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霸“呸”了一声,对送信人说道:“李文彦贪赃枉法,崔凝秀暴戾无能,两个恶贼在此地横行霸道,百姓深受其害,我虽然是江湖草莽,也知道孝悌廉耻,道不同不相为谋,赶快给我滚。”
送信人冷笑一声,对陈天霸说道:“陈寨主,三四而后行,难道你为了兄弟义气,就不管母亲的死活了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孝道吗?况且你现在是人人鄙弃的强贼盗匪,纵是你做事问心无愧,也能洗去贼寇的污名。”
二人之间的对话,已有人来到马万里的卧房通知他。马万里穿好衣服,托着疲软的身体来到大厅。他见陈天霸的脸上,愁云惨淡万里凝,连忙询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陈天霸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马万里是个憨直之人,不懂得拐弯抹角,他连连催促,急于知道事情真相。陈天霸拍案砸桌,
胸中一股郁气凝结。
这时送信人接过话来说道:“你就是马万里?”马万里闻听此言,扭过身来,对送信人说道:“你是什么人?何以知道我的名讳?”
送信人耸肩又是一阵冷笑,言语间颇有轻蔑之意。他对马万里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这里劫州掠府,干了不少的缺德事,
现在陈寨主已经迷途知返投效朝廷,你还不解衣受缚。”
他本以为陈天霸看过信之后,顾及母亲的安危,将马万里就地拿下。所以送信人,言语张狂无忌。马万里一把夺过书信,看了一遍之后,瞪大眼睛对陈天霸说道:“大哥,兄弟我甘愿受缚。”
还没有等他再次开口,陈天霸迎上前来,一刀将送信人毙倒在地。
然后大环刀“哐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马万里双膝跪倒,冲着陈天霸抱拳施礼,他说道:“大哥光明磊落,适才小弟言语唐突,真是小人之举。”陈天霸一把将马万里扶了起来,掸了掸他身上的尘土。他对马万里说道:“行走江湖,靠的是一个义字,咱们两个焚香祭拜天地,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大哥我怎么能出卖兄弟,做出不仁不义的事情。”
马万里感激涕零,可是陈天霸拒绝李文彦,那个恶贼盛怒之下,一定会加害陈母。他思来想去,猛地拾起地上的刀,就朝自己的脖子抹去,说时迟,那时快,陈天霸抢步上前,一招鹞子锁环,扼住马万里的手腕,将大环刀震落在地。接着他掌上生风、左右开弓,给了马万里两个耳光。
“糊涂,糊涂。”陈天霸连连跺脚,对马万里痛骂不已。马万里说道:“大哥......我。”陈天霸对他说道:“兄弟,咱们的外甥于三,死在恶贼曹钦程的手里,这笔血海深仇一定要报,你认为你一死了之,崔凝秀和李文彦就可以罢兵止戈了吗?他这是让咱们兄弟自相残杀,他想坐收渔人之利。你不思细察,一味逞匹夫之勇,真是令我痛心。”
说罢一行老泪扑簌而落,马万里在一旁哀声叹气。
过了半晌,陈天霸的心情稍稍平复,他力劝马万里不可冲动,车到山前必有路,凡事自有解决的办法。马万里点了点头,他询问陈天霸是否有应对之策。陈天霸此时六神无主,胸无良策。他告诉马万里,自己想一个人静静想想。马万里唯诺一声,退了下去。
陈天霸借酒浇愁,喝得意乱神迷。他看了看地上的送信人,心中有了对付李文彦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