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被压抑的久了,情绪就会被积压的越来越后,等有朝一日宣泄出来,是很难再做到厚积薄发的,尤其是一个野心大到令人瞠目结舌,隐忍韧到令人啧啧称奇的人,一旦给他反扑的机会,他是会发疯般撕咬狂吞的,如疯狗般撕咬吞噬,不给对手任何反扑的机会。
五年的忍辱负重,让盛铭更加的知道此刻成功得来的不易,眼见即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却被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厉害到能只手遮天的何方神圣打的方寸大乱,面临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一如既往从容淡定的盛铭此时也无法做到他常常讲得宁静以致远了。
他夹着烟的手略微带着一丝颤抖,虽然很不易被察觉,但是还是被我一眼就发现了。
我知道,此时这个面色冷峻,命运多舛,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年轻男人之所以会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甘,满满的不甘心。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拍了拍地,示意他也坐下来。
盛铭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身子缓缓的弓了下来,没有坐,而是蹲在了一旁,吧嗒吧嗒吸着烟,将烟屁股精准的扔到旁边的垃圾箱里,接着再次掏出一根来点燃,开始大口大口的吸着。
我望着远方飘过的几篇白云,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说吧,你都查到了什么。”
“没有,没查到什么。”盛铭情绪缓和了一下,望着周遭的人群,“正是因为没有查到什么,所以我才知道我们遇上了大麻烦。”
我轻轻的笑了笑,身子往后一倾,用手肘抵在身后的台阶上,望着远处的蓝天,幽幽开口道:“我认识的盛铭可是不会被几个无名小卒给吓到的。”
盛铭抽了两口烟,没有说话,顺着我的视线看向远方,好久才开口,“这次不一样,我能从这群人身上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而且我也有所耳闻,孙崇文之所以去北京,更他背后的那个大人物摊上了麻烦不无关系,但是就算是摊上了麻烦,照样可以像捏蚂蚁一般捏死我们。”
我知道盛铭肯定通过自己的势力了解到了一丝眉目,这也更加严重了我的猜测,毕竟能将一个堂堂的sh市委书记不放在眼里的人,在中央里面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我不屑的笑了一声,目光没有丝毫移动的缓缓开口道:“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盛铭夹着烟的手不在颤抖,转过头来看着我不解的道:“此话怎讲?”
接着我就将自己的一番构想跟盛铭说了一下。
盛铭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夹在手里的香烟的烟灰也已经变成了一长串。
“这跟替人卖命有什么区别。”好半晌盛铭才缓缓的开口道,接着将手中的烟灰啪的一弹。
我没有看他,开口道:“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人,一个能让你吃撑死的人和一个让你只能喝汤的人,你会选择哪个?”
盛铭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再者,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大树,站的再久,长的再着装,也有倒得那天,你试想,一个权势显赫的人至少也得是一把年纪了,就算你被他抓在掌心,他还能抓你几年?至于等他这颗大树倒了,他的儿孙能不能再把你抓在手里,就要看你这几年借着这颗大树能爬多高了。”我不急不慢的说道,对于盛铭我不能将自己的观念强加到他的头上,但是他是聪明人,能听出我话里的味道,我摸了摸鼻子,接着道,“再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我们还能有什么退路,乖乖的把吞了城南那部分场子给人家送回去,然后再继续过城南城北分割而立的老路子?就算你想走,人家也未必会答应,所以我们现在只能背水一战,而且我们只能赢不能败,要是赢了还有被人收为卒子的资本,输了,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有些话本来就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我绝对我已经说得够多了,所以便听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给盛铭自己思考的空间。
“干!”盛铭沉默了片刻,一把将手中的烟头摔在地上,然后狠狠的踩上了一脚,用力的捻了捻,“就这么着吧,大不了拼上这条命。”
我抬起头,冲他露了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好,是生是死我陪着你。”
就在盛铭打算就我这句话表态的时候,旁边恰合事宜的传来一个温柔恬淡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此刻在盛铭耳中恐怕没有那么悦耳动听,只听那个声音道,“同志,麻烦你把那个烟头捡起来,这里怎么可以乱扔垃圾呢。”
盛铭满脸呆滞的循声望向一个边往这边走,边冲他喊着的护士同志。
就在他转头看向我的间隙,我一下子扭过头去,假装不认识他的继续欣赏前面的风景。
最后盛铭在那个护士小姐的长达半小时的教导之下,将地上的烟把和烟灰打扫赶紧,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纸,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把地上的灰渍才的干干净净才了事。
等那个小护士走了之后,我扭头冲他笑了笑,道:“你别说,刚才那个小护士挺适合你的。”
盛铭顿时一阵无语。
我摸了摸鼻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追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你的小师妹啊?”
盛铭被我这一句话问的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远方,喃喃道:“等我能活下去再说吧。”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