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客自投”客栈,门店中,苏老头依旧懒散的靠在太师椅上。只不过现在精神头却是好了许多,他左手攥着大烟袋,右手端着小茶壶。吧嗒一口烟,呲喽一口茶,由内而外透着惬意。
杨振看在眼里,虽说谈不上羡慕,但或多或少有些意动。他禁不住想,自己年老之后,不知有没有这份福气。
杨振意动之余,更多是好奇。就拿这家客栈而言,根本赚不到什么钱。那么,问题就来了。这老爷子的日子过得如此滋润,他是在吃老本,还是有外快!
若说吃老本,那么苏老头年轻时必定不是开客栈的,至少不是这家客栈,一定是什么暴富的买卖。
若是有外快,连苏天亮都毫不知情,那必定是很隐秘的买卖。甚至,有可能还是违禁涉私的勾当。
总之,杨振认为苏老头很神秘。他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陡然间,杨振心里泛起一股冲动,他想要揭开苏老头那神秘的面纱,看看苏老头究竟是什么存在。
杨振在打量苏老头的时候,苏老头也在端详杨振。
昨天只是匆匆一瞥,他对杨振并没有多大印象。现在仔细看来,不由得心中暗赞:好一位少年英雄!
眉似斜剑压天仓,目若朗星吐寒光。
鼻如玉柱通天配,两耳朝怀面微霜。
腰悬利剑长身立,白衣胜雪浩然罡。
不逊温侯持戟站,更胜留侯谒汉王。
苏老头走南闯北多少年,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在看人方面自然有一套。但似杨振这般人物,乃他平生仅见。
苏老头固然赞许杨振,但心中却起了一丝提防。毕竟,跟这样的人交谈,一时不慎,便入彀中。何况,他是一个有大秘密的人。
杨振并不知道苏老头已经有所提防,即使知道,也不会理会。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必须给苏老头捋捋肠子。
不管将苏老头肚子里的有多少弯弯绕,他都会全部理清问明。杨振也拉了一把太师椅,坐在苏老头身旁,笑道:“老爷子,好不惬意啊!”
苏老头喝了一口茶,说道:“盛年不重来,岁月不待人。韶华难再有,莫负少年头。”
说完,苏老头抽了一口烟,转头看向杨振,开始大吐仙气。一口吐光,苏老头继续道:“年轻人,大好年华,该干啥干啥去,别妨碍老爷子我挺尸!”
顿时,杨振眼前一片烟云缭绕的景象。他心里清楚,苏老头一定是故意为之,想借此把他呛走。
若换做别人或许就真的走了,但杨振不会。那刺激性的气味儿早已被他拦截在外,吸进脏腑里的只是一股清香。
苏老头这看似精明的举措,反而更加印证了杨振的推测,这苏老头肚子里绝对有干货。
杨振轻轻吹了口气,把笼罩在脑门上的烟雾一股脑儿全部吹走。又看了看还准备继续作怪的苏老头,冷不丁的问道:“老爷子对马帮想必很熟悉吧?”
“啊……切!”
苏老头刚刚吐到嘴边的一口仙气,一瞬间全部倒吸了回去,结果岔了气,险些晕过去。
可见,自作孽,不可活!
杨振见状,急忙在苏老头前胸上按了几下,把苏老头的气脉导正。否则,苏老头必定会遭大罪。
苏老头恢复平静后,心有余悸。他盯着杨振看了许久,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救星,还是克星!
想他苏幕遮一生阅人无数,从未看错过。如今,不仅看错了这小子,而且吃了瘪。
或许,这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老爷子刚才反应有些过激了,莫非被我戳中了心窝子?”杨振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老头,成竹在胸。
“三教四派八大门,盐渔丐马四方尊。马帮盘踞西北,路人皆知,老头子好歹也是当地人,若连这都不知道,岂不空活半百!”
苏老头瞪了杨振一眼,若非被这小子揪住了小辫子,他连一个字都不会露。
“三教四派八大门,盐渔丐马四方尊。”杨振偷偷记下这句话,双眼冒光的盯着苏老头,心中暗道:这老爷子果盘非同一般,还跟我这藏拙,不把你套干净,小爷誓不罢休!
“老爷子,别个先甭说,咱先说说这马帮如何?”
苏老头白眉一挑,连马帮都不可能,还别个?想都别想!
杨振见苏老头不愿意说马帮,于是便开始抽丝剥茧。
“老人家,我的马被人偷走卖给马二爷了,这马二爷究竟何许人也?”
“马二爷一介马痴,认马不认人。你想把马和平的要回来,势必登天。除非,投其所好,你也去当个马痴!”
苏老头言辞犀利,一针见血。马二爷其人,确实如此。如果想要从马二爷手里把马要回来,只有两种人能做到。
其一,把马二爷打趴下,强行把马夺回来。但是,这无疑会得罪马帮,基本上来说,没有愿意选这条路。
那么,便只能走第二条路,比马二爷更爱马。若他觉得马在对方手里,比在自己手里要好的多。那么,他必定会忍痛割爱,拱手相让。
这,就是马痴!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马能够得到更好生存空间。不得不说,这也算得上一代奇人了。
听了苏老头的话,杨振固然受益匪浅,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听的。奈何,苏老头总是避重就轻。
杨振想要继续深挖,不得不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三个。杨振从百宝囊中取出三样东西,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