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树和赌石有相同之处,切开后才能看清里面的真相。根部裂缝小了,价格大涨,龟裂太大的话,则会影响雕刻,大大跌价。
“好!小杜,拿电锯把根部切断。”戴文斌用尺子小心测量一下,才划下一道印记,叮嘱道:“从这切,小心一点!”
“老板放心!”随行的员工小杜拉响了油锯,嗡嗡的一阵切割。
紫檀质地坚硬,切割起来并不轻松,好一阵子才把木头切断。几人迫不及待的合力将根部搬开,露出了切口里的情景来。
自然环境下生长了几百年的木头,内部难免会有龟裂,这棵也不例外,从根部直接裂开一道大缝隙。要是中心没有龟裂,其价格反而大打折扣。
“涨了!龟裂很小,加上木材本身够粗,不影响木材的使用,不管是做家具、摆件还是车珠子做首饰都可以!”戴文斌此时很是振奋。
一旁的炎军看见内部的龟裂时内心还一紧,担心影响价值,听见这话才把心放下。这时却默不做声,等戴文斌主动出价。
“也不称了,一口价80万!我戴文斌不敢说多厚道,但在整个江城,绝对无人能出这样的价格。”戴文斌铿锵有力。
炎军倒是有些信服,这戴老板不像是奸商,换做其他人,不可能给他一个小年轻这样的价格。重点是这东西来历说不明白,财帛动人心,一旦多叫几家人过来估价,或许能待价而沽,但传出去唯恐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虽归隐,但也没和互联网脱轨,500块钱和锦旗已在路上的段子,可没少看到。
没有考虑太久,炎军就点头道:“行。”
“炎小哥是爽快人,这样,你给我一个账号,我马上让人给你转账,另外还劳烦你叫几个乡亲来,麻烦他们把木头搬车上去,每人给100块钱辛苦钱。”戴文斌迫不及待道。
炎军给了他银行账号,随便让父亲叫两三人上山。
没过多久,就收到银行的到账信息,压住喜色,请求道:“戴老板,等下他们问起,可别说这烂木头卖80万。”
“我明白的。”戴文斌马上会意。
不一会,炎父就带了三个村里的叔伯走路上来,一看这木头,都啧啧称奇。
“军子,这是红木吧?听说红木家具几万块一套呢!这木头你哪来的?”邻居四伯问。
“……是红木,市里同学买来的,没地方放先搁这,现在叫人拉走,麻烦几位叔伯帮这位戴老板搬上车。”炎君解释。
“这木头值不少钱吧?”四伯问道,还顺脚踹了紫檀木头一下,使得边上的戴文斌嘴角微微一歪。老乡,你踹的可是80万的木头啊!
炎军险些笑出声来,但只是轻笑道:“听说值一万几千块。”
“我滴乖乖,一根烂木头也值一万几千,城里人到底怎么想的,人傻钱多吧……”
“几位老弟先别聊,帮把手把木头给我搬车上去。”戴文斌不得不打断他们的交谈,再聊下去,他这个花了80万买下烂木头的岂不是大傻子?其实这木头他80万买下,转手就能赚二三十万,请大师雕刻的话,价值更是能翻倍。当然他也没欺骗炎军,给的也是厚道的价。
因为已经锯断一截,木头的重量减轻不少,炎父几个又是干农活的好手,有的是力气,一阵呼喝就把紫檀搬上车去。
前后十几分钟就领了戴老板100块钱,各个脸上美滋滋。
“炎小哥,我就先回去了,等下次到店里来,随便挑几件东西把玩。”木头已经到手,但戴文斌还是客客气气,临别之际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木头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许炎军有办法弄到更多的木材也不一定。只是这些他不方便问,只能先交好着。戴文斌为人虽然厚道,但也有自己的精明。
他是不知,木头真是从天上掉下的。
送走所有人,炎父却留了下来,看着炎军问:“你不在江城念的书,哪有什么同学?”
江城是县级市,炎军中学考试成绩优秀,直接被保送到地级市的高级高中念书。
“江城也有考上市一中的同学,又不是你家儿子才成绩好。”炎军无奈。
“哼!出息。”炎军不提这茬还好,听了炎父反而愈发怄气,名牌高中,名牌大学,妥妥的高材生,怎么最后却回家种地,三年来他怎么都想不通……
“今天村里开会,决定让扶贫代表以后住我们家,人明天就来,这事你知道一下。”炎父最后以通知的口吻宣布。
“住我们家?突然多一个人,多不自在呀,这事不会是您主动揽下的吧?”炎军质疑。
“是我主动揽下的又如何?我已经向村委李书记了解过,这扶贫代表是省府直接派下来的,人家后面关系大着呢!屈尊住你家还不乐意?”炎父冷哼。
“乐意乐意,我们家您说了算。”炎军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就和父亲争执,顺着他的意吧!反正家中也有不少空房,随他怎么住。
至于这什么扶贫代表,他不以为然,炎家村的情况复杂,修一条路都要扯皮半个月。想要富,先修路,却不代表路修好了就能富,在家种几亩地能富?想太多了!
送父亲下山,炎军才有空仔细看着银行的到账信息,这可是整整80万!
回家三年,果园前期投入了二三十万,如今他身上已经几无分文,这笔钱再不来,他恐怕只能向家里挪用一些,等到今年的果实收成。
“不知下次能抓到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