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怜凝把真相如实相告后,就一直在等炎军的回复,久久没有得到反应才小心翼翼的抬头一看,见他一脸呆滞,脸色不由一暗,再次低头道:“很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们。”
黯然转身要离开。
炎军这才从内心的剧震中反应过来,两步上前把她拦下,轻声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敢相信,你还这么年轻,肯定有办法能医治的……我那怪树对你的病没有效果吗?”
柴怜凝抬头看着炎军道:“怪树……站在怪树旁边,我身体的不适确实有所舒缓,但根据我对其表皮的研究,没发现对我身体的治疗作用。你真的不怪我?”
“你能及时把这些如实告诉我,我很欣慰,也能原谅……这些现在都不重要,既然站在怪树旁能舒缓不适,或许这怪树对你的病情有帮助,不管以后怎样,你都可以继续研究下去!现在它只有一片叶子,但总会慢慢长大的。”
炎军没有过多去纠结被欺瞒的事,而是去思考无叶怪树能否对柴怜凝的病情有助。
无叶怪树的来历很玄幻,而且柴怜凝也明确表示对自己病情有所舒缓,或许真能把她医好。
炎军的关心,让柴怜凝心里一暖,轻声道:“谢谢。”
“不要太客气……不知道我能不能知道你身体的情况?哪里的问题?”炎军还是无法理解她得的是什么病。
“我这种病很罕见,现代医学甚至没有命名,各种仪器也无法检测,只能查出血液出了一些问题。小时候为我检测的老神医倒是给出一个说法,说是什么天阴体质,阴阳失衡……
是不是很玄学?说来可笑,我学医多年,至今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病症。不过除了身体虚弱、有时感觉到冰冷之外,倒也没其他病症,有时我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在吓自己,但当初那位老神医,在中医界显赫有名,他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柴怜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天阴体质……这确实是玄学范围了。
却更让炎军眉头皱起,以前他或许还会嗤之以鼻,但如今由不得他不信,他的风筝图腾可更玄学。
“你也不要着急,好好生活着,总会有办法的。”炎军沉吟道,虽然他此时也不知所措,但风筝图腾或许能帮到柴怜凝也不一定,手心的风筝能链接未知的世界,也拥有无限的可能。
“谢谢……”
虽然柴怜凝的身体情况让两人内心都很沉重,但袒露了实情,炎军也没做出躲避的态度,两人的关系反而更近了一步。
但此时双方都不太愿意去触碰婚姻的问题。
一旦谈婚论嫁,就必不可免的要触及更沉重的思考。死亡对炎军而言,本是一个很遥远的问题,现在一旦和柴怜凝结婚,他就不得不直面死亡,这对他而言,实在太过沉重。
他很同情柴怜凝,但要他和柴怜凝一块面临死亡,炎军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我是不是该把这些告诉伯父伯母?”柴怜凝小心征询。
“不了吧,省的他们操心。”炎军否决了。
父母是很现实的人,一旦得知柴怜凝的身体情况,别说谈婚论嫁,甚至不会再让他们继续来往,难免会伤了她的心。
“哦……”柴怜凝乖巧的应了下来。
下午继续建造鸡舍,炎军就搬来凳子让她在怪树旁边坐着。因为担心她无聊,他也时不时抽空回来陪上一会,但其实她能一个人坐在旁边呆上一整天。
果场几棵野生的黄皮果已经到了成熟期,果核有些大,但经过山中灵气的孕育,果肉鲜甜可口。
炎军摘了好一些,又到鱼塘钓了一条大鱼,最后再抓上一只鸡放柴怜凝的车上。柴父来了邀请,让他们到柴家吃晚饭,炎军总不能空着手过去,只能送一些土特产。
倒不是炎军吝啬,农村自有农村的送礼法则,这是农民最实诚的心意。回村三年,炎军早已经把自己当做一位农民,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至于柴家会不会嫌弃,那是人家的事。
柴父柴母当然不嫌弃,看到炎军提着礼物上门,两人都是喜滋滋的拿去厨房准备晚餐。
抛开他们故意隐瞒柴怜凝的病情这事,这二老对炎军倒是不赖,至少不是吃人喝血的老丈。
这样的家庭氛围,炎军也很是享受,要是真能成为一家子,倒也不差。可惜,柴怜凝身上的病情,对他而言还是太过沉重。
“要不要喝点?自泡的药酒,有些小疗效,回头给炎老哥也带点。”柴父问道。
“不了,明天还要去附属医院去接村里的阿叔回村。”炎君婉拒。
“被眼镜蛇咬上那个?现在他情况怎样?”柴父问起,女儿和他提起过这事。
“截了手掌,恢复倒是不错,就是手臂还有些发抖。”炎军道。
“没能及时治疗,蛇毒破坏了细胞神经,康复治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样,如果医院的药效果不好,你让他到我这里拿几服药试试,不收他钱。一个农民被截了肢,以后的生计可就成了问题。”柴父唏嘘。
“我先替他谢谢柴叔了。”炎军连忙道。
“别这么客气,凝儿如果真嫁到你们村里,还需要这些叔伯好好照顾呢!”柴父道。
炎军一下就没了声音。
柴怜凝也把头低下。
柴父倒是没注意到他们的变化,接着道:“这样,明天凝儿也跟着过去,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的,附属那边我们也有相熟的医生。”
“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