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无月。
灯火昏沉,伴随着鬼哭狼嚎的风声,门窗吱呀吱呀的响着。
沐乘风端坐在一楼的大厅之中,目光凝望着四周,就连隐蔽的墙角之处也不放过,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也从一开始的精神抖擞,逐渐变为了无精打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感觉到了乏味无趣。
“算了,睡觉。”
沐乘风背靠支柱,打算眯一会儿。
看这个样子,只要他还在这里充当着护卫,那些脏东西是不敢出现的,既然如此,那他就佯装休息,守株待兔!
然而有些事情的发展,总是会跟期盼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十分钟,安静无异常。
沐乘风睁开了一只眼,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是那个样子,继续充满耐心的闭上了眼睛,换了个姿势。
二十分钟,安静无异常。
沐乘风强撑着困意,睁开沉重的眼皮,扭头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还是那副看样子,于是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继续佯装。
三十分钟,安静无异常。
四十分钟……
一个小时……
“呼噜……呼噜……”
沐乘风彻底的忍不住了,沉睡过去。
酒楼中的灯火开始左忽右闪,突兀的变为了绿油油的颜色,犹如鬼火一般。
下一刻,妖风四起。
门外,挂着的风铃叮叮咣咣的响了起来,三只灵兽坐骑睁开了双眸,竖起耳朵,警惕的打量起了四周。
孤零零的道路上,杂草丛生,无端的升起了一阵烟雾,伴随着一阵哼唱声音,出现了几个头戴高帽,身缠锁链的身影,手中白旗飘摇,冥币如雪花般落下。
每走一步,便有清脆的金戈声音。
哗啦,哗啦……
三只灵兽瞬间惊呆了,毛发炸了起来,忍不住拥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呜咽声。
妈妈,有鬼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长舌头的苍白面孔有气无力。
啪叽!一巴掌扇了过去。
“哎呀……”
长舌头的舌头瞬间甩飞,缠绕了自己的脖子两圈零五十公分,好不容易解开了舌头,他苍白的俊秀面孔上透漏怒意,扭头望着旁侧的同伴,恼火道“你干啥!?”
头戴黑色高帽,敞胸露背,上纹虎狼的大汉,手持锈迹斑斑的大刀,呵斥道“你说我干啥?死都死了,还想着自己的老本行,咱们是干啥来了?”
“我怎么知道咱是干啥来了。”
长舌头一脸的恼怒,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同伴,一副呆瓜的样子,询问道“你们知道么?”
“不是巡逻来了么……”
青面獠牙的呆瓜一号挠了挠头,结果不小心捅了进去,他震惊的看着贯穿而过的手指甲,瞬间躺在地上翻起白眼,呢喃道“哎呀,我死了……”
“嘎嘎嘎,白痴。”
长相猥琐,皮肤褶皱的呆瓜二号忍不住嘲笑了起来,越想越好笑,弯着腰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却根本就停不下来,满地打滚的捶地说道“不行了……不行了……要死要死……嘎嘎嘎嘎……额,我死了……”
白眼一翻,嘎然不动。
“……”
黑鬼白鬼露出一副黑人问号脸。
话说这个新上任的老大也太二了,竟然让他们两个在米虫村横行已久,声名远扬的睿智兄弟带这么俩二货出来,简直是有辱斯文霸气。
黑白二鬼对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台词都这么的别致,不愧是黄金搭档,必无安救组合!
“老黑,我们的地盘好像被人给占了。”
蟹必安眉头一挑,看着在黑夜中极其显眼的酒楼,灯光阑珊,绿油油的,别提有多吸引人了。
饭无救脸色一沉,扛起手中锈迹斑斑的大刀,冷笑道“小白,已经好多年没有碰到生人了,今天竟然敢有人砸场子,走,让老子去照顾照顾他们。”
“可万一那个家伙还在怎么办?”
蟹必安眉头一皱,回想起某个大胡子,清秀的面容上透漏着忌惮。
“哼,不就是区区一个燕翅虾么,这个老杂毛今天如果敢来找事,老子就捏爆他的乳腺和蛋卵!”
饭无救鼻孔里喷出气流,扛着大刀气势汹汹的就走了过去,身上的锁链哗啦啦的作响,所到之处,鬼哭狼嚎。
蟹必安叹息一声,也跟了上去。
“精细鬼,伶俐虫,别装死了,走。”
“好嘞白爷。”
两个呆瓜听到了呼喊声,也立马从原地站了起来,一个扛着旗子和铃铛,一个揣着篮子到处撒冥币,嘴里还吹着唢呐。
一阵诡谲清冷的虚幻之音响起。
我好冤啊……
我要报仇……
呜呜呜呜……
啊哈哈哈哈……
三只灵兽瑟瑟发抖,眼泪都出来了。
“停,换个出场音效行不行啊?”
饭无救烦躁的回头呵斥一句,这都什么年代了,每次就不能搞点新花样?
精细鬼跟伶俐虫立马呆愣在原地,互相对视一眼,疑惑不解。
新花样是啥?
难不成是……
两鬼慎重的点了点头。
一首百鸟朝凤,送给大家!
伶俐虫深吸一口气,吹起了唢呐。
精细鬼拿起了红花,扭起了秧歌。
噔啷个噔,噔噔啷个噔,噔噔啷个噔噔啷个噔噔啷个噔……
一副逗比萌鬼欢乐多的氛围。
三只看门的灵兽都看傻了。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