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发自丹田之气的呐喊,声震全场,玉良言尽了最大努力向后撤身子,然而这力道实在太过刚猛,他就像暴风骤雨中被肆虐的一叶轻舟,整个人打着旋向后翻跌,咚咚咚咚,一连串桌椅被掀翻的声音响起,嘎巴之声不绝于耳。
窦天斗自重身份,也不追击,负手走回龙假身旁。全场鸦雀无声,呆呆地见证着场上的一切,仿佛他们只是一群在市井围观小偷被条子暴揍的路人。
龙假一看这些人的表情,摘下蛤蟆镜扔在地下,气急败坏大骂道:“妈比的都杵这干你们老母啊!都是牲口?只会吃饭拉屎?还他妈不上去结果了那个小王八羔子?”
赵三爷煽风点火,帮腔道:“都上都上,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别愣着了,咱们都上废了这狗东西!”
他嘴上这么说,退的比谁都远,不过这两下还是起了效果,顿时诸多认为自己不含糊有两下的混混们都拎着手边能拎的家伙,蠢蠢欲动,谁都想在龙假和其他几个大佬面前表现表现,就算玉良言再牛逼,总不可能一个人吃下上百号人物吧!
众人如意算盘打得好,各抄家伙准备上,忽然间,灯光一暗,大厅内陷入一片漆黑,乱作一团,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灯又亮了,被龙假大骂牲口的混混们蓦然发现大厅内多出来十几个人,手里都拎着枪械,而握着水果刀抑或叉子甚至桌子腿的他们被几十只黑黝黝的枪口照顾着。
顿时,一个个都怂了,叮铃叮铃将刀叉扔了一地。
龙假心叫糟糕,枪这东西他根本不缺,可是在今天这场合,既不是帮派争地盘也不是要团灭哪个地头,哪想到要带枪,再说了,有窦天斗在谁敢造次!龙假知道今天再呆下去怕是凶多吉少,和窦天斗打了个眼色,准备开溜。
一转脸,正对脑门的一支银色的枪筒,在灯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龙假只觉得眉心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吓得一哆嗦,坐在了椅子里。
那边,白色桌布被掀开,玉良言磕磕绊绊爬了出来,先是咯咯一笑,然后哇地一连吐出三口血,强打精神瞧着台上促狭的龙假:“素闻龙老大三头六臂,生猛异常,刚才不是号称要结果了哪个狗娘养的么,现在怎么不下来玩玩?”
龙假老脸一红,知道今天是丢人丢大了,不过比起命来说,脸皮算什么,擦屁股都行啊!心里将玉良言全体女性问候了个遍,脸上阴云尽散,挂着一张春意盎然的笑脸:“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说实话龙某人叱咤江湖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什么对手,从来都是我威胁他人,哪有他人威胁我的份?今儿遇到朋友,也算是命里有缘,俗话说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是老糊涂了,挡了兄弟生财之路,不好意思,呵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
“哼!都说你龙假属螃蟹的,今天看来也不尽然,好歹也是一代枭雄,果然能屈能伸,若是早如此,何须让我大动干戈,你说是不是?”
龙假小鸡蚀米狂点头:“是啊是啊!你尽管忙你的!”
“萧老大,林老大怎么说?”
玉良言猛吸了口气,额角的汗水滴滴答答往下掉,一双眉梢含春的凤目扫了扫萧敬亭和林天骄。萧敬亭正襟危坐,两个年轻保镖挡在枪口前,似乎早已置生死度外。萧敬亭敦了敦拐杖,一脸吃瘪的愠怒,“我萧家与你前日无瓜葛,今后也不会有交集,你要做什么便做就是,问我作甚!”
“好,痛快!林老大呢?”
林天骄从始至终保持着右手支腮的动作没变过,一米外的枪口对着他他似乎也没什么不适,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场中的一切,单是这份气度足以秒杀在座所有人,那些个日薄西山的黑道元老们混到今天,都是资产不菲的人物,越是有钱越是怕死,平日保养品营养品不知道吃了多少,就是希望多活两天,多享受两天,生怕林天骄这人刚愎自用,万一惹恼了眼前这杀神可就坏大事了,所以赶紧动员林天骄,一口一个林爷,带着哀求的语气。
半晌,林天骄伸出食指和中指挥了挥,依旧八风不动,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玉良言满意地点点头,朝三人拱手道:“那就劳烦三位老大现在打电话知会手下,各自遣散!”
话音刚落,喧哗立起,玉良言脸一沉,向手下颔首示意,砰地一声,一个叫嚣的最凶的地痞整个脑壳被子弹强劲力道掀飞,白的红的流了一地,离着近的都吓傻了,眼看着热乎乎带着腥味的粘稠物流到自己脚边,动都不敢动,玉良言出气多,进气少,斜倚着柱子道:“和诸位一样,我也怕死,别说下面那么多你们的保镖守着,以我现在的德性就是想从这里出去,也不容易,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曾经靠放高利贷起家,如今东江大和房地产的董事长李旭太嚅嗫道:“你,你,你要是不放过我……我们怎,怎么办?”
玉良言耸耸肩:“这个时候你们还有的选么?”
李旭太擦擦额头上的汗,颤巍巍拿出手机。
“如果认同我的提议,那么诸位尽快!我的耐心很有限……还有一点,千万别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