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清风徐徐。白云悠悠,星光点点。
月光如柱,倾泻在大地上,银装素裹。
崇文楼,一座五层小楼,乃是齐平侯府的藏书楼。
楼顶,有一十米大小的平台。上可观星辰棋列,下可览房舍杂陈,故名观景台。
此时,观景台上。有六坛老酒,三名青年。或仰望星空,或俯视大地。
怡景怡情怡人,自是妙不可言。
这三人正是二爷苗凤鹰、杨振和伏靖,三人一拍即合,来到观景台上,准备赏月品酒。
二爷苗凤鹰来自于苗疆,乃是苗寨二首领。而伏靖则来自于中州,乃是大衍王子。
一在天南,一在地北,如今却齐聚齐平县这小小县城,不得不承认造化冥冥。
杨振看了看二爷苗凤鹰,又瞅了瞅伏靖,朗声道:
“子靖贤弟,且来品品此酒如何?”
伏靖点点头,“如此,弟便当仁不让了。”说完,径直捧起酒坛,灌了一口。
一股辛辣之气窜入肺腑,喉咙如火在烧。
“咳咳!”
伏靖急咳两声,被呛的涕泪横流。
“哈哈哈”,杨振见到伏靖这一副囧样,当即放声大笑。
二爷苗凤鹰虽不似杨振这般,却也摇头微笑。这小王爷太过冒失了,如此烈酒,第一次喝只能轻抿一口,似这般猛灌,如何受得了。
杨振止住笑声,问道:“怎样,这齐平的佳酿,比起皇宫大内的琼浆玉液来说,滋味如何?”
伏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摇头道:“这酒未免太烈了吧,不过,细细品来,却是豪气干云,够爽快!真男儿,大丈夫,当饮此酒。宫中的琼浆玉液虽好,但却太过柔和,更适合女子饮用。”
“好!好一个豪气干云!如火锻喉,热情奔放,的确是好酒。”二爷苗凤鹰拍手称赞。
“老子高歌,为问嫦娥。良夜恹恹,不醉如何。来,趁着明日无事,索性便喝个痛快!”说完,杨振举起酒坛猛然灌了一口。
“好,那小弟便舍命陪君子了!”伏靖也灌了一口,第一口感觉辛辣无比,可是适应之后,便觉得芳香甘醇。
“二位如此雅兴,我又怎能扫人兴致。”说完二爷苗凤鹰也灌了一口。
“爽快!有酒无诗不痛快,来,我们每人即兴赋诗一首,如何?”
伏靖陡然来了兴致,提议道。
“好!我年长几岁,便由我开始吧。”二爷苗凤鹰陡然站起身来,放眼四望。
“月现银装浮,星垂暗夜没。云中起楼台,飘渺万顷波。何吝千金裘,一曲东风破。若为盛世客,笑看风云过。”
说完,二爷苗凤鹰猛灌了一口老酒。
“好诗!接下来,便由我来吧!”杨振站起身来,稍加思索,朗声道:
“月横长空照青痕,星列宿张谒流云。胸存长志莫须问,文武合和忆归心。”
说完,杨振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口。
“好!好一个胸存长志莫须问,文武合和忆归心。兄既有如此高义,弟又岂能甘落人后。”伏靖站起身形,看着远方的山河,朗声道:
“山河寥落隐干戈,欲乘长风化玉帛。何人堪与兴大业,不知黎民苦失所。”
说完,举起酒坛猛灌了几口。
“哈哈哈!”
三人对望一眼,放声大笑。
他们三人都是文武双全,志向高远之辈,自然不会像那些富家公子哥那般吟风弄月。
他们边喝边聊,聊的是文武肄业,聊的是国计民生。
酒逢知己千杯少。
正因为聊的投机,也喝的痛快、尽兴。三坛美酒告罄,他们三人反倒更加兴奋,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
次日凌晨,用过早饭,佛圣收拾行装,准备赶奔中州城大相国寺。临行前他必须交代杨振几句,否则又岂会放心。
然而,找遍全府也没有发现杨振的踪迹。同时,二爷苗凤鹰以及伏靖也是去向不明。
最终,还是苏绮雪对杨振颇为了解,告诉大家杨振喜欢在房顶上喝酒,想必是醉了,就在房顶上睡了。
天柱三圣闻言,纷纷窜上崇文楼。毕竟崇文楼乃是至高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天柱三圣乍一窜上崇文楼,便闻见酒气冲天,不由得微微皱眉。放眼望去,果不见到三人浑身酒气,睡得正香。
旁边,六只空酒坛东倒西歪。可见,这三人喝了不少。
天柱三圣飞窜过去,道圣拎起了二爷苗凤鹰,另一只手一把抓起两只空酒坛,飘身落在了天井当院。也亏得他手大,否则那两只酒坛必定会被摔得粉粉碎。
佛圣则抱起伏靖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拎起空酒坛,也跳下了房顶落在天井当院。
儒圣看向杨振,不由得微微皱眉。他们门户之中的清规,最忌杀盗淫妄酒。而这小子却喝得酩酊大醉,而且睡在着高楼之上。万一遭遇了杀手,该如何是好?
看起来,这小子应该好好敲打敲打。否则一旦喝酒误事,届时悔之晚矣。
佛圣见杨振醉醺醺的样子,便将满腹的话语全部消耗于苦笑中。
“大师兄,三师弟。这小子就交给你们啦!敌暗我明,一定要慎之又慎。老衲去也,阿弥陀佛。”
说完,佛圣径直走了。
他依旧选择步行,毕竟以他的脚力,远超一般的马匹。即使比起以速度著称的卷毛狮子黑,也是不遑多让。
这一去,山高路远,一脚踏入是非漩涡,吉凶难料。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