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公堂上,被打地护府亲卫依次上堂录供,所有地矛头全部指向了司法参军薛阳,指控他率众攻打侯府。
程县令默默点头,打得不轻,尤其是那四位壮汉,全部重伤。
“葛刑名,如何?”
葛文忠见程县令询问,立刻起身答道:
“大人,齐平侯府护府亲卫二十八名,指控司法参军薛阳:率众攻打侯府。”
“证据如下:凡二十八名护府亲卫,轻伤十人,中伤十人,重伤八人。其中,四人受伤于府门外,十二人受伤于一进院,十人受伤于二进院,四人受伤于西厢房。”
“大人,证据确凿,指控成立!”
啪!
程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指着司法参军薛阳怒喝道:“嘟!大胆!起身下站!”
司法参军薛阳被突如其来地这一下吓懵了,怎么个茬这是?他谁啊,我谁啊,你又谁啊?
他一介白丁坐的四平八稳,本参军却要往下站?再说,本参军往不往下站,你一县令也管不着啊!
程县令心中偷笑,他自知这县令是做不成了,还不如借题发挥。临行前能够审一审正五品司法参军,也算值了。
骤然,程县令脸色一沉,怒喝道:“来人,撤座!”
三班衙役才不会管你什么身份,县令让撤座,当然是说撤就撤。
司法参军薛阳没辙,只能站起来,瞪着程县令,吼道:“程耀宗,你太过分了!”
程县令破罐子破摔,过分就过分吧,毕竟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平时受惯了他们的鸟气,今天让本县也畅快畅快。
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
“薛阳,杨小侯爷状告你率众攻打侯府,如今证据确凿,你可有话说?”
司法参军薛阳快要炸膛了,不过,还是压了压火气。毕竟这里不是靖州,等他回去再出这口恶气不迟。不过,转念一想,他的确有些冒失了。
当初,他本是冲着杨振而去,恰巧杨振不在,他便心中那口恶气发泄在这些护府亲卫身上。现在想想,着实不该。毕竟,护府亲卫队乃是皇帝亲封,在某些时候,他们代表着朝廷的威严。而且,他们本就是无辜者。
如今错已铸成,无法挽回,只能设法化解。
“程县令,他们阻拦本参军入府缉拿要犯,一时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失手误伤,本参军愿愿承担一切费用。”
司法参军薛阳声称自己失手误伤,并非有意为之,没必要过分追责。为表达歉意,他便不再追究护府亲卫妨碍公务之罪,并且愿意承担一切费用。
如此,给人的感觉便是,他谦虚大度,明白事理。如果杨振再要揪着不放,那便是无理取闹了。
而且,他只说自己愿意承担一切费用,而不是承担一切后果。毕竟用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司法参军薛阳避重就轻,果然高明。
杨振神色微凛,此人用心,果然精明。
“如此,殴打亲卫一事,便算揭过。但薛法曹率众攻打侯府,却是不争的事实。”
杨振嘴上虽说殴打亲卫一事就此揭过,但心里却并未这么想。
虽说钱能通神,但在杨振这里行不通。
无故把人爆揍一顿,然后说是误伤,给点钱便想了事,天下哪有这般道理。至少,他不认。此事,不算完!
司法参军薛阳气的直磨牙,这还厮还没完没了了。不过,他也没办法,总不至于负气离开吧,那未免也太没面子了。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若不将杨振的气焰踩下去,日后回到州城,他有何脸面面对那些朋友。
“本参军奉命缉拿要犯,岂容你一介白丁置喙。”
司法参军薛阳既然奉命前来接收寻芳会弃尸案所有卷宗,自然包括一切案犯以及证人证物。
亲自缉拿案犯,固然有些越俎代庖之嫌,却也无可厚非。毕竟,县衙执行不力,也是时有发生。
何况,他缉拿的乃是寻芳会五霸之一的杨胜。
因此,他丝毫不惧。
杨振闻言冷笑道:“薛法曹立功心切,本人自然可以理解。但不知奉何人之命,来攻打我齐平侯府?”
“这个么……”
一时间,司法参军薛阳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奉了州正之命吧。虽然他傲,但却不浑,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不过,他转念一想,杨胜是案犯,此乃事实。只要揪住这条不放,他就立于不败之地。
“本参军为声张正义,维护国法,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纵死无悔!”
司法参军薛阳大义凛然,若非杨振知道他是什么货色,绝对会拍案叫绝,佩服的五体投地。
常言道:事实胜于雄辩!
但有时候,借口如果找得妙,足以扭曲事实。
正如现在这般,杨振所有的诉求,都基于一个事实。而这个事实便是司法参军薛阳擅闯侯府,有违国法。因此,杨振才想将其拿下,以正国法。
然而,司法参军薛阳的借口却是缉拿要犯,伸张正义,以正国法。
如此,杨振只不过是在喊着以正国法的话。而司法参军薛阳却在做着以正国法的事。
他们两人的纠纷,若要让那些大人物来品评,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最终的结果,就是司法参军薛阳用他那大义凛然的借口,扭曲了杨振执着的事实。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杨振既不认同,也不接受,他依旧执着于他的事实。
正如程县令预料的一样,两人的争