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话筒那端的秋风挂断了电话,邱若蓝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也合上了手机,短暂的通话已经让她精疲力竭。
邱默文却在她身后鬼魅地笑了起来,邱若蓝抬起头,盯着他却没有言语,一分钟后,邱默文的笑声变小,然后又干笑了几秒后,彻底止住。
他用手掌夹住一支高脚杯,搓了几个来回后,轻轻咬住固定在杯口的吸管,只是这个动作却在因意识到杯子的真正主人是秋风后僵住。
他挑挑锋利的剑眉,最终选择把杯子放在了餐桌上。
空间被短暂的宁静充斥后,几乎同时响起两个声调、语气完全不同的声音,像两种不同乐器不小心跑出的音符,突兀却又很和谐的融合在一起。
“你和秋风怎么了?”
“你和珊妮真的分手了?”
后面这句是邱若蓝那温柔却又极具分辨率的声音,她见邱默文没有接话的意思,本来交叉在一起的双臂放松下来,轻轻碰触了一下耳垂说道:“你是问,秋风住进来的事吗?很简单,她把房子租出去了,没地可住,去中介找房子,而我去那找保姆,于是我们一拍两合,我给她提供住处,她帮我打扫卫生,就这么简单!”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邱若蓝把手从耳朵旁拿开,双臂交叉,略带惋惜地说道:“哎,要不是这次遇见她,我还真不知道她竟然连这个资格证都有……我好像错过了很多事哦!”
语气有点略微的遗憾,但她的脸上不经意透出一点点小小骄傲的神情。
她再次注视着邱默文的脸,发现邱默文的脸上竟然又散发着一种花花公子的气质:“喂,不要那副模样,很讨人厌哦!”
邱默文依然冷笑,“按照我对秋风的了解,她会那么心甘情愿的答应住进来?”
见被邱默文识破,邱若蓝干笑了一下,“当然中间有点小波折,可她现在和我住在一起了,这就够了……喂,倒是你啊,跟我说实话,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真的分手了?能说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吗?你们不是计划今年要结婚吗……是不是又与秋风有关?”
邱若蓝说这话时,邱默文正试图再次碰触面前的杯子,听到邱若蓝说这话,一股凉气顺着指尖一下子窜到额头,转瞬翻越到他后背上。
他无奈地收回手,轻轻舒了口气,短暂的平静后,终于发出了声音,只是他并没有回答邱若蓝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与秋风有关系的应该是你吧……我累了,明天还得赶飞机,先休息了!”
他没有理会此时正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邱若蓝,拉着自己那支棕色的行李箱进了客房。
如同喉咙里被人强行塞入了饭团,邱若蓝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待棕色皮箱彻底消失在门口时,邱若蓝终于发出声音:“邱mevin,要是我哪天突然死了,就是被你和秋风活活气死的……”
只是她很快意识到这话的纰漏,于是只能活生生停顿在这里,因为没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名叫秋风养女。
邱默文进去房间后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早已汗津津,邱若蓝关于自己和陈珊妮分手与秋风有关的猜测,一下子撕开了他心上那块刚刚结巴的伤口。
经过邱默文很清楚,邱若蓝指的和秋风有关并不是秋风向自己告白的事。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邱若蓝的猜测并非是空穴来风。
成年后的邱默文曾有两次迈入婚姻的机会,但这两次都因为秋风的突然出现而夭折。
一次是因为邱默文的求婚现场被秋风打断,而一周后,女友酒后被别人求婚,最关键的是女方答应了,女友给出的答案很简单:我等不到你的求婚,所有就答应了别人。
另一次是因为秋风把她的私物摆满邱默文的房间,而邱默文当时的女友手捧着蛋糕要给他一惊喜,当然这惊喜在看到满房间的女性内裤后变成了惊吓,最后是以奶油砸了邱默文一脸收场。
因此,邱若蓝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把他和珊妮分手的事再次归结到秋风身上。
最让邱默文最不敢面对的是,这次真的还是与秋风有关。
其实在秋风带着菲比与玉莎离开后,珊妮曾穿着一件到脚踝的风衣出现在门外,台湾的冬天还没到,纵使真的到来也无需她如此的夸张穿着。
邱默文把珊妮让进了门,然后转身轻轻关上门。
进门后的珊妮没有动,面无表情地站在玄关处。
见陈珊妮这幅模样,邱默文也只得无奈的站住,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没有说一句话地看着彼此,整个空间像是一下子凝结了。
几分钟后,邱默文受不了这份尴尬,他喉结抖动,刚要开口说话,珊妮就“唰”的打开了风衣,一具雪白的酮体出现在邱默文的眼前。
短暂的错愕后,邱默文很快反应过来,他把挂在鞋柜上的衣服甩在珊妮身上,他把头扭到一边,没有和珊妮四目相对,喉结抖动,“对不起,请你离开这!”说完,转身进了客厅。
邱默文知道,珊妮刚刚的举动百分之百是复制香港某位女作家情节。
珊妮很喜欢这位女作家,很久之前当珊妮阅读到这个情节时,珊妮就问过邱默文:“倘若有一天我们分手里,我这样去找你,说明我后悔了,你一定记得把我留下来哦!”
当时的邱默文正躺在沙发上听着音乐,随口答应:“当然!”
珊妮对邱默文如此轻薄的回答很生气,邱默文只得立起身子,捧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