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围着的人多,陶氏没让她过去,袁明珠自己也没敢再靠过去。
就她现在这副小身板,万一有个踩踏什么的,架不住人家一只脚就gaover了。
还是别去添乱了。
所以她也没看到盛隆的掌柜被对方一圈头打成熊猫眼的灾难现场。
刘掌柜没想到对方会一言不合挥拳头。
怎么也是斯文人不是?怎么能这么野蛮?
刘掌柜就是个读书人,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却不知还有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刘掌柜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被一拳打蒙了,都不知道避让,接连又挨了两拳。
从单眼熊猫变成双眼熊猫,又变成浆染铺子。
袁弘德也没回过神来,怎么他们跟这家银楼发生纠纷,掌柜却对个突然冒出来的路人大打出手?
看这人被欺负的着实可怜,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心态,一把握住掌柜行凶的手。
袁弘德被治好之后,身体恢复如常。
他本就身手不凡。
这些年又常年劳作,家里伙食也不差,掌柜这种养尊处优的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刚才没有动手是不想闯祸,现在看这掌柜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骨子里的那些傲气就按捺不住了。
何况还是对方先动的手?
袁弘德三拳两脚,就把围着他们的人打趴下了。
顾重阳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出手。
看到对方蛮不讲理,袁家人似要吃亏,还想着实在不行暴露底牌就暴露吧,不能让大家吃亏。
他的身手一家人都知道了,没必要瞒着,心存着侥幸,觉得附近不可能那么巧有安阳侯府的人。
没等他出手呢,刘掌柜这个变故就被袁明珠给搬来了。
袁弘德一动,袁家其他人得到信号一般,也都一改之前的忍让,动作伶俐的把银楼的人踹翻在地。
围观的人也看出来了,人家不是打不过你,而是让着你,你不识好歹欺人太甚。
把人惹毛了,好看了吧?
巡街的差役和对面银楼的伙计们,这时候才姗姗来迟。
扶起来两家的掌柜,和稀泥道“二位掌柜,和气生财,有什么事好好说。”
两家都有背景,他们这些小喽啰谁都惹不起。
一条街上,两家的明争暗斗好多年了,最先盛隆的生意差的时候还没啥。
自从盛隆后来居上,都被人使坏好几回了,虽然没有抓到现行,但是大家都清楚是谁干的。
天天摩擦,可不就擦出火气来了。
这边的掌柜扶着腰,“嘶嘶”叫疼。
刘掌柜看着伤的比他重,毕竟几拳都伤在门面上。
差役怕双方再爆发更大规模的械斗,哈着腰陪着笑脸“二爷,您消消气,大过年的还是太太平平的好,为着点小事不值当的动这么大肝火。”
把双方给隔开。
就有一条街上的其它铺子的掌柜也都出面,把各自劝说着送回各自铺子。
刘掌柜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他们如今占着上风,闹得太过锋芒毕露不好。
被人架着半推半就往前走,不忘扭头喊“鹿,我的鹿。”
周遭的人看着就是因鹿起的纷争,被打得这样丢了面子,若是鹿再被抢去,更没面子,把鹿抢回去把丢的面子找补回来。
光天化日之下,闹成这样,这边的掌柜也不敢在巧取豪夺。
由着盛隆的人把鹿抬走了。
鹿被抬进后院,袁家的人被请到雅间。
听说他们还要选些首饰,伙计端了些过来供他们挑选。
银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镜子。
刘掌柜伤得也不是很重,这会正对着镜子看自己乌青的眼眶,愁着过年可怎么出门走亲访友啊。
看一会叹一会,也不能一直躲着不几日。
不看了,越看越烦心。
把镜袱撩下来,问道“送鹿来的人呢?”
跟着伙计进了雅间,这会才认出来送鹿来的就是那人带着那个善财童子来买东西的人。
袁明珠正在帮着曾祖母参谋买哪一款银簪子呢,一转身看到刘掌柜跟国宝似的,抿紧嘴唇忍着笑。
刘掌柜才想起了这小姑娘就是当日那孩子,只是换了身女装。
他正暗戳戳把袁家幻想成他生意有起色的贵人呢,说话十分客气。
问“先生这鹿怎么卖?”
“南山刘宅让送来这里的,价格当时没说定。”
听说是大宅那边让送到他这儿来的,刘掌柜庆幸自己出手果断给截了回来。
袁弘德“跟外头的市价差不多就行,鹿角没割,虽然不是正该割鹿角的时节,质量不行,也还能值一些钱。”
最终议定这只鹿五两银。
刘掌柜让人去柜上支银子,被袁弘德阻止了“今日主要是带家里人来看看首饰,顺便把鹿送来的,银子不急,待会一起算账好了。”
陶氏和杜氏各选了一根簪子,其他人各选了一对小小的金耳坠。
试戴的时候才发现袁家姐妹都没扎耳眼。
伺候的婆子“两位姑娘都没扎耳眼呐!”
袁明珠就罢了,横竖年龄还小。
按说袁珍珠这个年龄都该说下婆家了,再养个三两年就该出门子了,现在还没扎耳眼,还准备等临上轿现扎耳眼不成?
门外不知是恰巧路过还是故意偷听了,“噗呲”笑出声。
接着就有个没放低的声音说道“里头送鹿来的那家的姑娘,不知道是哪个乡旮旯里搬来的,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