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中,赤丹子身上沾满了白灰,尤其是那扎里扎煞的头发眉毛以及胡子上,愣是变得白一段儿红一段儿。
这一幕太过滑稽,若非碍于场合,要在这些军士面前保持威严,祁总镇早已捧腹大笑。
正是因为他强忍着笑意,才险些栽下陷阱。为了避免出丑,他只能躲得远远的,冲着十名军士猛然一挥手。
十名军士收到了信号,便将挠钩绳索顺到了陷阱中。赤丹子在下面眼巴巴的看着,一声不吭。刚才他喊了一通,落了满嘴的白灰粉末,此时已经活成稀泥糊住了嗓子。
赤丹子正难受间,猛然瞧见了挠钩绳索,一把挽住用力一拉。十名军士猝不及防,径直到了一半。若不是后面的见机快,手脚利索,及时抓住了绳索,前边的那两位必定会被拽进陷阱里。
九尺深的陷阱,虽然算不得深,但也是下去容易上来难。即使是十个军士拽一个赤丹子,那也是困难无比。
毕竟赤丹子完全使不上劲,二百多斤的分量只能靠十个军士生拖硬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赤丹子救了上来,径直把十名军士累的呼呼直喘,遍体生津。
赤丹子甩着大脑袋,不停的在身上怕打,刹那间,白灰粉末满天飞。随即,他弯下腰干呕了半天,才把嗓子清干净。
他何时受过这个罪,心中的火气蹭蹭往上飙。一张大红脸完全变成了紫红色,他瞪着钢铃眼,怪叫道:
“哇呀呀!气杀赤老子!若非赶时间,势必拧下尔等狗头!”
话音还未落地,赤丹子便甩开大步,径直向督军府后门冲去。
祁总镇心里又气又笑,气的是赤丹子太浑,不分好赖人。他自己莽撞中了陷阱,反而怪罪救命恩人,这是什么道理!不过,这真性情的直爽汉子,却也令人喜欢。
且说赤丹子一路狂奔,三百米的路程,也就是数息的工夫。赤丹子站在门外,看着门楼上的哨兵,攥着沙包头大喊道:
“哇呀呀!速速开门放行,若不然,惹得你家赤老子兴起,杀将进去,片甲不留!”
门楼上的哨兵顿时觉得脑袋嗡嗡响,脸色一白,险些栽下墙头。
哨兵们站在城墙上,将三百米外的那一幕看得十分清晰,知道这红脑袋大汉是被救上来的。但是终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开门,贸然让他进入督军府。
因此,门楼上的哨兵无动于衷。毕竟祁总镇也在门外,他们完全不需要担心。
赤丹子火冒三丈,奈何他没有练过轻身术,这十几米高的城墙他根本上不去,只能看着干着急。
“哇呀呀……”
赤丹子气的怪叫不停,急的抓耳挠腮。赤丹子急不可耐,猛然抽出一对八棱紫金鞭,朝着后门便撞了过去。
他想,既然上不了墙,那也就只能破门而入了。因此他才取下一对八棱紫金鞭,想要去砸门。
城墙上的哨兵以及赤丹姿身后的那十几个人,都一直不错眼珠的盯着赤丹子,看他能折腾出什么结果。如今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哂笑。
这道门可不是一般的城门,并没有门闩,它的开启与关闭完全由机关控制。因此他们并没有阻止赤丹子去撞门,而是一个个都十分惬意的看着,等着吃丹子出丑。
但是,他们过于自信了,以至于有些盲目的认为这道门牢不可破。同时,他们也低估了赤丹子的力量。
赤丹子冲到门前,并没有直接用身体去撞。而是抡起了一对八棱紫金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然砸在了石门上。
赤丹子加上一对八棱紫金鞭,那就是三百多斤的份量,再加上狂奔而来的惯性,会给那道石门造成多么大的冲撞,谁也无法估量。
咔嚓!
刹那间,耳廓中就炸响了一道惊雷!
城墙上的哨兵顿时感觉整面城墙都晃了晃,吓得面色更变,一屁股坐着的墙头上。
在看那道石门,纹丝未动。当然,也并非纹丝未动,整座石门颤了颤,一簇簇灰尘跌落,弥漫在城门口。
赤丹子见门没有开,反而犯了牛脾气,抡起一对八棱紫金鞭,犹如打鼓一般,在石门上敲了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一击重似一击,一击快似一击。
十几击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石门被赤丹子硬生生的撞开了。
赤丹子身后,齐大以及十名军士瞠目结舌,恍然如梦!若不是了解实情的,势必以为这石门太过脆弱。但是他们不同,他们对这道石门的防御性能非常了解,因此才会更加畏惧赤丹子的生猛。
祁总镇见状,心中叫苦不迭。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这座石门被赤丹子硬生生撞断了机关枢纽,显然是废了。
现在能不能关上都是问题,即使能关上,估计也会打不开。如此一来,这道门要么常开,完全成为了一道摆设。要么常闭,彻底沦为死门。
当然也可以修复机关,但那种代价太过昂贵,祁总镇有些承受不起。
赤丹子见门开了,大笑一声,把一对八棱紫金鞭插回背后,抬腿就往里面闯。
督军府乃是祁阳关军事重地,一切军用物资都在此地储存,自然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守严密。
在赤丹子砸门的一刹那,里面的卫兵便做好了准备。现在见到一名凶神恶煞般的大汉破门而入,虽然心中发怵,但身为军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岂有畏缩不前的道理。
刹那间,伏兵四起,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