里跟我说怕被官府砍头。”
黄槐羞恼道:“焦炭炼铁技术不是你们大当家一个人的,也有我一份,没有我,你们根本就造不出蓄热室,如今我想离开有什么错,你们已经得到了焦炭炼铁技术。”
听到这话,陈大庆气笑了,“真是恬不知耻,居然有脸说焦炭炼铁技术是你,黄槐呀!你可算让我见到了什么叫做喂不熟的白眼狼。”
黄槐站起身,面无愧色道:“没有我,就凭你们能在铁场立起铁炉,这一切还不是我做的,现在我不想留在你们的铁场,许家已经答应我,只要我去许家铁场,不仅可以免除我通匪的罪名,可以做许家铁场的掌炉。”
陈大庆冷声道:“你以为你还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