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三言接了阿诚有些怨恨的眼神,虽然不满,但是拿人钱财替人说书,只得继续。
“樊姑娘这一看,马鞭子也就甩不下去了,扭扭捏捏的从马背上轻滑下来,整日耀武扬威的步子也迈不大了,三寸金莲一步一步的移到风不弃的身边,学着姑娘家的样子福了福身,和风不弃打招呼。谁知风不弃根本不理她,径直的回身走到了风小莫的身后。”
“这樊姑娘从小到大那都是众星捧月,受着家中长辈爱护身边亲友奴仆恭维着长大的,何时会像那天那般不受人待见。风不弃连正眼瞧都没瞧她一下,这般冷落之情只怕她从被生下来就没有领受过。一时间心中怒火冲天而起,可是她又舍不得打自己的心上人,那么就唯有拿那个站在风不弃前面挡着她的视线的人,开刀了。”
“要说这人是别人那倒也罢了,可偏偏是樊城的第一霸王,风不弃誓死效忠的主子——风小莫。所以说,樊姑娘你就算是家世显赫家财万贯家中宝珠,你也不能不的霸王,赌坊的少爷,欺男霸女抢丫头,见钱眼开放利子,嚣张跋扈横行霸道,那从来都是在樊城的大街上横着走的。”
“如今你在樊城街上策马奔驰飞着走,莫少爷没有追究你的罪责,那是老天开眼给你爹天大的面子,你居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拿鞭子向着人家,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莫少爷是谁,他在樊城无法无天惯了,你老实点他还能给你爹点面子,对你不理不睬的。如今你自己找上门来,那就不要怪这莫少爷不留情面了。唉,多简单的道理啊,连我们樊城的小百姓都看得出来,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闻三言一边大骂故事里的樊姑娘没有脑子,一边大肆宣扬风小莫的罪恶行径。
可在阿诚听来,他口气中怎么更多的是在怪罪那樊姑娘的愚笨,而风小莫的可恶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反倒变得没有什么罪恶感了。
“再说樊姑娘没脑子的这么一甩,马鞭就“啾”的向着莫少爷的面皮飞去了。就在这金玉鬃毛鞭就要靠近莫少爷脸庞的三寸地方,忽的就绷直了,停住了。众人一看,却是鞭子的那一头已经握在风不弃的手中了,四大护卫也立刻上前挡到莫少爷的身边,磨刀霍霍的对着这个飞扬跋扈的娇秀。”
“樊姑娘一看这些人的架势,丝毫没有给她一点脸面也没有顾忌他爹身份的意思,再看鞭子的另一头握在自己心上人的手里,更是没有一丝放松作罢的意思。一时间又觉得愤怒委屈比比皆是,尽从心头涌现出来。”
“可她毕竟是将门虎女,就算是自己的心上人为了别人和自己翻脸作对,她也不肯露出半点儿软弱之态。憋着一口气,只把脸都憋红了,才总算是把那一汪眼泪给咽了回去,怒斥道,“放手,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竟敢如此无礼。”
“谁知风不弃还是像刚刚那般,依然对她是不理不睬。恍若未闻一般只是看向自己的少爷。众人都以为莫少爷必然是要让风不弃狠狠的揍上这樊姑娘一顿,以泄心头之恨以洗伤面之耻。其实根本没碰到,连跟毛都没伤着。”
“只是谁都没想到,莫少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了这樊姑娘半天,众人也就只得跟着僵持了半天,路人甲乙丙丁卯也秉着呼吸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莫少爷缓缓的吐了口气,轻声道:“悍妇。””
“只是两个字啊,”闻三言兴奋的比划着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徐少文的背影和阿诚的脸面,痛心疾首的说道,“多精准,多一针见血。就两字,谁都心知肚明谁都不敢说出口的两个字啊,莫少爷就大人大气度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还把这两个字安在这个未出阁,不,应该说还有好几年才会谈婚论嫁的忻娘的脑袋上,这真真是比打了这姑娘,骂了这姑娘还厉害,还狠毒啊……”
阿诚也暗想,这悍妇的评价,对一个小忻娘家来说,的确也是个天大的羞辱!这个风小莫自己不成体统,骂起别人来倒还真是不含糊。
“樊姑娘不想自己今日芳心暗动,却不幸被绝情心上人漠视,这本就够让她娇弱的小心脏倍受打击了。如今还有人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说自己是“悍妇”。
“这种耻辱自己怎么能忍受,怎么会忍受,怎么可以忍受。她们将军府向来只有接受别人奉承高捧的,哪里会被人低看侮辱的。心中这样一想,手上的力气也就跟着大了起来,眼看着这金玉鬃毛鞭就要被他二人给拉扯断了。莫少爷小手一扬,就见那娇红身影猛的后仰,啪的一声就栽下了马背,咕噜噜的滚了好几圈。”
“原来却是风不弃受了莫少爷的指示,突然就松了手,这樊姑娘本来正和风不弃较着劲呢,这下子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的样子当真让人觉得解恨,哈哈,她那落魄样子引的路边人都是畅怀大笑,好不痛快啊。那个差点被马蹄子踩死的小朋友还趁机上前吐了她一口,场面要说多有趣就有多有趣。这樊姑娘来了樊城不到几日,天天作威作福目中无人,如今被樊城的霸王始祖给收拾了,落魄可笑,当真是大快人心的很。”
“莫少爷是何等恶毒之人,自然是不会对这样的姑娘生出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上前两步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樊小霸王,挑眉道,“你喜欢我们家不弃?””
“我猜这樊姑娘肯定是没有想到,莫少爷居然就当着大街上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自己的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