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闪鸣,风雨交加。
黑夜如魅,树影婆娑,震耳欲聋的闪电像是要把这黑夜给撕裂了一般,接天辟地的狂舞着。间或的闪电雷鸣中,可以看见这风雨飘摇中巍巍立着一座破庙。
庙墙泥灰脱落,被磅礴的雨水猛力的冲刷着,剥掉了一层又一层的祈哀。摇椅晃的门楣上还挂着一块同样破旧不堪的牌匾,勉勉强强可以辨认出几个字:空明寺。
这里前不见村后不见镇,人烟稀少行径罕见。这寺庙在此,想来必然是受不到什么香火,里面也早就没有了主持的和尚。时间久了,也就只剩下了一片破败荒芜和无灸凉恐怖了。
只是今夜,在这样荒芜破落的寺庙中,却还隐隐有着一丝人烟。
里面并没有生火,香案上也早就布满了灰尘,凌乱的残桌破椅、铁鼎香炉,横七竖八地倒在各个角落。香案上有一方寸之地,却被擦的干净了些,隐隐可以看见案桌本来的棕漆痕迹。
一个锦布襁褓中包裹着一个婴孩,应该是出生还没有几天,面貌上看不出什么美丑来。倒是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时的向寺庙各处张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
外面的闪电雷鸣似乎并没有吓到他,倒是他前面立着的妇人更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妇人一身灰色粗布衣衫作农妇打扮,只是那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温柔娴雅,全不似一般人家的妇人。
再细看她的面目容貌,让人更是叹为观止。
只见那杏眼柳眉樱桃小口,小巧圆翘的鼻子带了些执拗的可爱,肤色白皙若藕,白嫩中又隐隐透着股桃花粉红,竟是仙女一般的美貌容姿。尤其是那两眉青黛之间一点鲜红欲滴的朱砂痣,让她本就柔美过人的容貌显得更加娇媚灵透。
那婴孩看得正专注入神,突然一只圆润的小手在空中摆了两摆,手臂上一块椭圆形的鲜红胎记,从锦黄色的小衣中欲欲跳出,在白嫩的手臂上极为醒目。
那婴孩被挡了视线,不满的看着这飞舞手臂的主人,却是那妇人怀中还抱了个吃奶的婴孩。想到那个温软舒适的怀抱,婴孩的眼中又充满了羡慕之色,羡慕中还带着丝别扭的神情,显在他那幼嫩的小脸蛋上极为不衬。
那妇人本是微笑的看着他,这下子眼神也随着他的视线落到了怀中的小人儿身上,温柔却又带出了许多的怜惜,朱唇轻启,声音也是婉转动听温柔如水:“可怜的小人儿,他们虽然待你尊贵,可是哪有刚出生的孝儿就不在父母身边的?”
说到这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半天也听不到下文,竟然怔怔的看着那孩子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敢情,那黄衣婴孩还不是她的孩子。
那怀抱中的小人儿并不知道这妇人的哀伤,还巴滋巴滋的吸着奶水,直到u房被吸得发痛,那妇人才从呆愣中惊醒了过来。
蹙着眉头看那孩子还在艰辛的吃着,忍了好一会疼痛,等那孩子实在是吸不出什么奶水了,才把**从那孩子的嘴里拔了出来。叹了口气,给那黄衣小人儿整了整衣裳,又紧了下襁褓,也并排放到了香案上。
本来香案上的那个婴孩刚歪了脑袋,想看看这黄衣人儿到底长个什么样儿。结果那小人还没看到,自己就被妇人俯身给轻轻抱了起来,柔软的小身子就立刻落到了一个温暖甜香的怀抱里。
那婴孩本来还奋力的挣扎了几下,这下子就有些舍不得这温软怀抱,又耐不住肚中饥饿,就弃了那黄衣小人儿,满足的待在那妇人的怀抱之中。待妇人拿出另一边的u房,**轻轻的触碰他的嘴巴,他居然不满的摇头向后缩起了脑袋。
妇人看他那不情愿的样子,轻声笑道,“你不饿吗?你不乖乖的,娘就先给你姐姐吃了哦。”
那婴孩皱着淡眉闭了半天的眼睛,似乎不被妇人所胁迫,直到那妇人轻笑摇头,做了个要将他放下的姿势,幸伙才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嘴巴。
妇人被他滑稽的表情给逗得好笑,一时间也忘了眼下的处境,竟然温婉的轻声笑了出来。欢快清婉的声音立刻充满了这香案周围,把这破败的地方也衬的温暖明亮了许多,“你这么小就这么的调皮,长大了还得了。”
那婴孩听了妇人嗔怪的话,紧闭的眼睛微微的眯出一条缝来,见妇人那甚是幸福满足完全不见生气的样子,才放心的又卖力吮吸起来。
妇人眼看这孩子似乎真的听懂她说话一般,心下虽然觉得有些好奇,但这是她自己的孩子,如今又是这样的境况,倒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趣的很。毕竟比起前些日子的安静孱弱,她更喜欢现在这个活泼有生气的孩子。
妇人一边晃着胳膊,一边轻声地对怀里的婴孩说道,“你姐姐叫如月,是你们的爹爹给她起的名字。当初娘和爹就是在境湖苇畔相遇的,境湖清澈见底美丽无双,我们那里还有句话叫“境湖水如月,耶溪女如雪”,我们就取了“如境”、“如月”这两个名字。本来是想着要是得了个儿子就叫如境,要是能得一个女儿就叫如月。倒没想到你们是个双生子,呵呵,定是你这个调皮的幸伙闹腾了,给爹爹捣乱来了,让爹和娘都没有个准备。”
那妇人笑得幸福甜蜜,完全不像她嘴上说的那般有责怪之意,晃了一会又道,“不过娘很高兴你能和姐姐一起来到这个世上,我想你们的爹爹也一定会像娘这般欢喜你的。以后你们一起长大,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好不好?”
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