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内,数十具尸体被丢弃在里面,可谓惨不忍睹。
那些尚未寻到亲人的百姓,顿时双目猩红,想要跳下地窖。奈何,十几米的深坑,让他们望而却步。
一些年富力强的年轻人,不避恶臭,自告奋勇,将这些尸体一一抬上地面。
这些尸体,死状无比凄惨,显然,死前受尽了凌辱。
顿时,哭姐姐喊妹妹,叫女儿喊孙女,哭的死去活来。
坏事包杨二挤上前来,他在苗寨得到一种奇药,乃是苗寨用来处理尸体的一种粉末,与其说是药,倒不如说是蛊毒。
将这种粉末撒在尸体上,不仅可以保证尸体不腐,还会产生清香。
对于这种死亡已久的尸体,会不会有效,坏事包杨二并不知道,他只想尝试一番,让这些含屈受辱者干干净净的上路。当然,首先要将这些尸体清洗一下,才能撒下粉末。
看着这些花季少女,本该有着幸福美满的生活,然而此刻却是……
此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草草结束,即使把天捅破,他也要求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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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杨青前来吊丧,更确切地说,他来望风。他想知道县令经此骤变,态度是否有变。
“程县令,还望节哀!眼下,寻芳会已被那些百姓团团围住。那些孩子在里面做过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如果公之于众,恐怕……”
话说到这里,即便停下,他紧紧盯着程县令,想要看个究竟。
程县令心中冷笑,他已经一无所有。当然,也并非一无所有,他有满腔怒火,想要烧死眼前这个人。但是,时机未到,他还需要遏制自己。
“杨侯爷,下官连失至亲,身心俱疲,唯恐不久于人世。现在,只想静静的守着他们,陪他们度过这最后的时日。”
程县令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杨青大为光火,但又不好发作。不仅,程县令说的乃是事实,他的确连失两位至亲。
“既如此,便告辞了。”
杨青拂袖而去,他已看出程县令对他有所疏远。再留下去也是无趣。
寻芳会内,无声的抽泣,悲恸天地。
刑名师爷葛文忠已经写了厚厚的一沓纸,尽管已经手腕酸软,但他还在继续。
“齐平侯到!”
骤然,一声高呼传入院内,令百姓们心生戒惧。
杨振神色微凛,道:“乡亲们莫怕,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们!”
对于杨振,他们敬畏,他们信服,远远胜过对杨青的恐惧。因此,稳定了心神,按部就班的走到刑名师爷葛文忠面前,一一报备。
杨青身着衮衣,在亲兵的拥护下,走了进来。
“诸位乡亲,本侯惊闻噩耗,坐卧不宁,是以匆匆赶来。”
这句话倒是真的,毕竟他儿子是罪魁祸首,如今东窗事发,他岂能坐得住。
“齐平县令,过于悲痛,卧床不起。不过,诸位放心,本侯自会代理县务,与诸位申冤做主。”
说完,吩咐一众护府亲兵,包围了整个寻芳会。显然,他想掌控这一切。唯有如此,才能占尽先机,才能为他儿子脱罪。
杨振闻言,心中冷笑,当真是狐假虎威。不过,杨振却发现此人心生恶相,绝非善类。
莫说杨青一介白丁,就算是真的齐平侯在此,也不敢如此造次。毕竟,齐平侯只有官秩,而无职司。无职无权,代理县务,便是僭越。
不过,杨振并不打算现在站出来。因为,还不是时机,他要将这伪君子的伪装一层层撕开。况且,他还在等一个人,等县令表态。
“县令大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杨青环视四周,骤然发现刑名师爷葛文忠,心中一惊,走了过去。
“葛刑名,如此重要的证据,岂能如此草率处理。若被有心人毁去,岂不可惜。”
说完,将所有的文书收起,交给了心腹侍卫,继续道:“葛刑名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你们几个过来,从现在开始,负责葛刑名的安全。记住,寸步不离!”
杨青再次叫过四名心腹,站在了刑名师爷葛文忠四周。名为保护,实则监禁。
杨青掌控了全场,暗中舒了口气。心中微微冷笑,齐平县还逃不出本侯的手掌心。
“杨侯爷,越俎代庖了吧?”
骤然,三班衙役冲进了院子,与侯府亲兵两两对峙。
继而,走进一位大胖子,罩袍束带,一身官衣,正是齐平县令。
杨振松了口气,县令终究是赶来了,没有令他失望。
“程县令,此言何意?难道悲伤过度,得了失心疯不成?”
杨青出言提醒,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相煎何太急!
“本县前所未有的清醒,就不劳侯爷挂怀了。”
程县令在县衙大堂惨剧发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幡然悔悟。因此,他说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早已看清了杨青的面目。
杨青脸色一沉,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程县令,死者已矣,生者犹在,还望珍重!”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或许,两败俱伤。杨青尽管动了杀心,却依然试图挽回。因此,他提醒程县令,程湃还活着,希望程县令不要胡来。
程县令闻言,面露哂笑,若非心存执念,他早已是行尸走肉,又何惧死亡,何惧威胁!至于程湃,他相信自己赎罪之后,会有人愿意照顾他的。
“若为儿孙计,本县这个父母官,何以至此?”
既然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