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十分清楚,对付寻芳会轻而易举,不过是小打小闹,齐平侯府才真正的大头。
毕竟,养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
因此,他才说会一会齐平侯府。
茶翁呆呆的坐在原地,毫无反应。显然,没有听到杨振的话。
杨振摇头叹息,随心一指,便被奉为神迹。万没想到,中原武道,没落至斯。
这一刻,杨振方才明了,天柱三圣之胸襟,何其高远!
这一刻,杨振方才了悟,中原武林之中兴,势在必行!
试想,若有他国武士,亦或野心之人,蛊惑乡民,那结果,细思极恐!
杨振心念电转,光复武林之路,是走精英路线,还是有教无类?
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何况,杨振内心一直存在一丝迷然,武林的善与恶,武林与皇权的仇和怨。
一直以来,杨振都在试图找到那条平和的路,不会流血牺牲的路。
是以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翼翼,思前想后。
于是,路,越走越狭窄,人,越来越迷茫。
杨振深吸一口冷气,将一切都压在心底。现在,想这些,还不是时候。
杨振走到茶翁身旁,蹲下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丈,醒醒!”
茶翁一激灵,回了神,看见杨振蹲在身旁,心里就是一哆嗦。要是给老头子来这么一手……
顿时,茶翁有些慌乱,脸上现出一丝戒惧,下意识的挪开了一段距离。
杨振又气又笑,又不吃人,有那么可怕吗?
“老丈,让您做我茶坊管事,可愿意?”
“当然愿意,就怕高攀不起!”茶翁连连点头,怎么会不愿意,他又不傻。这可是神一样的人,给他做茶坊管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祖坟都会冒青烟。
若是杨振没露那一手,他或许因为恐惧而退缩。但是现在,何惧之有?什么寻芳会,什么齐平侯,在杨振手中,不过土鸡瓦狗。
“如此,便随我进城吧。”
茶翁收拾了一下,跟着杨振高高兴兴的进了城。
齐平县城,有三大特色。
其一为县衙,俗话说官府大门朝南开,但这里,却是恰恰相反。
其二是文苑,曾经文人荟萃。
其三便是三街,前街富,后街拥,长街忙不停。
前街,又称北街,从北门直通县衙大门,乃是脸面,都是高大上的产业。毕竟,州衙在北。
后街,又称南街,从南门直通县衙后门,都是四乡八镇的小摊贩。
而长街,从东门直通西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杨振等人,由北门入,走前街。乍一进门,杨振就是一皱眉。
实在是太冷清了。
虽然都开着门,但是,掌柜趴在柜台上打盹儿,伙计靠着门板晒太阳,当真是经营惨淡。
杨振和苏绮雪对视一眼,深感诧异。
这可是前街,县衙的脸面,如此这般,岂不是脸上无光。
想当初,尽管秩序井然,但也不似这般。
“这些,都是空架子。”茶翁叹息一声。
齐平境内,被寻芳会折腾的,几乎十室九空。更严重的是,文苑的荒废。
毕竟,前街这些店铺,主要的顾客便是来此游历的学子。
如今,无人问津,无利可图,还要倒贴工钱,赋税,当然关门大吉。
可是,县衙有令,不得停业。毕竟,这关乎脸面。万一有靖州的大人物来此公干,发现两旁店铺全部关张,做何感想?
经营不善?还是官府欺凌?
于是,才弄出这么一个无可奈何的举措。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些商贾都猴精猴精的,怎么甘心将大笔物资压在此处。万一过了时,岂不亏个底掉。
两害相较取其轻!
于是,你买我的货,我买你的货。如此,只是赔上一点交易税,无伤大雅。
渐渐的,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杨振心中微微冷笑,想必,这笔债,最终还得算到齐平侯府头上。
“小二,住店。”
“没店!”
骤然,一道声音传入耳畔,十分熟悉。杨振眼放金光,莫不是想谁来谁!
杨振一个箭步,窜上前去。
果然,不出所料!
丁字路口,东侧,一间店房前,坏事包杨二双手叉腰,在跟店小二理论。身后站着俩人,正是小诸葛方天料,勇金刚伍元豹。
“我说住店?”
坏事包杨二重复道。
“听不懂吗?没!店!”
店伙计一不楞,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杨二。
杨二一皱眉,吃枪药了这是,在哪受了委屈,冲我撒火。
杨二心里有火,但却没发作。一回头,看着勇金刚伍元豹,嘀咕道:“我说豹哥啊,他睁眼说瞎话,显然是看不起我们啊,依我看,咱还是打道回府吧!”
小诸葛方天料何等聪明,斜了杨二一眼,不愧坏事包,就知道使唤傻小子,损透了。不过,他却没点破。
啪啪!
勇金刚伍元豹扬起熊掌,对着伙计就是两巴掌。
就那一只熊掌,纵使不使劲儿,伙计搪不住啊。
噗通!
伙计被拍飞,倒在了大厅中央。
当!当!
两颗大牙,脱口而出,钉在了柜台的前立面上。
哗啦!
掌柜吓得一激灵,手一呼拉,算盘落地,珠子滚一地。
掌柜的吓得赶紧钻到了柜台下,心不停的咒骂,这杀千刀,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