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风小莫看赵虎那“不信你不问”的神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风老爷对他也是如出一辙的感受。
“后来老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是生气,又是拍桌子又是骂娘的,最后居然罚赵大哥他们都跪在院子里,还说谁都不许理少爷你。”赵虎不平的睨了眼风小莫,好像赵武他们被罚都是风小莫的错一样。
当然其实也就是风小莫的错,只不过平时他们跟着风小莫出去欺负人回来以后,都是只有风小莫一个人被罚,这次有点儿反常啊。
风小莫低着头坐在那里,不知道这风老爷到底在疯什么。而在屋顶的赵虎看来,他们的少爷好像真的是在可怜的反省,这就奇了,难道不仅仅是少爷乒了那徐少爷,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咕——”的一声计在寂静的祠堂中唱得格外的响亮。
这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风小莫抬头看见赵虎双目含笑面容可憎的看着自己,知道他定是在心中幸灾乐祸的嘲笑自己。可是人在屋梁下不得不抬头,风小莫撇撇嘴,还是软着声音道:“带什么吃的了?”
“老爷说了,三天三夜都不给少爷吃饭呢,违者同罚。”赵虎一本正经的阐述风小莫早就知道的事实。
“赵虎——”风小莫冷脸眯着眼睛看着赵虎那欠揍的表情,俗话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是一点都没错啊。
风小莫在心中后悔自己是不是对他们都太好了。
“呵呵,莫说是同罚了,就是加倍罚,赵虎我也是少爷你坚强的后盾。”赵虎拍着胸脯小声宣誓立场,说的那真是一个豪气云天肝胆相照啊。
如果,他不是从怀里只拿出了一个白馒头的话,风小莫想,他一定会被赵虎感动的。
“你就拿一个馒头做我的坚强后盾?”风小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半空落下的白花花的馒头,心中一阵悲苦,不禁又暗自问了一遍,这到底是怎么了啊,老爹不是说咱家不差钱吗,怎么连鸡腿都不让啃了么?
“就知道少爷你会这么说?”赵虎一副早就料到的语气,让风小莫又燃起了鸡腿的希望,巴巴的抬头看着赵虎又在另一边的兜里摸索了半响。
“喏,还有一个。”白花花的一个馒头又掉入风小莫高高举着的手中。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风小莫狠狠的捏着手中的馒头,做了一个要抛向赵虎的动作。
“少爷你就忍忍吧,老爷这次是真生气了,连厨房都叫人看着,这个还是我吃晚饭的时候偷偷藏在怀中的,还热乎着呢。”
额,暂时还是别抛了吧,出去再找你算账。
赵虎眼看着风小莫慢慢收回的手满意的点点头,“刚刚那个是张龙藏的,也不知道他洗了手没有。”
风小莫啃馒头的嘴巴又停了,幸好现在吃的不是第一个降落的馒头,我啃,我啃,我继续啃……
“反正我是没洗手。”赵虎半天又抛了一个惊雷。
“啊……赵虎你个王八蛋,你怎么不早说。”风小莫挥着已经空了的右手,冲着屋顶的小洞口跳起来,恨不得能把拳头挥到那该死的脸上。
“少爷你小声点,让人听见我就完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赵虎的公鸭嗓子刚落,屋顶上最后一抹夜光也没了。
风小莫还呆呆的竖着自己的拳头,屋顶上已经没有半点声响了。愣了半晌,又转头看看沉默中的关公,再低头看看左手的馒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忍着恨,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我管你洗没洗手,没洗的我都吃了,还怕你个洗没洗的,赵虎,你个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深夜的祠堂慢慢的陷入了沉静之中,只余下风小莫慢慢咀嚼馒头的声音,细碎的好像自己是一只老鼠,偷了这异时空的安宁。
可是谁能知道其实风小莫的心中也是万分的委屈,若不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里,风小莫现在肯定是窝在他那张小小的床上跟室友聊天胡侃,那用得着裹着被子在这冷清清的祠堂中对着几十年如一日的关大爷。
摇摇头,不能再想了,十几年来风小莫已经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既然如此,在这个孤孤单单的祠堂中就更不能勾起以前的心事,那样只会图添悲伤而已。好在风小莫早就被罚惯了,对那关公冷冽的眼神和冰冰的刀刃已经免疫多了。
为什么老爹每次罚他都要他跪在关公的大刀下啊,郁闷。
不过,这次真的是有点反常。
风老爷出去才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反常;
风老爷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发这么大的火,反常;
平时还不是跟放牛一样的养着,这次突然就要好好教导一番,也反常。
可是不管是偷跑出府去收利子钱,还是蹭吃蹭喝变相敲诈别人,这些在平时都是极正常的事情,要说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恐怕就是最近刚来樊城的徐少文,清淡俊雅温润如玉一样的人,怎么会和风小莫这样的人处到一起,他们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人。
说句难听的,像徐少文那样的人根本就瞧不起风小莫这样的人。这一点,风小莫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张灼华就是个例子。
“王朝,王朝。”
风小莫捏着嗓子小声的向外面的寂静中试探了一声,不见回答,又向门边轻迈了两步,依旧捏细了声线,“马汉,马汉。”
等了半天外面还是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