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打定主意要坑爹,于是冲着齐子恒一抱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齐帮主,非常抱歉!家父三令五申,我虽有心,却也无可奈何。”
齐子恒虽然性情直爽,但能掌控并经营马帮多年,其心智自然不低。当时便听明白了,杨振这是不愿意。
刹那间,齐子恒犹如冷水浇头,大失所望。说没怨气,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堂堂马帮大帮主亲口邀请,这是多大的面子。结果,却被撅了回来,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怨气。
不过,齐子恒终非小肚鸡肠之辈,反而大度能容。毕竟,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如此,倒是老夫冒失了。你虽不愿入马帮,但你这个朋友,老夫交定了。现在,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吧。”
说完,齐子恒瞪了一眼马二爷。他与杨振虽然初次见面,但他相信杨振绝不是惹是生非之辈。因此,他料定此事多半出在马二爷身上。
马二爷吓得一缩脖子,对于齐子恒他是看在眼里,怕在心里。原本见齐子恒冲进来便对杨振动了手,他以为齐子恒定能替自己出口恶气。哪成想,结果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齐子恒完全站到杨振那边去了,径直调炮往里揍。
马二爷心里直发怵,根本不敢说实话。但是,却又不得不说实话。因此,他是纠结加懊恼,不由得埋怨起尤狗子来。要不是尤狗子偷来了卷毛狮子黑,又岂会引发这么多波澜。
现在看来,他只能乖乖的把卷毛狮子黑双手奉还。否则,岂能善了。
没吃到羊肉,空惹一身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是这么回事,尤狗子得了一匹好马,五十两银子卖给了我。后来,来了两个小子和我要马。没凭没据的,我岂能给他们。结果,起了争执。家丁们将那两个小子狠狠揍了一顿,丢了出去。再后来,这位兄弟破门而入,不仅要马,而且还要我们自己掌掴三十才算完。接着,大哥你便来了。”
马二爷卖了个乖,并没说卷毛狮子黑是尤狗子偷来的。
当然,即使马二爷不说,齐子恒也能明白个大概。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都是城里城外住着,距离又不远。不过,齐子恒也乐得如此。马帮本就贩马起家,若在和盗马贼牵扯上,好说不好听。
此时,齐子恒心里并不痛快。当然,并非针对马二爷,而是因为夏三爷。因为他在弄明白真相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夏三爷忽悠了。他之所以急匆匆来这里跟杨振玩命,就是因为夏三爷对他说:有人公然挑衅马帮,现在已经打上马二爷的家门了。
于是,齐子恒便来了。结果,一场拼杀下来,若不是杨振忠厚,恐怕他已经把自己搁里面了。
齐子恒压了压心中的寒气,冷哼道:“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来路不明的马,即使再好,也沾不得。现在,还不赶快把杨兄弟的马送回来。”
马二爷闻言,嘴咧的跟吃了苦瓜似的,就卷毛狮子黑那副暴脾气,完全是生人勿近,他如何敢去牵。倒是可以去求杨振,但他着实有些发怵,而且有些难为情。
陡然间,他看见了“小机灵”,顿时来了主意。上午的时候,那卷毛狮子黑与这“小机灵”可是亲近的很。
马二爷耷拉着脑袋,径直走到“小机灵”面前,鞠一百二十度的了个躬,赔笑道:“小兄弟,哥哥对不起你,给您赔不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怪,受受累,帮哥哥把后院那位黑爷请过来吧。”
“小机灵”眯着眼,撇着嘴,没说话。当初那大嘴巴子扇的多流啊,现在鞠个躬,说两句好话就想扯平,天下哪有这般美事!
马二爷看了看“小机灵”,别看这孩子年纪小,主意倒是正得很,人小鬼大,还真是不好伺候。马二爷尽管心里憋屈,但也只能忍着,谁叫他落后娘手里了。
“小兄弟,给哥哥个面子,以后若是有事,只要你一张纸条,哥哥我随叫随到。”
“小机灵”眼睛一亮,这个真不错!这大马猴可是马帮二帮主,有他给开后门,以后在大西北几乎可以平趟。
其实,“小机灵”的目光还是太局限了,有杨振这么个主子在,几乎整个大衍都可以平趟了。
“小机灵”看着马二爷,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记住你说过的话!”说完,“小机灵”十分臭屁的甩了甩袖子,径直跟着马二爷直奔后院。
后院内,卷毛狮子黑听见前院有马叫之声,不由得来了精神。这两天它可是憋气窝火,主人有交代:不能欺负人。可是并未说,不能欺负马。
因此,卷毛狮子黑又窜又跳,恨不得马上到前院大展神威。奈何,它被拴的结结实实,根本无法挣脱。
陡然间,看见两人走了过来,前边带路的是个黑大个,点头哈腰的。后面跟着它的“小马夫”,昂首挺胸。
卷毛狮子黑大脑袋一扑棱,骤然稀溜溜一声暴叫。
“小机灵”拍了拍卷毛狮子黑的脖子,告诉它稍安勿躁,马上就回家。
“小机灵”解下缰绳,牵着卷毛狮子黑直奔前院。
马二爷顿时松了口气,这黑祖宗终于送走了,这一天把他折腾的,头昏脑涨的。
卷毛狮子黑一进月亮门,陡然发现墙边拴着一匹杂毛马,顿时来了劲。
青骢马固然毛色青白相杂,但也算的上一匹好马。却被卷毛狮子黑当成杂毛马来对待,确实有些……
“小机灵”看卷毛狮子黑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